靡的脸,而那脸上的眼睛依旧熠熠,也在看着她,嘴里似乎在念叨着什么。书岑勉强扯出个笑容,点了点头,回身去抱了昏迷的默羽。
“想不到我居然会救你!我们的事情以后再说吧。”低低说着话,书岑将默羽奋力背在身后,拔脚飞奔。
“走的这般容易么?”千机眼观六路,已然发觉书岑的动向,就他来说,既然开罪的是魔王家的人,除了灭口,再无他途。
“当然很容易,至少你还没过我这一关呢。”
一个懒懒地声音在调侃他,千机信手便是一刀劈出,“这么急着死么?”
“你怎么知道的呢?”羽化翻身而起,五脏六腑登时剧痛,晃身闪过刀气,扑了过去,再次阻挡在千机的面前。
血染蓝衫,长发披散,这小小的少年看似无棱无角,却是出奇的倔强,千机再次发觉自己真的看不透这孩子。原本以为这是一个追名逐利的孩子,却想不到他能拒绝自己丰厚的诱惑,原本以为这是一个软弱无能的孩子,却想不到他能一次又一次挡在自己身前,千机开始怀疑自己的眼光了,出道数十年,什么人物没有见过,偏偏这看似简单的少年让他次次走眼,其实他没有看错,这个少年的确很简单,因为他只是觉得男人必须保护女人而已......
微微的错愕,千机猛觉得对面风声有异,那少年已然趁着自己出神的瞬间发动了攻势,拳风掌影罩将过来,竟似身上没有受伤。千机冷冷一笑,这般打法无非是夕阳迟暮、回光返照,当下往后飘飞三尺,冰魄残刀反手撩起,又刮起风雪成片。
羽化吓了一跳,忙侧身闪过,脚落地面未稳,劲风已至胸前。喉头发腥,又是一口鲜血喷出,羽化倒跌出去,被千机一脚蹬中胸口。千机不屑理他,提气纵身,朝书岑退走的方向扑去。奔出几丈后,他又突然止步不前,眼前地面土墙冲起,挡住去路。
千机怒而回首,那边厢的少年喘着粗气右掌撑地,发动了魂器“厚土”。
羽化一点也不怕他凌厉的目光,咧嘴笑道:“眼睛大了不起么?要是眼神可以杀人,我早杀你个万世不得轮回了哈。瞪啊,你瞪啊,有本事你把眼珠子瞪出来......哎?”
千机自问骂人不是他的对手,也懒得跟他废话,跃动身形,脚尖撑上土墙,人如标枪一般反射回去,手中冰魄残刀怒劈而下。那土墙在他一脚撑过之后,哗啦一下崩溃,只看这般劲力当知他已经怒不可遏了。
刀劲切过地面,留下一条深半尺长丈许的裂痕,丝丝寒气冒起,羽化连滚带爬地扑到边上去,不等他缓过神来,又一片刀风割来。就这样,千机前后挥出十余刀,羽化便像个滚地葫芦片刻不得停歇,一个劲地满地打滚,连起身的工夫都没有,只把他恨得牙痒痒,心中暗骂不断。
腹诽之际,那连续的攻击忽然中止了,羽化愕然抬头,一片阴影覆盖过来,却是那千机站到了面前,提刀冷笑。那冰魄残刀没有砍过来,寒气却已笼罩了他的全身,让他不敢妄动。
“燕双飞竟然教出你这种弟子,真是可笑。”千机嘲讽地冷眼瞥过他一眼,将刀搁在了他的肩头,“不过你也像个男人样子,那么,就抱着你这点男人的尊严去死吧。”
羽化禁不住一个哆嗦,悲戚满面凄然叫道:“大人容禀!”
讥讽之色更重,千机撇了撇嘴角,“男儿自当有男儿气象,不要说什么求饶的话了。”
羽化陪着小心,伸手将冰冷的残刀推开少许,谄媚地笑着调整身子,变成了坐在地上。
千机当即锁眉,这种姿势自是没什么威胁的,偏是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就见这少年嘴唇翕动,似乎在说着什么,他忍不住喝道:“大点声。”
“呸!”羽化大喝一声,此字出口,一团血红之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其口中飞出。
千机一阵恶心,他眼力是极好的,一眼便看出那不明物体其实就是一口混合了血丝的浓痰。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即便是深受重伤也断不能让人给这般羞辱,千机急急侧身避开,顺手劈出一刀。手腕微微酸麻,再回转头时,他的面前有“蛋”立地......
羽化坐在蛋里抹去脸上冷汗,轻松了不少,可精神放松,剧痛感再次袭身而来,疼得一呲牙,眼泪不自觉地又要涌出来,赶紧一把擦掉,继而愤愤骂道:“该死的,把本魔王弄成这副田地。好,现在好了,上兵伐谋,没脑子的家伙这下拿我没辙了吧,嘿。”
“护花使者都跟你似的这样无耻么?”魅的声音悠悠响在耳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