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萧意楼终于缓缓松了口气,沉沉点头道:“那就好。”
丹琴了然,指了指门外道:“主上你先坐着,属下去给姑娘打点洗脸水来,苍黎前辈说了,我们很有可能今晚就连夜动身。”
萧意楼一怔,“这么匆忙?”
丹琴愣了愣,道:“哦,前辈说……天策府不安宁。”
萧意楼顷刻间便明白苍黎话中深意,只怕不安宁的不是这里的环境,而是人心,毕竟,自从华央三人住进天策府之后,府内便再也没有出过任何不和谐的嘈杂之声。
坐在床边,将华央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丹琴已经打了温水回来了。
“我来吧。”萧意楼朝着丹琴伸了伸手,丹琴迟疑了一下,拧干帕子上的水,递给了萧意楼,只见他握起华央的手轻轻擦拭着,动作小心翼翼,很是轻柔,生怕弄疼了她。
擦完一只手便把帕子递给丹琴,重新洗了一把,又去擦拭另外一只手。
丹琴怔怔地站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萧意楼为华央擦拭,忍不住轻轻笑出声来,萧意楼微冷的目光冷不防地落在她身上,吓得她又连忙收声。
“草药都备齐了吗?”
“备齐了,前辈说先且带这些草药,若是不够,再差人回来取就是了。”
“也好。”萧意楼点了点头,“那边也有很多药田,以前辈的性子,只怕少不了要亲自去采药,倒不足为虑。”
说话间,他已经替华央擦好了脸和手,继而握了华央的手在手中,伸手撩开额前的发丝,道:“有她在你身边,我应该能安心才对,可是不知为何,听说你现在就要离开,离开天策府,离开我的视线,我这心里总是有些放不下。”
“你放不下那就对了。”门外传来一道醇厚的女子嗓音,萧意楼不用回身去看也知道是谁,不由淡淡一笑,起了身,“前辈辛苦了。”
“不用跟我说这些没用的虚言。”苍黎摆摆手,看了看床上的华央,深吸一口气道:“你放心,我们这一次又不是要逃跑了不回来,只不过是换一个对她的伤更有好处的地方待着。倒是你,这几天我师兄就交给你了。”
萧意楼点点头道:“前辈放心。”
话音刚落,卓素便匆匆跑来,指了指外面,道:“忌……忌先生醒了……”
苍黎霍地起身,看了萧意楼一眼,示意他不用跟着,而后快步出了门去。
“啧啧,你说你,身为大师兄,却被他那么一个阴险小人暗算,你这大师兄的脸还往哪儿搁?”苍黎尚未进门,便念叨了起来。
屋内的第五忌闻声,虽然身体还有些虚弱,却还是挣扎着要坐起,正好被进门的苍黎看到,连忙上前来扶住他,白了他一眼道:“你身体不适,就不用跟我这么客气了。”
“师妹……”第五忌定定看着她,不管她如何冷嘲热讽,都是一副笑脸,不以为然,“你这脾气怎么还是一点都没有变?”
“你不是也一样吗?”苍黎白了他一眼,“还是那么爱多管闲事,而且管莫洵的头上去了。”
第五忌抬眼扫视了一番,轻叹一声,道:“说来,这一次还真是有惊无险,其实我真的很担心你会落入他们的圈套,会被逼迫着那《冥行术》来作交换,这是师父穷奇一身也要拼命守住的东西,断不能让他得了去。”
“放心吧。”苍黎的眼底闪过一抹凝重,倒了杯茶递给他,“就算你没有被救出来,就算你一直还在他们手中,我也不会拿书去换人的,身为哈啦族的人,任何人都应该做好为这书付出生命的准备。”
第五忌颔首,“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见他竟是没有任何怨言,苍黎一个人板着脸也没什么意思,便轻叹一声,道:“你说你,你怎么就会落入他的手中了?”
第五忌无奈一笑,道:“若只有他一个人,我自然不怕他,可是,他依附的人是当朝丞相,我有何能耐,去和一朝丞相斗?”
“一朝丞相?”苍黎冷冷一笑,“如今早已是阶下之囚了。”
第五忌愣了一下,点点头道:“看来,他们成功了……莫洵抓到了吗?”
苍黎摇摇头道:“他太狡猾了,易容之术又不在你我之下,他若是想要避开那些人的追踪,轻而易举。”
第五忌的神色骤然变得凝重,“我现在最担心他接下来又会去什么地方,祸害什么人。事情的前因后果想来师妹已经知道了,这个莫洵就是一个搅动风云的人,他这些年四处奔走,到处惹出祸端,为的就是让整个九州都不得安宁,便是他当初盗取《冥行术》,也是为了引起九州的骚动。”
苍黎低斥一声,道:“这种卑鄙小人,也只有做这些事情才能让他找到一丝自己存在的价值。只怪那个景晟太蠢,竟然连他的话都能相信。”
“呵呵……谁又会想想到,他真正的目的其实并不在于他们谁输谁赢,他要的只是他们之前的相争相斗,不得安宁?”
第五忌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原本以为这一次再见面,会是在丞相府的地牢里,没想到,你一直等到事发之后才出现,你能不能告诉我,是你早就知道了这一切都是莫洵的阴谋,所以你故意避开了,还是只是一个巧合?”
“重要吗?”
“我是想知道,你入京来的真正原因,应该不是因为得到了莫洵的消息那么简单吧。”
闻言,苍黎终于忍不住轻笑一声,道:“师兄,你还是那么别扭。”
第五忌摇头,“我心中有很多疑惑,你我多年未见,今日难得见到,而你等一会儿还要离开,不如在离开之前,先把我心里的疑惑解开。”
见他神色凝重肃然,苍黎便也换出一脸正色,点点头道:“我想我大致也能猜到你心中的疑惑。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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