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道“兄弟私下里琢磨着,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要对付他们这样天纵之才的武林高手,就得用铁链勾爪,控制住了。还有,得用些毒粉毒镖。”
苗人凤勃然大怒,这俩货色要不是世交,要不是还要钓鱼等结果,恨不能立刻进去把田归农杀了。我并没过分古板固执,实在是田归农太不要脸。
他指尖微微一碰窗户,旋即往后几步,在大雾中若隐若现。
晨曦快要浮现出来,雾气也快要散了。
田归农厉呵“谁”拔剑跃至窗口处,侧身缓缓掀开窗子,横剑防备。
他只看到穿着狐裘的高大男子,一头乱发堆在头顶,那粗糙坚毅的面孔就和当初的胡一刀一模一样,只是脸不会动,也没有神情变化。连鬓络腮胡,身边的宝刀确实是同一把宝刀。
苗人凤飘然向后跃去,趁着雾气未散,以极快的身法一晃身就绕回到他们的议事厅后面空屋房梁上。
田归农良久才眨了眨眼“鬼胡一刀的鬼魂。”
范帮主是第二次见,下毒也不是他下的,他已经镇定多了。“胡一刀说杀错了,我寻思这话不假,苗兄弟不是会用毒害人的人。若是叫他知道咱们为他报仇,要用毒对付胡大侠的兄弟,只怕是大不赞同。奈何生死关头,也想不了那么多了。”
苗人凤生平最不爱听讨厌的人说废话,现在也只好咬牙切齿的听了半个月,过滤掉他们的大量废话和屁话,把田归农定的计策、招揽的人手有什么特长,全都记录在小本本上。
毕竟是姜铁山在假扮胡二爷,他仗义帮忙面对这一切,总不能让他一无所知的面对连环杀招。
“真恶心。”
第三次在乌云密布的深夜出现在田归农窗口。
田归农在崩溃和恶毒中选择两个都要,攥着宝剑怒目相视“胡一刀,实话告诉你。我派人在苗人凤的剑上涂了毒,要你的性命。你刀上有毒,却连我也不知道是谁抹的。哼,你兄弟的武功未必就比你强,你当日能杀了苗人凤,偏不杀,他有机会杀了你,他也不肯杀,这就是你们的下场。胡一刀,已经是个鬼了,还能奈我何”
苗人凤本想问问,胡大哥临死前说他派人跟我解释,我却不肯信可我不知道他派人来传话,那么究竟是谁从中作梗他派人来说的我父亲亡故的真相,又究竟是什么
担心自己不善言辞,被他发现自己不是鬼。
田归农发现直面鬼魂之后并不可怕“苗人凤死了,恭贺你们一双知己团圆。小弟即日启程,送你兄弟也与你团聚。胡大侠,你妻子、好友、兄弟都能常伴左右,我看你死了也很快活。”
苗人凤攥着双拳,他现在只要一拳,就能打碎田归农的胸椎,叫他立毙当场我忍我快要忍不了了。想一想胡大哥的孩子,他大概能去我灵前唾骂,现在还不能复活。再忍几个月
唯恐田归农再说出什么令人作呕的话,使自己失去理智动手杀了人,打乱后面的一系列的计划。趁着一片乌云彻底遮住月光,一跃跳到房顶上。
发足狂奔,轻功已至踏雪无痕,转眼便冲出十里地外,仰天长啸。
眼看胡大哥的忌日将近,距离也近,每年都去拜祭,今年自然也不能例外。
跪在夫妻二人合葬墓碑前,奠了三杯烈酒。每到此地,便有说不完的话,将这些时间发生的事悉数相告,从姜铁山人很侠气武功也很好可惜你们未能相见开始,骂到田归农和他的狐朋狗友三十余人都该杀。
再折返回到天龙门时,一行人已经启程。他再抄近路日夜兼程,抢在之前回到苗府。
有许多人来吊唁,大部分他都不认识,但这些人很愿意自称我认识苗人凤我还去拜祭了
管家还在煞有介事的哭灵,趴在棺椁上大放悲声“我的少爷啊,我从小看着你长大,还以为能伺候少爷一辈子,想不到现在您走在我前面,我的少爷唉嗨呦您也没有个一儿半女,啊苗家剑从今往后可就失传了啊唉想起来老汉心里如同刀扎在给您斟满三杯酒,再给您磕上三个头阳间的路不好走,阴间的路你慢些行”
嚎了一阵,把场地交给专业哭灵,捂着脸哭哭啼啼到后面空房间里,在砂锅里舀了一杯冰糖雪梨喝。
苗人凤等他进来这段时间,被吵的直想点自己的穴道,终于忍到他回来了“二哥在哪儿”
管家“二王庄,把赵家老店包下了。大爷,诶”
苗人凤快速溜走,他生平最喜欢清净,一个人呆着,一个人练剑,若有什么能超越这件事,那得是和一个令自己钦佩的人比武。
赵家老店并不大,也就是一个小四合院和空场,来往的客商停车喂马都在这儿。
林玄礼正在专心致志的切肉,虽然估计他们会来的很慢,但带着两个跟班晃悠了半个月才到地方,田归农还没来,令人遗憾。这地方是个隐居的清净之地意思就是距离最近的庙会在百里外,跑去看了也没什么意思,娱乐只有山歌小调和大鼓书,呕哑嘲哳难为听,食材甚至买不到多少,河水上冻没有鱼虾了,布料只有棉布和粗绸,书店里只有四书五经,就连小说和黄书都不新鲜了。
无聊到手把手的给胡斐提高了一遍拳法功夫,又开始教他练棍法和写字,主打就是闲着也是,先练习一下如何教小孩,免得给小师妹安排的课程不合理,启蒙用诗经和尔雅会不会过分了
只忘了一点,胡斐现在名义上是小厮,课程不合理他也不敢说,只能努力背书。
买了一只羊,从羊肉大葱饺子开始、烤羊腿、羊肉包子,终于吃到羊肉火锅。肉冻的梆硬,提一把快刀,一片片切下去,切的薄如蝉翼,自然卷成羊肉卷。
在盘子里高高的堆了三大盘,冻豆腐正在解冻,粉条木耳蘑菇都在屋里用水发好了。
胡斐站在旁边看他切肉。
苗人凤一闪身进屋,耐心等待,这里总算是很清静,桌上放着一大盘融去冰壳的冻梨,外皮虽然漆黑,咬开之后确只有一汪甜水。
林玄礼觉察到有人潜入屋里,放下刀就过去“大哥。”
“二哥。”
大哥二弟,这是亲兄弟或结拜兄弟。大哥二哥,这就只是尊称。
苗人凤低声道“田归农当时在我的剑上下毒。他定了计划,要来对付你,都在这里。”
小本上甚是详尽,配了画像、姓名、武功特长或专精的暗器和毒药。
“哼,他到是懂得暗杀。恐怕是下毒的人被你教训过,就在大哥的刀上也抹了毒药。”
“什么世交,我必杀了他二哥,我府里闹的太不像话,在你这儿躲一天清净。”
林玄礼问“你吃酸菜锅底还是海鲜锅底我可是足足的切了三大盘羊肉,五斤多。这家的酸菜腌的还行,虾皮瑶柱混个锅底涮羊肉也鲜。”
苗人凤不在意食物“客随主便,我吃不了多少。那孩子是吗”
林玄礼耸耸肩“不知道,路上捡的。他们父子俩人不错,带回去给我师父干活用。咦,你瞧他帮我切肉呢。”
小胡斐拎着大菜刀,缓慢谨慎的切肉卷,刀刃薄,刀背厚,握在手里垂直下坠,前后推划时一片薄薄的肉慢慢卷起来。
平四帮他挽起新棉袄的袖口,低声道“你仔细些,切的漂亮整齐,诶,切两片就得了,二爷没说让你切,他挺乐意自己动手切肉炖菜,别打扰了二爷的雅兴。”
苗人凤坐在炕头,拿起第二枚冻梨,瞥了一眼小孩提刀的姿态和手势,落刀的重心“是个用刀的苗子。”
看小孩切了两片肉卷,卷起来的效果也不差,切面光滑平整,乖乖放下刀不切了,留给二爷消磨时间,去旁边劈柴。往支开一条缝的窗口看了几眼,从胡斐的角度隐约能看见两个人的身影,心里觉得很是蹊跷。
“好厨子的苗子。”林玄礼盘膝坐在炕上,慢慢翻着名单,仔细问了问一些奇门兵器的形态和尺寸“他怎么不把石万嗔找来呢我师叔,师父想杀他很久啦,我用毒不是他的对手,武功则未必。哦,给你这个。”
苗人凤接住扔过来的小瓷瓶和荷包“”
“大凡吸入毒烟毒粉,吸一口这个能暂缓,能顶住等我来救。荷包里金箔包内服,银箔包外用拔毒。然后去找我。”哥来到这个世界上学就是为了做这个的
“多谢。”苗人凤自持内力过人,翻了翻荷包里的东西“太多了,哪里用得完。二哥,你这个两个仆人,一个残疾,一个年幼,都不会武功,分给他们一些。”,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