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到底要干什么总得跟我们说一声吧!”
云哥不想搭理他。
郑航光却咦了一声:“他上山之前不是还买了块八百万的玉么?玉呢?”
云哥道:“他自己收着呢。”
郑航光思维一下发散开:“他上山之前不是还问咱们有没有带防御法器吗?你说他拿着玉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不会是打算自己炼吧?”
云哥浑身一震。
郑航光视线落在他身上,此时眯眼道:“老大你不会也是这么想的吧?”
云哥道:“反正已经买了,我没打算管他用这个干嘛。”
云哥的不置可否立刻引炸了郑航光心中的怒火,他对宁复生的嫉恨和憎恶由来已久,此时就像是开闸的洪波一样漫天倾泻下来:同样都是炼境期,凭什么宁复生就能格外受优待,自己为了买件法宝苦哈哈接私活,他却动动嘴就能让云哥掏兜付账,要说这是下属福利,那也太不公平了一点!
郑航光忍不住咬牙:“你疯了吗?那么喜欢风险投资,炒股炒多了?八百多万的玉,你也舍得!这价格你都可以在拍卖会上买到成品了!一千四百万的灵剑不肯掏兜,八百万的水漂倒打得那么开心!他一个炼境期的菜鸟……”
话音未落,身后一连三天都没有出现任何异状的小房间灵压忽然炽盛起来。
结界波动猛然消失,屋内却没有任何动静,两个人齐齐愣住,片刻后云哥率先回神,凑近门缝,小声问:“真人?”
郑航光看着仍旧没有任何回应的小屋,怒火一下旺盛地燃烧起来——没见过那么不识好歹爱拿乔的!
他大步上前,正预备抬脚开踹,云哥来不及拉他,原本纹丝不动的小木门忽然吱呀一声打开了。
宁复生站在阴暗漆黑的房间内,皮肤鬼似的苍白,双眼泛起红光,隐隐有野兽猎捕时凶残的形态。郑航光一脚没收住,险些踢到他身上,却被一股巨大的波动一下弹开,倒飞出三四米远,重重落在了地上。
“……”云哥瞪大了眼睛,那股弹开郑航光的灵气力量实在惊人,他只感受到一点边缘,也知道凭自己的实力时候绝对无法对抗的,一时心中又惊又骇,却又不得不跨步挡在郑航光身前,不由自主地弓下腰,“真人息怒!真人息怒!含光性格冲动,无意冒犯,求真人饶他一命吧!”
郑航光捂着自己被不知名力量重重击打到的胸口,险些呕出血来,趴在地上惊惶地朝后缩躲,落在宁复生身上的目光,简直和看妖怪没什么两样:“……怎么可能……”
同为炼境期修士,就是后期和中期的修为差异也绝不可能如此巨大,刚才被踢开时他却像挑衅成年人的小学生那样,没有任何还手之力。这股力量实在是太恐怖了,那种如同天灾般震撼的压迫,只怕连如今入了开光期的云哥也无法释放出来。
宁复生眯起眼,看他在地上蠕虫似的想要逃开自己的目光,虽然懒得羞辱这样的人,却忽然想逗逗对方,露齿狰狞一笑——
——“放聪明点,再不听话,我就吃了你。”
看着对方越发血红的眼睛,郑航光几乎毫不迟疑地就相信了他会吃人,从之前红毛被咬下来的那只耳朵联想到自己被啃食殆尽的残肢断臂,他心脏恐惧的几乎痉挛起来,膀胱一抖,呜咽着连连点头。
云哥感到一股凉意从背心生起,宁复生现在的模样实在太可怕,让他完全无法生出半点靠修为碾压低阶修士的念头。如果可能的话,他这辈子都不想与此人为敌,可作为夹心饼干,他为救郑航光,只能更加谦卑地埋下头去。
宁复生被郑航光逗得心情大好,嘻嘻笑起来,眯着一双血红的眼睛,从口袋里摸出四枚玉简朝云哥抛去:“拿去卖了,算抵你买玉的钱。”
云哥下意识接过东西捧在怀里,闻言傻傻低头看去,愣了漫长的几个呼吸,才猛然瞪大眼睛。
他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宁复生,又小心翼翼拿出一枚玉简仔细查看,探出一丝灵力渗透进去,被柔和的力量包裹住轻轻推送出来……
灵器!!!
四枚!!!!!
四枚低阶防御玉简!!!!
再多的恐惧和杂念此时都已经无法保持,被一浪接一浪的惊骇狠狠盖过——宁复生把自己关在房间三天,出来之后就给了他四枚防御玉简,这代表了什么?!
八百万的玉他完全是抱着交学费的心态买的,说实话,在这之前,他压根没有指望宁复生能真正做出任何东西。炼器之难,但凡修行者都心知肚明,一个炼境期的修士,怎么可能会成功!?
浑身波荡起帕金森般的颤抖,云哥珍惜地抚过四枚玉简,一番挣扎后,谨慎地将两枚捧在手中奉回,姿态比起刚才更加恭敬:“两……两枚就够了……”这玉简虽然只是低阶,但品质上佳,外形也丰润好看,应该会比市场上同等的玉简价格还要高些。
“怕什么,我又不吃你。”宁复生对他心惊胆战的态度十分莫名,想到这段时间云哥对自己和家里老太太的照料,放浅笑容,抬抬下巴道:“再不久小境界要开了,剩下的,你自己收着吧。”
云哥看他离开,心中的狂喜一浪接着一浪,恐惧和忌惮早被抛诸脑后。一个能成功炼出灵器的炼器师,放到哪儿都能横着走了,难不成还能贪图他什么东西不成?
他捧着四枚玉简,迈着碎步喜滋滋朝房间跑去,关上门的瞬间,脑袋里闪过个恍惚的念头——
——好像有什么事情还没做?算了!现在还有什么事情比得上这几枚玉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