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让人想到那种很魅艳的东西,像是戈壁荒芜之间,那最为鲜艳夺目的刺荆落霞,一种绽放在荒野里艳红如血的花朵,很稀有,却绝艳。
拥有美好的外表会容易让人亲近,甚至会让人轻易忘记那之前的恶劣。七月脖子犹痛,提醒着他方才险些要了她的命。她是绝不会忘记他有多么的危险,只是让他这般一瞥,再加上他脖子上的血痕,越发因光照而明显的时候。不由的让七月对自己捅墙的行为有些愧疚起来,虽然她并不认为自己那轻轻一捅会导致他这样的伤患。
“我不是故意的,只想借点温暖。我并不…….”她低下头,本能的伸手去摸脖子上的玉,不敢再看他的眼睛转而去盯他的鞋子。她后半句话吞进了肚子里,那鞋子已经移出她的视线,他走掉了!
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伸手摸自己的胸袋,钱还在的。脑子里却挥之不去那人的身影,他嘴里的轩辕凌是什么人?为什么他会认为她是那个什么凌的走狗呢?她哪里像走狗了?
她一时怔怔的胡思乱想,也忘记了寒冷。突然听楼下一阵阵的招呼:“客官,这会走不得的,外头冷的很呀客官!小店有什么招呼不周的地方么?客官啊!!!!”
七月一听,他要走?这荒滩沙地里,出去要冻死的。而且她又多想了一层,这家客店会不会觉得是她赶跑了他们的大贵客?到时也说是她害的?
七月从小到大,听的最多的就是“都是你害的,都是你连累的”。换到这里如果也是这样,那灾星的帽子不是一辈子脱不掉了?
她没胆冲出去看,只窝在炕上听楼下的动静。好像一堆人在劝,但依旧听到了门响。真的走了?外头很冷的。在这里没人敢冬天的晚上还在外头闲逛,真的要冻死的。要是不捅那一下就好了,那样他就不会生这样大的气然后走掉。她只贴着墙也可以过一夜,何必还要多此一举呢?
她从小就常常因无心之失而连累人,尽管爷爷一再的说她是可以给人带来幸福的好孩子,但随着一年又一年,她越来越不相信了。
她垂头丧脑的盘腿坐着,等着一帮伙计上来向她兴师问罪。他是大客户,要是住着,明天肯定要给赏钱的。现在让她气跑了,搞不好要拿光她这几百钱呢!
这般一想搞的她一激零,手不由的捂紧了胸口很是紧张。如今她人在这里,跑也没处跑,真被抢光所有的钱就只能厚着脸皮再返回家去!不要啊,她会被全村人用扫把追着打的!
她越想越害怕,竖着耳朵听有没有人冲上来。不过没人冲上来,因为门又响了,楼下一阵欢呼雀跃:“哎呀呀,客官您又回来了!”七月一听彻底松心了,冻回来了吧?还好还好,至少她没连累到这个客栈损失大客户。
但她心里的松快刚是持续了半刻不到,耳畔传来一声巨响,连带整幢房子都在摇晃,这声响简直要把她的耳朵震出血来,让她有短时的晕旋。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凛冽的风要冻碎她的骨头,眼前却是黑茫茫的空旷荒野。她依旧是盘腿坐在炕上的,跟方才没什么不同。但是,眼前却是荒野,客栈的大厅,楼梯,全都不见了!这三个楼根本就是像被从空中劈开一样,前面的一半全都倾成一团废墟。而刚才在大厅里欢呼的伙计们,都被砸在废墟之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