瑨璃吸着鼻子,看霍司崖,白晰的脸上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羞涩添上了两抹红晕。“你做什么对我这么好。”
霍司崖收回给她擦泪的手,“不稀罕就算了。”
“我又没说不稀罕。”她嘟了嘟嘴,咬唇道,“之所以瞒着我,是因为不想我回太恒山会有生命危险,也是因为怕我伤心难过么?”
霍司崖不说话。
“说啊!”她叫。
“哦。”他敷衍地应了一声。
瑨璃正一腔怒火无处可泄,见他回答个问题也不利索些,二话不说抬腿就是一脚,霍司崖也不躲,这一脚踢得不轻,他只是闷哼一声,瑨璃见他不躲,顿时慌了:“你怎么不躲开!笨蛋。”
霍司崖却只是白了她一眼,瑨璃叫道:“你哑巴啦,该说话的时候为什么不说!是不是怕我伤心难过?”
“我不是回答了‘哦’么?”
“那个不算!”瑨璃涨红了脸,野蛮地道。
“那你想我怎么回答。”霍司崖道,“反正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就可以了。”
瑨璃怔怔地看着他,眼里有痛苦,有甜蜜。心中莫名的落下一颗大石。原来她并不是一厢情愿……至少他对她,并不是那么冷漠无情的。是不是?可眼下这个环境,却不是可以谈情说爱的时候。她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也许太恒山有危险,但是我还是要去——如果是你,你会不会去?”
“会。”霍司崖认真道。
“那就对了。”她又点头,目光移向远方,“不管爹爹和姐姐是不是真的不在了,我一定要去看看。哪怕,回去给他们立个衣冠冢也好。”说完扭身就走,背影挺得直直的,一如往日般倔强孤绝。
一路沐瑨璃很少再说话,只是拼了命地赶路。快要接近太恒山的时候,江天昊建议他们从山路走,如果有人埋伏的话,前山必定是最显眼的地方。后山的路很少有人知道,只有他们本派的弟子熟悉而已。
这样一来就要把马卖掉,带些干粮走山路。看霍司崖有些犹豫的样子,江天昊道:“霍兄是怕走山路么?”
“那倒不是。”霍司崖道,“只是一会儿会下雨。”
“哦?”江天昊看了看天色,“未见乌云啊。”
“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吧,咱们别废话了,赶路。”瑨璃率先往前走。
霍司崖云淡风情地瞄她一眼:“你不怕走山路会累么?”
“她小从跟野猴子一样在山里扒拉大的,还会累?”江天昊摇摇头。从后山的路进去约莫一个多时辰,果然下起了雨。还好他们有准备雨具,三人穿着蓑衣仍旧赶路,江天昊不禁担心走在最前头的瑨璃。她不哭不闹他反而心里发毛。
远远地便看到一堆断壁残亘。曾经熟悉的恢宏建筑,刹那间分崩离析。焦黑的石柱,太恒山的招牌被烧了一半,在一堆瓦砾中像死不瞑目的双眼。瑨璃的身影飘在曾经熟悉的地方,妄图寻找幸存者,哪怕一个也好。
可是没有。她奔进沐易的卧室,这里被烧了一半,满地狼藉,根本看不出来当时这里还发生过什么。瑨璃指尖冰凉,浑身颤抖,“爹……”
霍司崖的目光在四处搜寻。屋子虽然被烧,但是屋顶却只是掉落了几个瓦片,保存得还算完整。忽然在被火薰得漆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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