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怒斥之

前遭到**。蒙哥还下令将所有人斩首，在城外垒成京观。是日黑水堡内火光冲天，血流成河，城外平地上垒起了十座高达几丈的人头京观！我幽州三大军镇之一的黑水堡成为一座名副其实的死城。殿下，这份军情是三天前的，按理军部已经收到消息了，您可有所耳闻？天佑如此暴行，却被李天祥因朝局不稳压下，京城禁卫军也按兵不动，更未发邸报于各地总督，早作准备。如此为了皇位，置我华龙黎民百姓于不顾的无耻行径，较之巴儿思部那些野蛮血腥的草原人更令人发指！殿下！您要我等辅佐此人来护我华龙万里江山无异于痴人说梦！”

    李天寿早已听地怒发冲冠，牙关被咬得吱吱作响，几颗黄豆大的汗珠从额头、鼻尖滚落，猛然回手一剑劈在身前的案桌上，大叫道：“竖子尔敢！”又撒手跌坐在座位上，脸色铁青，双目如要喷出火般死死地盯住诸葛勤大吼道：“诸葛勤，你诸葛家既已得到战报，为何现在才说，到底居心何在？！”

    “殿下，臣早已安排人手，传报幽、并总督，请其尽快做好战时准备。只是这原本朝廷应当做的事，却需假我诸葛勤之手来完成。来日勤身死，不知还有谁来？”诸葛勤站在原地，昂首与大皇子李天寿四目对视，那坚定的眼神似乎都能将钢铁融化。

    田斌在一旁插话道：“大殿下，您且息怒。诸葛勤虽然触怒殿下，却是忠言逆耳，其心可昭日月。臣伴先皇微服南巡，先皇遇刺而亡，臣苟延性命，万死难辞其罪。只是先皇临终前曾传下口谕：‘若朕不幸，先除奸佞，再立长幼。’还请殿下遵循先皇旨意行事。”说罢双膝跪倒在地。

    李天寿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快步走到田斌面前，将这老人搀起，落泪道：“老师切莫如此，折煞天寿了。既然如此，天寿便依从了罢。”又扭头深深地看了诸葛勤一眼，道：“诸葛勤，你既已接任家主，那孤就命你尽快安排，诛灭叛党。你诸葛家世代兵法大家，阵法出奇。来日孤登基之日，便拜你作镇军大将军，平定四方之乱，你可愿意？”

    诸葛勤肃立抱拳，一字一顿地大声回道：“臣领命！”

    诸葛瑜请田大家陪大皇子李天寿去后宅歇息，遂转身对诸葛勤道：“勤儿，下面你有何安排？”

    “父亲，我与长孙雄演的这场戏应该已经传到李天祥耳朵里了。现下我们已经说服了大皇子，我们便按计划行事。下午就请父亲同我一起带两名侍卫押着长孙伯父前去李天祥府上。李天祥必然亲自召见，届时我便伺机出手刺杀李天祥。请二叔带几位供奉埋伏于府外。长孙雄则主持营救长孙杰。若是得手，我会燃放红色焰火，请二叔率几位供奉杀入三皇子府，控制一干禁卫军将领。若是事败，我便会燃放黄色焰火，那就请二叔带几位供奉闯入王府，接应我父亲及长孙伯父出城。请长孙兄弟也带救回的长孙杰迅速撤回山庄。再依靠我碧柳山庄的大阵阻挡追兵，由父亲与长孙伯父主持大局保护殿下从山庄密道中脱逃，撤往徐州。这次行动中，若是我行刺事败，方家便按兵不动，待大殿下到了徐州，召集各路勤王兵马攻打京城时再作内应。诸位可还有什么异议？”

    众人应诺，便自出去安排了，只有诸葛羽留了下来。

    诸葛勤抬头，见诸葛羽还未出去，问道：“二叔，有什么事？”

    诸葛羽扶着胸前的几缕长须，皱眉轻声道：“勤儿，今日之事，你欠虑了啊。你二叔我粗通面相之术，我看大殿下虽然有帝王之相，却无甚担当。这类人对亲族往往仁厚之极却对外人瑕疵必报。你今日言辞锋利，几近迫他自刎，后又迫他应诺诛杀皇弟，我看他已对你怀恨在心了，即使今日我诸葛家助他登上皇位，日后他也许未必会对诸葛家下手，对你却难免会起杀心。而且此人沉迷儒学，像‘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雷霆雨露皆自君恩’的思想必然深入骨髓。即使你日后功勋盖世，他李天寿未必就不会杀你。”

    诸葛勤笑着摇头道：“二叔此言差矣。大皇子对谋逆弑父并要加害于他的三皇子都毫无杀机，足见其仁厚。我只是言语上触犯于他，他怎会恨我。更何况我诸葛家世代忠良，此时除了大皇子，还有谁更有资格坐那皇位？即使明知他恨我，将来要置我于死地，为了华龙帝国数千万黎民百姓，我诸葛勤也只能如此去做。其实依我看，那大皇子生性懦弱，不将他骂醒，不把血淋淋的事实摆在他眼前，他是不会醒悟的。同样因为这样的性格，他也不会加害于我。二叔还是莫要为勤儿操心，快些准备去吧。”

    看着似智珠在握微笑的侄子，诸葛羽只得长叹一声，摇着头出了天玑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