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动轮盘,将护城河的吊桥放下,城中一支马队急急离城而去。
这一夜乱象终于在第二日接近午时厘清,升龙城损失惨重。
军营不知如何发生爆炸,那绿火一触即燃,死了几百匹战马不说,死伤士兵也高达一千多人。
更可怕的还在其后,皇帝不见了,连带着城中李姓王公也失踪了二十多人,皇宫之中独留着一份国书,便是两天前从大理送来的那份。
升龙城的官员想要派兵去追,战马没了,想要通报边防重镇进行堵截,驿站马也没了,消息根本送不出去。
只能“眼睁睁”叫这队大理奇兵,将他们安南国的皇族全部掳走了。
…………
李乾德被封住穴道,关在一个棺材中也不知颠簸了几天。
这几天他滴水未进,身上时不时出现一阵阵的幻痒,已经将他折磨得几乎没了活人的生气。
终于,颠簸停止了。
上面的棺材盖被人推开,一丝阳光射入,刺得李乾德直欲落泪,不过他太缺水了,眼睛只是发酸,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两个蛮族打扮的青年人探头看他,然后拿出一个水囊,往他嘴唇上倒了一点。
李乾德贪婪地舔舐着这些救命的水,终于身体滋润了一些,他的精气神也恢复了些许。
他问道:“你们是何人?朕身在何处?”
那两个青年人理也不理他,缩回了脑袋。
接着又一张脸出现在上方,乃是一个十分俊美的少年郎,若不是李乾德此时缺水啫啫没了动静,否则以他的嗜好,定然要将这少年收入后宫,做他的爱奴太监。
少年郎拿折扇戳了戳李乾德的脸颊,说道:“交趾国王就他妈长你这鸟样?你多大胆子?敢扣我家的商队?打我家的使者?”
李乾德吃惊道:“你、你姓段?”
少年郎道:“你爷爷姓杨。”
李乾德笑道:“原来是大理的二姓家奴。”
少年郎闻言也不生气,只是冷冷一笑,对边上道:“拉他出来,侯爷要见他。”
一个蛮族青年伸手捉住李乾德的衣襟,轻轻一用力,便将他从棺材里拎了出来。
轻松程度,不亚于捉一条小狗。
少年郎又道:“抽他两巴掌,给他醒醒神。”
另一个蛮族青年上来,咵咵就是两比斗扇在李乾德脸上,劲用得极好,李乾德脸颊高高肿起,但臼齿不掉,脑仁不荡,乃是比斗的极高境界——打脸不伤脑。
李乾德天生贵胄,哪里受过这种侮辱?
不由得又是害怕又是愤怒,想要怒视少年郎,又怕惹恼他再遭羞辱,只能咬牙切齿地低下头,用愤怒的眼神试图杀死对方的靴子。
“走吧。”
少年郎转身走在前,李乾德被两个青年架着跟在了身后。
他余光偷偷打量左右,发现这里是一间老旧的宅子,外界还有一些蛮部土话远远传来,像是市集叫卖。
大理国东南部和安南国蛮部属于同族,语言相通,一时间他也不能确定自己此时尚在安南,还是已经进入到大理了。
他被带进了宅子的老旧厅堂,终于在上首见到了此行安南的大理幕后黑手。
“李国王。我听使者回报,说你要我们大理向你们纳岁供,还打了他一顿。不知道这事是不是真的?”
此人正拿着一张诏书阅览,等李乾德被按到在地,他方才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