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伦美焕的景致,看在无忆的眼里,仍无法明媚她那晦淡阴霾到底的心情。她真是抽疯啊!乖乖站在那里听帝尊说呗,为什么要一时冲动要去说那不着边际的怪话啊?
她入了景华峰以后,在书院里听那些讽刺挖苦还少么?她都可以只当风从耳畔过,压根不过半点心。反正不少块肉,飞短流长又能奈她何?
怎么到了这里,帝尊的话才刚起个头,她就开始胡思乱想不着边际,甚至妄加揣度以至误解得离谱?
或者只是因为,帝尊是喑落的老爹,所以她无法泰然以对了!他的话只起了个头,她便不顾一切的要堵他的口。因为,他的看法对她不是无关痛痒。
这绝顶峰,是悬于空中的城池,这里仍是人间却不似人间。她站在两重楼阁之间的弯拱桥廊上,外面浮光点点全是悬空的白莲。莲花无根,汲空之灵而存。叶瓣清透晶莹,仿佛一盏盏水晶灯。红日高悬,阳光折射下来带出七彩流光,远望可以来时虹桥,在云雾之间若隐若现。
中央的七宝阁楼正是帝尊方才见她的地方,她后来如何跟着侍女出来,如何转到边侧,如何又到了这拱廊上,无忆都有点记不大清楚。脑子纷纷乱,直到现在那沸烫的面颊仍未降温。
她扶着栏,眼睛却在不住的瞄中央的楼阁,想着一会儿他们要是出来她该如何应对?还是该找个地方藏起来再说?但这里灵蕴密布,无忆还真不敢乱闯。这两侧连的阁楼像都是通的,基本上是暂时休憩或者观景的所在。
方才带着她来的侍女好像跟她说了许多,大略是介绍这处所在。但无忆当时脑子里乱成一锅粥,哪里听得进去?回过神来的时候,便只得自己呆站在这里,那侍女也不见了踪影。不知是不是嫌她太无趣,索性自己寻自在去了。
而原本楼下站着的白衣男子也没了影,他是喑落的兄弟,肯定也不可能在这里当看守了,弄得无忆更不敢随便乱逛了。
她正僵立着,忽然觉得身侧一道影子一晃。吓了她一大跳,一回眼那脸蹭的一下又开始烧腾。
“这里叫聆音阁。是百里明月归设着人建的,你不觉得这里工细楼台,很有人境的精致之风么?”喑落心情大好,直觉连风景都美十倍。
他站在她身边撑着栏杆颇有游园之兴,声音带出些飘来:“方才咱们过的那虹桥,共有八条,名为八焕金,其实是八条龙骨化灵而成。通向八个不同的地方,这一带算是帝尊的内宅,能进来的人不多。一会我带你过前头去,可以看到上宫的九阶各殿,那里才是平时四大族盟拜唔,帝尊理务之所。”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无忆一直盯着那中央的楼阁啊,不是说到这里,眼钝到这个程度了吧?
每次她不再大大小小的时候,喑落的心情就会增悦一分。他看无忆已经成了熟虾色,加上今天她这一身艳桃红,整个人装盘就是一道菜了,更有些乐不可支起来,指指边上的阁楼:“你方才怎么出来的不记得了?这外围的一圈和中间那楼都是通的,从侧门绕过来就行了。我还非得打正门出来蹦那浮台去再蹦过来,我又不是猴精。”
无忆抿了唇不说话了,转了脸不看他。但是他偏哪壶不开提哪壶,话赶着就来了:“你方才说的,是不是……”喑落话没说完,无忆已经“嗷”的一声,在喑落面前展示瞬变猴精的绝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飞窜一丈高,脑瓜子充血不管不顾,生是翻过栏杆直接往下跳去!
喑落愣了一下,竟忘记伸手去拦她。脑子里电光火石,竟是想到她若此时是猫形,必然全身的毛都是炸着的!
无忆这边一纵而下,正巧一个人打下头出来。感觉头顶劲风突涌,对方看也不看,手臂上抬反着一绕一兜,无忆原本扭身欲躲竟是失了控,直被一股力直带引了过去。准确无误的让他一把勒住腰,同时他半扭了身子垂眼一看。两人目光正是对个正着,那对微狭的眼,浓红的粹灿,正是方才见过一面的男子。
喑落已经跟着跃了下来,伸手一带便把无忆挟回来:“喑芜,你还没走?”
“能让老头子生生喷了茶,这么一活宝我不多瞧瞧热闹岂不亏的慌?”喑芜狭长的眼扬起来,这话说的无忆心里的锅都快烧穿掉。不是吧?他都知道了!
偏喑落一点不给她护脸面,也跟着乐了:“也是啊!”说着把无忆往地上一放,看着他道,“他是景喑芜,我的四哥。”
无忆的脸僵僵的,都不知道该用什么礼仪规矩来招呼,手半抬着做了个四不象礼看着更可笑了。
喑芜听了不满:“我和喑莫那厮哪个先出来的,连老头子都说不清楚,为什么叫我四哥?我很讨厌这个‘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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