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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武器的撞击声骤雨般响起,面对丁克这种迅疾无比的攻击,受伤的剑士显然准备不足,他挥动着长剑连连抵挡,却不断的后退,但也无法完全当下丁克飘忽不定的短剑。
在短短三四秒内,剑士的上衣已经被划破了无数道口子,淋漓的鲜血控制不住地喷溅出来,流满了他的全身。
“啊……”
已经退到角落再也无处可退的剑士肯发出了野兽般的嘶吼,突然间,他挥舞长剑的速度快了好几倍,并且完全不再顾及自己的防御,拼命反击,试图以速度见长的迅猛攻击挡住丁克的进攻。
这种搏命的招式立刻奏效,占据上风的丁克被击退了。
两人的距离再一次拉开,浑身浴血的剑士曲膝跪在地上,他左肩上增加了一道很深的伤口,鲜血正不断地从他垂下的左手上淌落。
身上的伤口纵横交错,汩汩的鲜血顺着他微微佝偻的身子止不住地往地上淌,很快便流了一大滩。
几秒钟后,他拄着长剑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他的呼吸急促,每次呼出的气体中都带着浓烈的血腥味。
朦胧中,他仿佛看到对手嘴角挂着胜利者的微笑,那胜券在握的笑容本该在他的脸上才对。
剑士肯知道在这样强大的对手面前仅仅依靠正常的战斗技能已经获胜无望,不过他拥有常人难以企及的毅力,决心以灵魂为祭献,唤醒身体里沉睡的黑暗力量。
在一种强烈的求胜心驱使下,他绝不甘心就这样轻易放弃,他认为自己必须做出最后的反击,即使两败俱伤。
毫无迟疑,剑士全身的肌肉在瞬间膨胀起来,伤口上的鲜血立刻向四处喷射,血雾隐隐泛着黑色。
剑士已经不顾伤势发动了全身的斗气,向着丁克发出了决斗以来最强的一击,狂涌的斗气混合这挥洒的血液在擂台之上飞舞!
全场的呐喊达到了最高潮,刺目的鲜血和剑士的豪勇刺激着许多人的心神,让他们几乎为之癫狂。
这一刻,人类最深处嗜血的本性仿佛完全被唤起,连那些贵妇都紧握着双手,睁大了眼睛,生怕错过了演武场上的任何情节。
“自不量力!”维兰瑟撇了撇嘴。
果然,这话像是咒语,丁克抛弃了手中的暗夜之心,取出了他腰间的匕首,倒不是想取对方性命,而是他想利用匕首的锋利将对方的武器折损。刚才的战斗中,他已经进行了好几次尝试,可是对方的宝剑绝非凡品,始终未能如愿。
现在,对方用灵魂祭献,换取黑暗的力量,丁克就需要特别的小心谨慎了。
然而,他这种做法反倒将对手的怒火完全点燃,毕竟,在占据上风时丢弃武器对对手来说无疑是一种侮辱。
只见剑士肯后退半步,突然向前一个突刺,银色的剑身竟然泛着一丝淡淡的黑气。如果不是他目光特别敏锐,对暗元素的感知也很灵敏,很可能就
黑魔法!
丁克来不及多想,利刃闪电般从眼前划过,留下一道银灰色的残影。不过,就杀伤力而言,那只能算是虚招。
果然,寒光突然折返,以一个近乎不可能的角度化横劈为上挑,猛然刺向了丁克的咽喉。
叮!长剑发出一声脆响,在剑尖距离丁克不足二十公分的距离被丁克徒手拍开。
所有人都看见,丁克的左手泛着一层浓厚的红光,像是戴了一只魔法手套。
不过,大家都知道,那是斗气产生的效果。只是能将斗气凝聚到这种程度,就匪夷所思了。
剑士宽阔的长剑因强大的一拍之力猛然改变方向,朝地面划去,坚硬的地板被划开一道深槽。持剑者本人也被这种巨大的力量带得一个踉跄,斜跨一步,同时借助剑尖点地的力量才勉强站稳脚跟。
饶是如此,强横的血斗气已经在一瞬间以他的长剑为导体,击中了他的身躯,他感觉手臂像是被电击一般麻木难当。好在他体内的黑暗之力已经被唤醒,侵入他身体的血斗气很快便被压制在一个很小的区域内。但是一时之间要将它们驱散似乎根本不可能。,
剑士肯心中大骇,他这一招虽然只是试探,但也饱含劲力随时都能转化为杀势,没有想到丁克竟然能够只用肉掌劈开的同时运用奇怪的斗气对自己造成了伤害,这种奇怪的斗气简直闻所未闻。
既然知道眼前这个年轻领主的实力深不可测,剑士肯终于收起了最后一点侥幸心理,他缩回手臂,全力运转斗气,准备拿出必杀技。立即,长剑上黑芒大盛,周围仿佛出现了一个吞噬光线的区域,而决斗的双方便罩在了一层黑雾之中了。
肯手上的长剑冒出了寸许的剑芒,刺破空气,发出嗤嗤的声响。
“黑暗剑士!”所有人都发出了惊呼。
直到此时,观众们才发现这位名叫肯的剑士在长剑上灌注了黑暗之力。
黑暗剑士虽说不算什么禁忌,但是大陆上少之又少,近乎绝迹了。现在能亲眼见到,也算是一种眼福。
对于场上的战斗,宾客们无不大呼过瘾,关系到金币的胜负完全被他们抛到了脑后。
演武场之上剑气纵横,呼啸着向丁克飞卷而去,维兰瑟立即释放了一个空间禁锢术将二人包裹起来,以便那些剑气不会伤及无辜。
为了不被人发现,维兰瑟将空间禁锢术做了小小的改变,飞散的剑气仍会冲出来,只是威力不足以致人死命。
剑士肯完全没有了顾忌,全力催发黑魔法祭献换取的黑斗气,猛烈地攻向对手,务求一举将其击毙。
此刻,他几乎被邪恶的黑魔法蒙蔽了心智,完全不顾忌别的了。
丁克冷笑一声,反握匕首,灌注血斗气,赤红的匕首在一瞬间膨胀。
立即,一股排山倒海的灼热劲气从匕首上喷涌而出,热浪让他周围的空气都开始扭曲。那些飞来的黑色剑芒顿时被包裹着倒卷回飞,强横的力量压向冲过来的剑士。
蹬蹬蹬!剑士肯狼狈地连退了好几步,他没有想到丁克居然根本不理睬他虚虚实实的剑招,只依靠单纯的力量就击破了他最擅长的剑技,这让他心中多少泛起了一丝无力感。
不过剑士肯身经百战,心志异常坚定,他很快压下气馁的感觉,深深地吸了一口长气,准备寻找机会再次突袭。
丁克手上的匕首在血斗气的灌注下不断爆发出耀眼的红光,仿佛是司火的神灵弗罗多举着燃烧的火焰。
一边的观众看得全部屏住了呼吸,这样精彩的对决他们哪里见到过?
“杀!”剑士肯一声沉喝,声音未落,他的身体连带手中直指对手的长剑就爆裂开来,分成了无数道幻影,铺天盖地地向丁克狂袭而来。
在台下观众的眼中剑士肯好像分成了无数个,其实这只是由于他攻击移动速度太快给人造成了幻觉,让人根本无从分辨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
更为可怕的是,他每刺出一剑都催发出一股剑芒指向同一个方向,丁克仿佛是置身于一个剑光组成的风暴之中。千百道剑芒汇聚到一起,所凝成的强大力量足以撕碎一条地行龙!
丁克随意地反握住匕首,无视千百个剑士肯的幻影,闭上双眼,利用超凡的感知力锁定剑士的真身。
当然,他也有另一手准备,那就是以血斗气催生的斗气铠甲作为防护。此刻,他全身都笼罩在血红色的光茧当中,剑士催发的剑气根本穿透不了他用斗气构筑的铠甲。
匕首上的红芒突然爆开,耀眼的红光让观众短暂地失明,他们只能感觉到,匕首上泛起了更为灼热的气浪,前面的人本能地向后靠了靠。
当他们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只见丁克将匕首高高举起,像举起长剑一样,亮出它最凶横的姿势,携带着无边的杀气和劲气立劈而下!
轰!两股强大劲气的对撞激起翻卷的气流,迅速地向四面八方急冲,即使有魔法壁垒的阻挡,冲出的气流甚至掀翻了几张距离擂台最近的酒桌,让十几个正在全神观战的观众狼狈不堪。
宾客们对此毫无怨言,反倒是庆幸能亲身体会这惊天一击,而又毫发无损。
热浪和黑芒眨眼就湮灭不见踪影,只见在擂台的一侧丁克平静地看着对手,手中的匕首也放回了腰间。
距离他三米左右的地方,剑士肯颓然跌坐在地上,看着手中已经折断成半截的长剑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身上的衣服破开了许多焦黄色的口子。
“你……你是怎么会分辨出……哪个……咳咳……才是我的真身?”肯抬起头问道,他的嘴唇焦裂,眼神已经有些涣散。
“因为气流!”丁克淡淡地说道,“当你的真身冲破气流的时候,我就能发现你的所在。”
“果然……如此!”剑士肯闭上眼睛叹息道,“我的老师提醒过我,但……但是我却不相信,有人的速度能够后发……先至。”
“现在你知道了。”
“还不算晚!谢谢你手下留情。我输了。”剑士哇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不,我确实没有能力要你的命。维……维妮雅,你帮他一把,用……生命之水!”说完,丁克倒在了地上。
维兰瑟赶紧冲了过去,他当然知道,丁克并不是在装蒜,而是透支了血斗气。
维妮雅虽然担心丁克的安慰,但是她还是决定立即按照他的嘱托,医治剑士受伤的灵魂和身躯。
对维妮雅来讲,医治剑士的灵魂倒不是什么难事,反倒是他的伤口成了问题。
不过,她很快发现,没有一处是匕首造成的伤害,于是便放了心。否则,她的生命之水恐怕就保不住了。
在生命之水的配合下,维妮雅的治疗收到了奇效,剑士很快便从昏迷中醒来了。
宾客中不乏识货之人,看到维妮雅手上的生命之水,立即便生出占有之心。毕竟,传说中能起死回生的生命之水意味着能救回垂死的生命,任何人都想掌握在手上。
这也难怪,所有的智慧种族中,人类的寿命是最短暂的,对生命的重视程度远比别的种族要高。
剑士虽然晕倒,可神智始终清醒,他知道发生的一切,稍稍恢复,立即向女祭司表达了谢意。同时用森冷的目光将那些觊觎的眼睛挥退了。
丁克的血斗气给剑士造成的伤害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恢复,他只能在旁人的帮助下找一个座位暂时坐下,稍事休息。
一场精彩的比试之后,宴会继续进行,不过大家都没有心情跳舞,而是兴致勃勃地谈论刚才的战斗。毫无疑问,这是他们见过的最精彩的战斗了。
亚历山大亲王连同另外两位公证人在决斗书上签署了大名,以证明获胜者是丁克,再次赢得了众人的欢呼。
他领着儿子亚当斯走到舞池中心,打着官腔,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大抵是赞誉丁克如何勇武,如何大度之类的。他表示,丁克完全满足驸马候选人的要求,他将在请示完他的兄长拉美西斯七世后,再行商议丁克和公主的婚事。
悠扬的音乐在维兰瑟的示意下再次奏响,舞厅当中所有的魔法灯全部打开,鲜花仿佛也被这种氛围感染,那些原本还有些羞赧的花骨朵一时间竞相绽放。
舞池中早已清理得干干净净,年轻的贵族们了解这位女主人的心意,在音乐再次响起的时候,非常合作地各自邀约自己的舞伴翩翩起舞。很快,大家便借助音乐的力量驱散了之前紧张刺激的氛围。
当然,男士们有自知之明,绝不对领主身边的女人下手。首先,他们没有获得这些美人儿青睐的自信;其次,他们也不敢保证能像亚当斯那样找到合适的台阶,天知道这位实力强横的领主知道后会不会找他们麻烦。
无论怎么讲,都没有人愿意在这样的社交场所弄得灰头土脸,成为别人的笑料。
出乎意料的是,刻板的亚历山大亲王居然邀请女主人跳舞。在旁人看来,这本身就是一种看重。说得深一点,昏迷中的丁克很可能已经得到了公主叔父的认可,不久之后就会受到国王拉美西斯七世签发的婚书。
而他们呢,或许还能借着这次见证人的名义,有机会再次走进这个美丽的人间天堂,喝上一杯公主的喜酒,巴结一些难得一见的显贵。
亚历山大亲王走到维兰瑟跟前,躬身施礼,谦逊地像极了一位追慕美貌少女的年轻绅士。他礼貌地替儿子之前的不良行为道了歉。
老贵族的风度让旁边那些始终关注维兰瑟的那些年轻人安心了许多。甚至还有些庆幸,认为维兰瑟既然跳了第一曲舞,那么就会跳第二曲,他们就有机会了。
在宴会中出现的所有美人中,这位马背天使和阿碧丝小姐是年轻贵族们一致认为的,最有可能追求的对象。
只因别人都在含情脉脉地望着一个人,那就是夏尔山地的领主大人。尽管他仅仅是个不入流的三等男爵,但是无论是他本人的风度还是武力,无不让人折服。
有人甚至相信,只要他愿意,在他背后那股神秘力量的支持下,获得公爵的头衔也只是时间问题。
相较而言,这位天使般的小姐似乎比阿碧丝更有吸引力,毕竟没有人会认为执掌一方经济大权的商业巨头容易接受他们爱情的红玫瑰。
维兰瑟则不然,她看起来更像是一位天真无邪孩子,也许很容易就会被花言巧语蒙蔽。根据他们以往的经验,这样的少女一旦对哪位男子动心,就会演绎出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
于是,谁都想获此好运,成为这场爱情的主角。
不过,就在这些年轻人对亚历山大亲王放松警惕,准备成为马背天使的第二个舞伴时,那个外国亲王在少女耳畔说了一句什么,后者的笑容便僵直在了脸上,舞步也立即停了下来。
她凝视了亚历山大好一阵,然后小声说了点什么,两人又继续跳舞。只是沉默替代了之前的说笑,并一直持续到这一曲音乐终结。
维兰瑟朝面无表情的亲王殿下轻轻施礼,然后疾步离开,倒像是在避开一只肮脏的苍蝇。
于是有人便恶意揣度,这个表面刻板的老家伙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他竟然向这位少女提出了龌龊的要求。年轻的贵族们无不对这个为老不尊的外国亲王怒目而视,连带他的儿子也遭到了同样的对待。
亚当斯全然无视这些挑衅的目光,怔怔地盯着维兰瑟远去的身影,不时地舔动着自己的嘴唇咽着唾沫,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沸腾起来。
他当然知道,父亲肯定会满足他的愿望,代他向美丽的维兰瑟提亲,因此,他把维兰瑟的离开看做是因为娇羞而逃避了。
他终于按耐不住,撇下几名和他搭讪的贵妇,急切地朝缓步走来的父亲迎上去,准备询问结果如何。
不过,很快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亚历山大亲王虽然始终保持那种贵族式的浅笑,但是亚当斯一见就知道,那其实是被拒绝后的愠怒。
父子间低声的交谈仍然被人听了去,倒是澄清了外人对这位老贵族的猜度。大家这才知道,原来这位亲王是为儿子向晚宴的女主人维兰瑟求婚。
于是,众人释然,认为女主人被这种近乎无礼的请求触怒,然后断然拒绝完全在情理之中。先前的怒目而视全部变成了带着怜悯之色的嘲讽了。
无论亲王之子如何风流倜傥,似乎也配不上这位马背天使。更何况,这位天使的背后,还有一股鲜为人知的力量,不说这个奇妙的蔷薇城堡,就是她兄长显示出来的超凡实力便昭示了一切。
当然,现在维兰瑟又有一个昵称——蔷薇天使,正是与会的年轻贵族为她取的。
不难预见,兄妹俩势必在不久的将来成为大陆的新宠。
亚历山大亲王受挫反倒将舞会带入了高潮,那些高谈阔论的贵族们也加入其中,欢快地相拥舞蹈,和着欢声笑意,这里仿佛是人间天堂。
今夜注定无眠。
就在宾客们尽情宣泄热情的时候,夏尔山地的领主却因为体力透支,在众美女的关注下睡得那么深沉。
得到了女主人的首肯,这位昏迷者又在旁人艳羡的目光中被一群女子送入了蔷薇城堡,连向来对男人冷冰冰的阿碧丝也在随行的娘子军中。
大家认为,这位执掌一方商业大权的女强人和那些贵族少女的心态完全一样,是为了借机进入城堡内部一饱眼福。
在她的带动下,原本还有些矜持的少女们也跟上了这个队伍,三三两两地步入了蔷薇城堡的殿堂。
那些男性和贵妇人们就只能止步了。按照大陆上的习俗,未出嫁少女的香闺是不允许他们涉足的。因此,蔷薇城堡便成为男士们甚至是已经出嫁的妇人们的禁地,他们只能期望能从少女们的口中获得有限的信息。
当然,身为维兰瑟兄长的丁克就不在此例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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