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季峰站在镇江城防边上,看着外头无数百姓在往沙地里插树枝,沉毅的脸上也禁不住透露出丝丝 无奈。
这位叶枢密官,到底想搞什么?他懂不懂军事?
可恨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镇江通判!
时季峰两眼中只要冒出火来。在这等危急时刻,朝廷怎么派了个见识浅薄的高官下来督战?
可是……又还能派谁呢?
时季峰暗暗苦笑。
南宋军队的散漫,若不是他亲眼所见,真不知到了这等惨淡的地步。以前在他父亲时遇豪军中,父亲治军严明,时季峰还不太知道外头的军队是个什么样子。现在他身为朝廷命官,亲身感受,才明白情况坏到了什么地步!
一句话,要兵无兵,要将更无将!
就在金军南下之际,一开战,南宋前线的都统制王权就脚底抹油——临阵脱逃了。皇帝赵构只好启用当年曾大破完颜兀术的老将刘錡。可刘錡有如廉颇,虽有战心,却已是强弩之末,才打了两场仗,身体就垮了,只能到后方去养病。
原来那些能征善战的老将钟,岳飞被杀,张浚赋闲,韩世忠吃斋念佛不理世事,无奈之下,赵构只能给镇江前线派来了这个枢密使叶义问。
“时大人!叶大人这是要指挥百姓们干什么呀?”一员小将走到时季峰旁边不解的问。这是他手下的校尉安盛,不过十八九岁,也是从军营里出身的。
时季峰冷然说:“我哪儿知道!你不如问他去吧。”
安盛在上司面前碰了个钉子,却也不恼,摸了摸鼻子便退下了。他早知道这位时判官的硬脾气,想来他也是在为边防着急呢。
叶义问不但没觉得自个见识浅薄,恰恰相反,他正在为自个的发明创造而得意着。
他一到镇江,就把老百姓征调起来,在沙地上挖沟,然后在沟里插上树枝。他觉得这样一来,金军登陆的时候就会受到阻挠,真是一招大大的妙计啊!
“无知!”时季峰对于叶义问这一招嗤之以鼻。
在沙子上挖沟?还插树枝?亏他想的出来!镇江在长江边上,你头一天挖沟,明天江水一涨就都没了,连沙沟也被水灌平了。这是挡敌人还是挡自己啊?
但是官大一级压死人,而叶义问大他时季峰又何止一级两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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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您还需要收拾什么衣裳?”惠娘在小玉的房里帮着她打包一些轻便的行李。
“行了,就这么多吧。惠娘,你也把你的东西给收拾好,到时候我们一块儿走好不好?”
小玉和惠娘朝夕相处了一年,主仆之情甚为深厚。在小玉心里,惠娘也是一位很重要的家人。
“当然了,夫人,惠娘肯定是要跟着您走的。”惠娘已经将宋家当成了自己家,自然是小玉跑到哪儿,她就要跟到哪儿。
小玉想了一想,便对惠娘说:“你让人去把青争姑娘接过来和我们住吧,就跟她说是我的意思。青争姑娘一个人孤零零的,我放心不下。”
在所有的姐妹里,小玉最担心的便是司徒青争。文娟有父兄在身边照料,秦春雁和伊慈心也都是跟着父母生活,嘉儿绣心有了夫家。唯独青争孑然一身,父母俱亡不说,还有那么些个虎视眈眈的穷亲恶戚,小玉可不想扔下她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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