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鲁又又便从那背包中取出一个塑料杯子来。
只见她满眼神情地注视着这个杯子,手上小心翼翼,好像生怕它一不小心落在地上会摔成碎片一般。
朝奉见她这般神态,心也提到嗓子眼上,以他数十年从业所锻炼出来的眼力,竟然连眼前这件“宝贝”的原料也搞不清楚,这岂能不令他震惊万分,对这件“宝贝”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况且,他一眼就能看出鲁又又一身装扮十分不凡,就是自家的东主也没有这样料质的衣物,可见家中必然是豪富。而这样豪富之家的人对这个杯子也是这样小心翼翼,也可见这杯子是如何价值连城了。
这时候,鲁又又已经把那塑料杯子放到了柜台上,满面正色地说道:“这个就是我家祖传之宝‘无极天木杯’。”
“‘无极天木杯’?”朝奉小心翼翼地把他的中指凑到塑料杯上轻轻点了一下,很快又收回:“请问官人,这杯子是由什么制成的呢?它又有什么特异之处?”
鲁又又满怀自信地微微一笑,道:“所谓‘无极天木杯’顾名思义,是以‘天木’制成,天木没有听说过吧?这是一种极北严寒之地的树木,要历经千年的光阴才能长成一根半人高的小小木材,可以说是极为罕见。
我家祖上自从偶然得到一根天木之后,就遍寻天下能工巧匠,最后找到了包括‘浑元霹雳手’成昆成师父和雕琢大师‘小李飞刀’李寻欢李大师在内的巧匠七七四十九名,穷这四十九人九九八十一天的努力配合,才雕琢出这样堪称完美的杯子。
最后,我祖上又找来了素有‘铁画银钩’之称的大画师张翠山先生,在上面鎏上这幅精妙绝伦的‘天国极乐图’,才终于完成了这个当世绝无仅有的‘无极天木杯’!”
“哦——”不仅朝奉嘴巴张得大大的,发出赞叹之音,就连其他的店员还有本来在鲁又又后面等候,准备典当东西的顾客也是赞叹不已,各人看着自己手中的东西,不免面红耳赤。
不过,鲁又又虽然满嘴跑火车,却不忘注意帘内的帷幔里的情形。果然,当她说完这一段话的时候,帷幔再次轻轻抖动了一下。
“好好好!”朝奉脸上露出凝重的笑意,他满脸期待地问道:“不知道我可不可以看看这宝贝呢?”
鲁又又说道:“既然是拿出来典当的,你自然可以仔细检查。这天木有一个特性,就是柔韧,有弹性,即使从高空之中掉到地上,也不会有丝毫损伤。这一点,比起普通的陶瓷杯子又不知道耐用多少倍!”
“哦!”朝奉再次连声称好,迫不及待地伸出双手把那杯子捧了起来。
“咦,怎么这么轻?”他轻轻嘀咕一声,询问的目光投向鲁又又,却见鲁又又立即回给了他一个“少见多怪”的鄙夷眼神,脸上不由发烧起来。
做他这个工作的,主要的工作内容,就是找茬。想想今天也真够窝囊的,人家客人说了这半天杯子的好处,他竟然一句也没法反驳,这对他来说,未免就有失职的嫌疑了。
“长——江——塑——料——制——品——有——限——公——司——”朝奉忽然指着一行小小的字一个字一个字地念了起来:“官人,这又是什么意思?”
“名号懂不懂?所谓‘雁过留声,人过留名’。伟大的画师张翠山先生作了画,自然要在自己生平最满意的杰作上留下自己的名号了!”鲁又又毫不慌乱,立即反驳。
“但是,您刚才不是说,那位张翠山先生的名号叫做‘铁画银钩’吗?”
“说你没见过世面就是没见过世面。象张翠山先生那样的高人,怎么可能会只有一个名号呢?仅仅‘铁画银钩’这四个字怎么能表现出他老人家一声淡泊名利,热爱艺术,珍惜生命的伟大情操呢?只有这‘长江塑料制品有限公司’几个字才能略略表现出一点他老人家平生的志趣和成就嘛!”
忽悠,对于鲁又又来说,简直就是太简单了。不要说忽悠眼前这些塑料杯都没有见过的人,以她的本事,就是用这个杯子去忽悠现代人也未尝没有机会。
朝奉虽然仍旧对这个长长一大串的“名号”的具体所指还是疑惑不已,但也不敢继续追问下去了。因为他已经分明看见,四周这么多人看自己的眼神,已经很像是在看耍戏的猴子了。
好在,就在此时,那位赶车的青年再次走了出来,这次他倒是深深地望了鲁又又一眼,再次附在朝奉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鲁又又心中凛然。因为他感觉刚才那赶车青年望向自己的眼神,和先前已经完全不一样了。这种眼神不象是一个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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