马车停在了茶寮旁,马儿垂下头来,滋味地吃着草,金易来如一尊石像般坐在车上,双目乏光。
陈如风和江晟天在茶寮里帮助收拾残局,桌椅断脚,茶壶碎片遍地,老板也只能坐着唉声叹气,陈如风不住地在安慰着低头啜泣不停的妇人,一边愤怒地注视着金易来。金易来却像没看见一般,眼睛只顾望着前方,依然一副与世无关的表情。
待一切收拾好了,四人坐在茶寮中,只剩下妇人痛泣得让人心碎的声音,江晟天朝她投去怜悯的目光。老板忽然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话到喉咙又哽了下来,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陈如风留意到了,扬起眉毛道:“老板,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老板支支吾吾道,两人立刻感到其中大有古怪,陈如风连忙追问道:“老板,你知道什么就说出来吧!”
老板依然摇头,痛苦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明显他是刻意要隐瞒些什么,陈如风略带怒气,指着那妇人道:“难道你忍心看着一对母子骨肉分离吗?赶紧说!!”
江晟天见那老板被吓得更加不敢发言,既然陈如风来完硬的他便来软的道:“老板,你就当行行好心吧,若你肯道出所知之事出来,我们保证你会安安稳稳,不会有人来找你麻烦的。”
见老板的表情稍有舒缓,江晟天拍着陈如风的肩膀续道:“这位大侠的武功盖世无双,天不怕地不怕,有什么事起来他也会应付得来的。”
陈如风不满地瞥了他一眼,心想你这牛也吹得太大了吧,但见老板终肯开口说话,也不太介怀。
老板重重地吸了一口气,道:“这好吧。他们是附近狮子镇上的一伙人,好像叫什么‘聚富会’来着的,专门靠拐卖小孩发财,在我这茶寮中也干了几手了,但我能怎么办?我只是小民一个,也只好忍气吞声罢了。”说到此处,老板羞愧地把头别往一处,不忍再说。
陈如风蓦地重重拍桌,江晟天蓦地吓了一跳,望向陈如风,只见一圈红芒在他眼中暴现,金易来第一次朝他投来目光,波澜不惊的面上居然露出了一丝掩饰不了的惊讶。
以金易来之能,不难看出陈如风体内的真气瞬间强上了几十倍,他不知陈如风吸纳了黑元石的魔家真气,自然会对此诧异。
江晟天尽管清楚陈如风生此异变的由因,但此刻突然生变,说来就来,心中难免有些惊惧。
红芒褪去,陈如风面带愠色,沉声向老板问道:“狮子镇在何处?”
老板见刚才陈如风那骇人的模样,结巴地道:“往……往东走十里便到。”
陈如风气冲冲地站起来,往马车寻晦气似的走去,对着金易来怒道:“带我们去狮子镇。”
金易来看也没看他,只是冷冷地说出有生以来第一句和陈如风说的话:“闲事少管。”
陈如风怒火中烧,愤愤地点头道:“好……好!你不去我自己去!”话毕化作一道绿光,往东面飞去。
江晟天冲了出来,无奈地望着陈如风远去的方向,欲追无力。
陈如风蹲伏在屋顶上,仔细览着狮子镇上的情况。
该如何才能找到聚富会,救出那个小孩?
镇上人流不多,但也总算得上兴旺。陈如风此刻所在之处乃是全镇最高的建筑——狮头客栈,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感到无从下手。
碍于自己通缉犯的身份,他也不大敢向路人打听,也只能闷闷地缩在屋顶上,俯视着附近的状况。
良久,终于有所发现。
陈如风看见一对路过客栈的夫妇,两人手中各抱着一孩童,行踪鬼祟,每走一步就东张西望,心念你不有鬼才怪,便提转真气至有若无的境界,身体遁入空气中,形迹全匿。
陈如风如同无形之气般吊在那对夫妇身后,欲看清他们怀中的孩童是否正是茶寮那个,无奈只是怀中的孩童的脸贴住了他们的胸膛,无法看个明白。
夫妇来到了一民宅前,轻敲了三下门,门蓦地打开,一肥胖中年女人探出个猪一般的头来,脸上挂着厌恶的表情,看了看两人,打了个“快进来”的手势。陈如风连忙随着缩了进屋子里,感到自己用来维持“遁”的真气将竭,一旦暴露影踪,恐会令前功尽弃。那肥女人探头张望了一下,确保无人跟踪,才关上门来。
屋中陈设单调,看上去也不似是人居住,更像是一储物室,只有木柜一个,还有储物用的缸。那肥女人费力地移开大缸,原来是别有洞天,一窄得仅容一人的密道入口展现眼前。两夫妇小心翼翼地抱着孩童轮流走了下去,肥女人待两人消失在房子中,才把大缸移到原来的位置,掩盖入口,然后推门而出,陈如风隐约听到她锁上门的声音。
“哈哈,这下子可被我逮到了,看我端掉你的‘聚富会’,看你以后还怎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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