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忆浑身像是粘了胶,只能眼睁睁的任那陌生男子扛上肩。眼见他大刺刺的拐上街,径自便往城外掠纵而去。
她的脸在他肩后,街景越来越远,亮亮仍在到处跑来跑去,云端怔立,无忆心里急如火烧。幻术,他用的一定是幻猫特有的天赋。将云端与亮亮困在迷雾里出不来,将整条街的老百姓都迷障了眼睛。
她仍记得在景华峰看过的那本《异香飘渺录》,幻猫的天赋是需要强大的灵力作为基础才能激发出来。幻猫并不是平庸无力,只是身带异香的软弱生物。只是,没有几个可以熬到天赋激发的那一刻。
因为那本书,带给了她新的希望。不论是关于她的过去,还是关于她的未来。但是,当她开始碰触过去的时候,那遗留的疮疤总要在她碰到之前,先散发出腥浓的味道。她来不及准备便必须要先接受,这种结果先出现,她却不了解过程的感觉让她难受至极。
关于景大人是这样,但至少,她与他相识六年,他带给她安全与温暖。但这一位又是怎样的呀?凭空便冒出来说是她的男人?自己的过去到底是怎样啊?
眼睨处树影婆娑,村镇已经掩入绿丛之外。无忆对这一带并不熟悉,直觉越掠越深,连阳光都被遮的严严实实,抖下的都是细细的光点。
“你看我这样子,也知道是回元重修的哦。”无忆尽量态度平和,大肆挣扎或者大声叫骂也没什么用。初时的震惊过后,无忆反倒平静下来。反正她现在也动不了,不如试着了解一下,再寻机逃走好了。至少她现在只是被抢亲,应该不会拿她去下锅。
“报应。”他一边疾奔,一边不咸不淡的甩了两个字过来。
无忆忍着破口大骂的冲动,自顾自的说:“以前的事,我全不记得了。就算弥宛跟你订过亲……”
“你就是弥宛。”他不耐烦的打断无忆的话,“你在外面已经晃荡的够久了,成亲完了就回家,哪也别去了!”
他说着,又补充了一句:“别人欺负你,我自要替你讨回来。不过得先成亲了再说!”
无忆翻了下白眼,只觉他速度奇快,这般下去不知要让带到哪里去。她现在手脚俱动弹不得,纵然急得火焚也只得强打精神,脑筋拼命的转。突然间心念一动,她差点忘记还有这东西在啊!
景大人给她的云梭,她每天都小心的过灵力给它以增强与它之间的配合度。每每看到它,便会想到首次被它托载着冲向云霄的快意。还有,那个与之相随的身影!她是妖怪,但她也有感情。化形成人,了解七情也是妖怪修行的课程之一。她学的不见得好,但她同样有自己的坚持。
弥宛究竟用情几何她不知道,还有多少段未尽的肝肠她也不清楚。但她安无忆所放不下的,所眷恋的,或者愿意信任的却清楚的很。
浑身都被粘着力控制住,连指尖也动弹不得,纵使脱出人形也不能够。但丹田灵力仍在游走,命在心在意志在,体内结风催逼杂灵。让她的灵力调转达到全新的高度,那若再进一步是为何呢?体内结风,风走体脉,如气渗入,如气溢出。身体已经动弹不得,周身有对方的灵力相缚感应。自体的灵力一旦溢出就被吸收化解,但若将溢未溢呢,若能将距离控制在探出体外,又不让他的灵力感知到的程度,就可以控制包里的云梭,借它来冲开束缚!
说的简单一些,她此时被绳索密密捆绑,绳子动一动对方就知晓。有把小刀在身体里游走,探出多一分,便被绳子缠了去。探出少一分,便丝毫无用处。身体摇晃,被挟持高速行进。心绪紊乱,绝非调灵最佳状态。
但她是一个修行者,每临一个困境都更了悟修行的意义。机遇、体质、意志。有些人天资有限,便是苦修千百载所成无几。有些人天份过人,却心志不坚,一事未尽别心又起,到头来成了一场空。有些人却是因生不逢时,良辰不再美景难寻,究其一生成嗟叹。
无忆是哪一种,她自己都不清楚。但这三百多年的经历告诉她,与其求人不如求己。与其恼恨前世造孽后世背,不如好好练练自己的本领。她是安无忆,她也是弥宛。弥宛的心已经失落,安无忆的心仍在生。她想强大,想看到天赋激发的那一刻,想找到景大人。亦想要用事实向他证明,她比曾经更优秀,更值得托付与信任,更值得他期待!
这些,都是安无忆想做到的。
她闭了眼睛,不再开口询问亦不再管他往哪里行。脑海中呈现的,是一个不断运转的涡旋。灵谷深处,生死关头。数十种杂气相逼,让她一举推开身体深处的更多房门。灵力可以得到更多的储藏,慢慢转化成妖力为她所用。
丹田固然是最大的空间,四肢百骸有如亭台楼阁,每一处都可放置重要的物品。只有主人能知道所藏何处,了解的越深透,可用的空间越多,储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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