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所有人都觉得心下一松,慕温涵也浅浅笑了笑,却并没有十分惊讶,似乎这样的结果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只见他和华央相视一眼,幽幽一笑。
确实,这样的结果他和华央早已料到,甚至对此进行过商讨。
就在晚宴开始一个时辰之前,慕温涵将华央叫到了瑯峫阁,屏退了所有人,与她独自谈了许久,而所谈之事便是退让门主一事。
“你是说,慕识和慕荣都不会接这个门主之位?”听了华央所言,慕温涵不禁有些疑惑,“你如何能知?”
华央笑道:“大伯和三叔根本无心门主之位,爷爷还看不出来吗?其实很简单,大伯那边,看大哥的性子便可窥见一斑,这些年来大伯一直都踏踏实实地按照爷爷的指令去办事,很少会有自己的想法,更是从来都没有提起过门主一事,否则,当年前往洛城与大月合作议事的人就不会是爹爹,而是大伯。至于三叔……”
她面色沉了沉,眼底拂过一丝凝重,“三叔现在最大的心愿应该就是能好好照顾五弟和七妹。”
慕温涵沉了沉脸色,“那依你之见,谁才是合适的人选?开文吗?可是开文这些年根本没有得到什么历练,难当大任,还不如慕识和慕荣。”
华央不由笑出声来,摇摇头道:“大哥现在还年轻,而且之前慕门一直安然太平,他便也一直这么安逸地活着,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我相信只要他愿意努力,等再过个十年二十年,一定有足够的能力好好执掌慕门。”
“那在这之前的十年二十年呢?”
华央挑了挑眉,犹豫了一下,低声道:“这门主之位,必是男子接任不可吗?”
闻言,慕温涵神色一凛,惊于华央的大胆,更惊于自己的疏忽,良久,他突然朗声而笑,“我明白了……还是你想得周全……”
宴上的众人并没有察觉华央和慕温涵的异样,似乎都沉浸在慕娆方才应允的喜悦之中。
“不过……”慕娆突然出声打断了众人,正色看着慕开文道:“这门主之位我只是暂掌,而并非是要一直任下去,所以开文、光元,你们兄弟两今后必须要多多锻炼,这慕门终究还是要交到你们这一辈人手中,由你们传下去。”
兄弟两人齐齐走上前来,对着慕娆深深行了一礼,慕开文道:“这些年是我无所事事、游荡惯了,竟是连自己慕门后人的责任都忘记了,是我有负于爷爷和父亲的教导,姑姑放心,从今往后,我一定会努力做事,为姑姑分忧解难。”
慕光元连忙道:“还有我,我也会很努力学习锻炼的。”
闻言,众人不由轻轻笑出声来。ωWW.
一夜喧闹,入夜之后,慕门终于渐渐安静下来。
圆月如磐,难得的清亮。
华央一手抓着手边那人的手,另一只手持酒壶仰头喝得欢畅,酒水洒了一些在衣襟上却不自知,一旁的萧意楼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嘴角是似有似无的笑意。
过了好半晌,他才轻声道:“你这样喝下去,又要醉了。”
华央摇头,“不会,这酒劲儿很小,比起杜仲的,差远了。”
萧意楼俊眉一挑,“怎么?想杜仲的酒了?”
“想,天天想。”
“那就跟我一起回去,不管你想喝什么,我都让你喝个够。”
“真的?”
“还能有假?”萧意楼忍不住轻笑,“整个蓬莱客都是你的,谁能阻拦你?”
“少来。”华央侧身瞥了他一眼,“你不过就是想要用杜仲的就骗我回去。”
“哈哈……”萧意楼忍不住朗声而笑,看着她的侧脸,明显地看出她消瘦了一圈,心下又忍不住一阵心疼。
这几个月里她几乎没有一天安生过,大大小小的事接连不断,以她这性子又不能干看着不管,想来是累得不轻。
“央央。”他突然压低声音轻轻喊了一声,华央一愣,放下酒壶侧身看着他,“怎么了?”
萧意楼语气渐渐深沉,“随我回去,只有你跟在我身边,只有每天都能看到你安然无恙,我心里才能踏实,才能安稳,才能去做好我要做的事。”
华央心下微微一凛,看着他那张冷峻面容,心下一阵悸动,“你害怕?”
“怕,怕你不在我身边,会受到什么伤害。不是我不相信你的能力,而是我更希望,我能亲眼看着你安然无恙。”
闻言,华央忍不住轻轻笑出声来,握着萧意楼的手一点一点收紧,用力点点头,道:“好,我答应你跟你回去,不过我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
“你上次跟爷爷说备了礼来提亲,你的礼呢?”
萧意楼轻笑一声,无奈地摇摇头,眼底却是无尽的宠溺,“倒不如你说你想要什么,我去给你找来。”
华央凤眉高挑,一脸诡谲,贼贼一笑道:“要什么都行?”
“说来听听。”
“要一个人,大活人。”
萧意楼愣了一下,拧眉想了想,而后像是明白了华央的意思,轻声道:“你说的是舅舅?”
华央颔首,“我知道,姑姑已经等了宁二爷二十年,此番为了找他,甚至不惜以身犯险,独自出宫。姑姑她一直都是锦衣玉食,何曾受过这些苦?所以我想替她找到宁二爷,至少,要让宁二爷说明白当年他突然离开姑姑的原因。”
萧意楼颔首,“其实我也一直很奇怪,当年舅舅不辞而别,究竟是因为何故,舅舅走了之后,为何大舅舅和母后不派人去找他。”
华央道:“难道,他们直到宁二爷离开的原因?”
萧意楼略一沉吟,没有应声,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华央道:“看来,只有找到宁二爷,才能解开其中的缘由。”
“嗯。”萧意楼点点头,“你有什么想法?”
华央拧眉,迟疑道:“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姑姑手无缚鸡之力,一路上只有她和元容两个人,就算她们已经尽力着装从简,可是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她们不是普通人家的妇人,然儿即便如此,从洛城到兖州这么长的一段路,她们竟然毫发无伤,甚至,都没有遇上任何危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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