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一月过去,铺子生意红火,终身大事已定,小圆日子过得极为惬意,正在庆幸章家铺子自改了程家股份就无人来打秋风,就听见说府里来了人。
小圆以为是府里派了哪位兄长又来要钱,忙扯了脖子上挂的金项圈,撸下手上新戴的一对镯子,想了想又换了身旧衣裳,这才带了几个机灵的丫头朝陈姨娘屋里去。
到了廊下,陈姨娘屋里的婆子见她这身打扮,忙迎上来笑道:“四娘,并没有哪位少爷亲来,是夫人跟前的刘妈投了来。”
小圆微一皱眉,走进屋去,只见刘妈正坐在小凳上与陈姨娘说笑。
“四娘,快些来,刘妈妈正讲趣事呢。”陈姨娘站起来把主座让给小圆,自己挪到下首坐了,向刘妈说:“刘妈妈,你刚才说大郎养了两个怪人?”
刘妈站起来向小圆行过礼,愁眉苦脸道:“四娘,陈姨娘,哪里是趣事,你们可不知我的苦处。大少爷叫我去服侍他养的一个食客,那食客舞文弄墨的人,极是讲究,每洗一回脸竟要换几十次水,穿一回衣要掸几十遍的土,我这把年纪哪里受得了这个折腾?”
小圆微微一笑:“刘妈妈你是夫人跟前的红人,怎好叫你去做这些个,回了夫人换个差事便是了。”
刘妈一拍大腿,“我哪有不去找夫人的,可夫人万事都依着大少爷,我诉过苦后倒是给我换了个活,又叫我去服侍他养的一个闲汉。那闲汉跟先前的食客是恰巧相反,好几个月也懒得洗一个澡,给他备了干净衣裳也不换,他住的屋子整日臭气熏天,害得我日日被大少爷责骂。”
陈姨娘和小圆还住在府里时,时常缺衣少食,刘妈没少偷偷帮她们捎带东西出去换钱。虽说刘妈每次至少都克扣了一半的钱,但陈姨娘还是感念她曾帮过忙,便好心出主意:“那你去和夫人说说,还是让你回她房里侍候?”
刘妈扯着袖子抹了抹眼睛:“说一回就扣一回月钱,我哪里还敢说?”她说着说着,扑通跪倒在陈姨娘面前,抱了她的腿哭道:“陈姨娘,看在往日的情面上,救救我这把老骨头罢。”
陈姨娘忙拉了她起来,“我们都不住府里了,可怎么帮你?”
刘妈偷偷看了小圆一眼,道:“就因为你们离了夫人单过,我这才厚着脸皮求上门来,还望四娘和姨娘大发慈悲,随便给我派个差事,助我脱了苦海罢。”
陈姨娘不敢作主,只看着小圆,悄悄把手伸出袖子画了个圆圈。
小圆很是明白陈姨娘的意思,虽说她们已被赶出了府,但还是何家的人,当家主母随时都可以把她们卖掉,因此不能太得罪了她,就算知道刘妈是来盯梢的,也得把她留下。
她本暗自气恼,仔细一想又差点笑出声来,她这嫡母准是已疑心程家的分红是送到了自己手中,所以派个人来盯着,但这宅子是她的地盘,她想让刘妈知道什么不知道什么,可真是太容易了。
想到这里,她堆起满脸笑容,先把刘妈敲打了一番:“刘妈妈这是哪里话,当初在府里时咱们那样艰难,赚了钱不是也没忘了你那一份儿?”
这话唬得刘妈直缩脖子,“四娘,这话可不能乱讲,要是夫人知道,咱们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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