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毛毛细雨就伴随着刺骨的东风飘下,细雨中伴着点的那点点雪花悄悄无声地飘落着,像是无数蚕娘吐出的银丝,格外的雪白。
如丝的小雨从空中降落,雨点是那样小,点点雪花是那样的稀少。像雾似的雨,像棉花似的雪,虽是小,却始终是丝丝缕缕缠绵不断。细雨如烟如雾,无声地飘洒在地上散落依旧的枯枝败叶上,淋湿了地,淋湿了房,淋湿了所有。
可就在那一霎时,雨点忽然连成了线,“哗”的一声,大雨就像天塌了似的铺天盖地从天空中倾泻下来,漫天漂浮的点点雪花也瞬间被覆盖,再也看不见。
空气里也夹杂着一股泥土的味道,冬风卷着暴雨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往木窗上抽。骤雨抽打着地面,雨飞水溅,迷潆一片...
月寒王朝与星汉国的交界处,战争任然是在进行,整整一个晚上所有战场上的人都没有停止手中的攻击或者自卫,士兵们的脸上,身上刀伤、剑伤、撕伤处处惊心触目。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又或者是泪水,总是源源不断的滴落在地面上。
“哈哈哈哈!”
一阵猖狂霸道的低沉笑声随着暴雨倾泻而出,那声音中蕴藏着可怕,蕴藏着邪恶,蕴藏的阴险。发出笑声之人,就是星汉的丞相,凹凸不平的脸上挂着像魔鬼一盘邪恶的表情。
“你杀了我吧,我誓死都不会答应归顺,永远不会!”浩宇被几个黑衣人踩在地上,脸被硬生生的摁进了充满污水的泥土坑里,不由得呛进喉咙中一口污水,虽是很难受,但他眼神依然坚定无比。
星汉丞相停止笑,不屑的看么一眼地上的浩宇,“你现在瞎逞强有何用?看看你们至高无上的君王,恐怕是活不下去了!”
浩宇根本不挣扎,只是苦笑着,很是艰难的吸了口气,“就算是死也不会归顺与你,至少这样的死是死得值得!”
雨任然是疯狂的下着,狠狠的打在浩宇的伤口上,但他不痛,他麻木了!
暴雨狠狠的打在横躺在地上的冷哲寒身上,手臂上的血迹已被大雨冲走,只看得见那触目的略微泛白的伤口,看不见一丝血色。
“到死还如此之倔,到头来自会害人害己,没有半分的利益可言。”星汉丞相皱着那粗糙老成的眉头,难以琢磨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浩宇,“如果你现在肯让你们的士兵停止抗战,投降归顺于星汉。那本丞相可以饶了你,也可以不追究任何事情。”说着,停顿下来,略带讽刺的指着横躺在地上的冷哲寒,“最重要的是还可以救了他!”
看着星汉丞相,浩宇心里恨透了,如果可以,他真的想亲自拔下他的那张兽皮,将他碎尸万段。就那样紧紧的盯着他,一字一句吐得百倍清晰,“呵,死有何惧?为国捐躯又是何等的光荣?老不死的家伙你听好了,月寒王朝的子民是不会甘愿顺服于你这个奸臣奸贼的。”
“好,给你脸不要脸,那就怪不得我了!”星汉丞相终于失去了他那仅存的一点耐心,“给我杀了他!”话罢,再次伸出手指着地上的冷哲寒,怒道:“还有他,一起送去见阎王!”
闻言,黑衣人拔出手中的利剑,雨水很快就将利剑冲洗得干干净净,于是上面立刻透出浓浓的寒光。没有丝毫犹豫,黑衣人举起手中的剑,猛的朝浩宇刺去去。
浩宇无奈的闭上眼睛,唯有用苦笑来掩饰他的的内心的痛苦,他不怕死,也不怕折磨。他痛苦的是,不能看见含玉的最后一面,不能跟她说上一句对不起了,欠着含玉的债,他再也无法还了!
但愿来生,他可以一一弥补这罪孽。心中一声呐喊:来吧,死亡之神!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道刺眼的道光射出,便已经直直的落在了浩宇的身上。
当那利剑进入他身体的时候,他亦不痛也不痒,就像只是被空气划过了身体一般,没有半分的难受感觉。
半响,只听‘噗嗤’一声,鲜血从他嘴里一喷而出,那血溅落在昏沉浑浊的泥水中,很快便与泥水溶为一体。他头无力的垂下,用尽全身仅存的一丝力量,艰难的睁开眼。看着横躺在泥水中的冷哲寒,他苦笑着流出了一滴晶莹剔透的泪,颤抖的嘴角吃力的挤出了了几个极不清晰的字,“皇、皇上,黄泉路上有臣伴着你,你、也安心吧!”
话罢,眼闭,头垂,手落,就那样安静的在躺在浑浊的泥水中,雨水,任是毫不留情的打在他的身上,脸上。
“丞相大人,现在该如何?”一直以来没有说过话的黑衣人终于抱拳恭敬的吐出了一句话。
但话刚刚说完,便看见星汉丞相的怒容,急忙改口道:“启禀皇上,他已经死了,下一步该如何处置?”
闻言,星汉丞相笑,笑得无比的猥琐,“好,果然是本丞相,哦不,果然是朕的心腹!”话罢,又一次猖狂的笑了起来,“哈哈哈,星汉国是朕的,月寒王朝也即将属于朕!天下属于朕了!”
他就那样满意的笑着,直到笑够了,笑足了才停下来。恶狠狠的扫视一眼浩宇,怒道:“把他的尸体扔下山,这样一个不知天高地后的人,不要碍着了朕的眼!”
“是!”黑衣人恭敬回应一声便与另一黑衣人一起抬起浩宇的,毫不留情的扔向了一旁的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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