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后面的情况,几人便大致能对接上了,连妃回京之后,发现丞相府有外族人出入,担心连府也会有别人的眼线探子,便没有立刻现身,却一直在注意着、打听着连府的状况,正因此,连千月才会在宫外见到连妃一行人的马车,华央和萧意楼也才会在街上救下风锦然。
直到如今连朔出事,连妃带着风锦然现身昭王府……
连千月泪如雨下,不仅仅是因为连朔的死,更因为想到连妃这些年在外受到的苦楚,心中不免悲痛不已。
“傻丫头,别哭了,姑姑已经回来了。”连妃轻轻擦去连千月的眼泪,却好像根本擦不完,连千月的眼泪就像是决堤之流,绵延不绝。
连妃怎能不知道她心中的悲痛,被她这情绪感染,也忍不住跟着哭出声来,紧紧握着连千月的手,只听连千月哽咽道:“姑姑,你此番回来,是不是……是不是再也不会走了?”
连妃想了想,看了看连千月的神色,终是用力点了点头,“千月放心,姑姑这一次回来,就再也不会离开了,姑姑会陪着你,姑姑要和你一起查清大哥的事情,还连家一个清白……”
风万钧沉沉道:“连妃娘娘、千月,你们放心,不管怎样,我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查出事情真相……”
顿了顿又侧身看着萧意楼和华央道:“皇上和萧将军也会帮着我一起的,千月是我昭王府的人,绝不容任何人欺负了去!”
听着他铿然的嗓音和决绝的语气,连千月和连妃两人不由稍稍愣了愣,相视一眼,而后对着风万钧连连点了点头。
连千月深吸一口气,带着哭腔道:“我……我相信你……相信你们……”
连妃抹了一把眼泪,起身走到华央面前,定定看了她两眼,“你们的事情千月大致跟我说了一下,我年纪大了,又是个女人家,不知道还能不能帮得上你们,如果有我能做的事情,还望你们尽管开口,只要是为了连家,为了风氏,为了大月,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去做到。”
华央心下惊了一惊,连忙伸手扶住连妃,“连妃娘娘言重了,说实话,您能安然无恙地归来,对我们就是最大的帮助。”
说着,她停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凝眉看了看萧意楼和风万钧一眼,轻吐一口气,道:“如果连妃娘娘真的想要帮我们什么,有一件事倒是可以拜托一下连妃娘娘。”
连妃颔首,“你尽管说。”
华央道:“在此之前,我想带来一位故人与连妃娘娘见上一面。”
连妃不由轻笑一声,道:“难得我在这洛城之中还有值得一见的故人。”
风万钧和萧意楼顷刻间会意,明白过来华央所指的那位故人是何人,风万钧拧拧眉道:“你让她们现在碰面,莫不是想到了什么?”
华央摇摇头,“暂时还没有,不过见完之后有没有,就说不准了。”
说罢,她与萧意楼相视一眼,浅浅一笑,萧意楼显然是同意她的做法,缓缓点了点头。
日落西山之时,一辆马车从后门缓缓进了昭王府,一直到了连妃暂住的房门外这才停下,一名披着宽大斗篷的女子在下人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直到进了屋内这才褪去斗篷。
里屋传来一阵轻轻的说话声,随后连妃搀着风锦然缓步走了出来,甫一见到来人,连妃顿然神色一惊,“你……你当年不是已经……”
“连妃妹妹!”容妃的惊讶丝毫不亚于连妃,两人看着彼此,惊愕地说不出话来。
好半晌,连妃深吸一口气,轻轻拍了拍风锦然的肩,轻声道:“然儿乖,到院子里去玩,娘亲和这位朋友说会儿话。”
风锦然乖乖地点了点头,对着容妃行了一礼,快步出了门去。
看着他的背影,容妃有片刻的晃神,继而眼泪顺着两颊而下,哽咽一声,道:“他就是……就是妹妹和先皇的孩子……”
连妃侧身看了她一眼,轻叹道:“当年你果然是知道我有孕这事。”
容妃无奈苦笑一声,点头道:“是,我知道,我知道你一直没有告诉皇上,告诉众人,为的就保护这个孩子,可是我知道,我也曾想过要害他,不过那个时候我毕竟也是个即将做母亲的人,我终究还是下不去手……”
闻言,连妃用力皱了皱眉,“当年想要害我的人,不是你?”
容妃撇嘴戚戚地笑着,“不是我,可是我知道是谁。”
连妃的手骤然握紧,想了想道:“是不是景晟?”说着又将容妃上下打量了一番,“当年我在宫外,听闻宫变那晚,容妃姐姐寝宫起了大火,你已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妃深吸一口气,叹息道:“这些事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我也是最近醒来,才渐渐厘清了其中的状况,便与妹妹说一说罢……”
院子里时不时地传出一阵嬉笑声,风锦然正在几名下人的陪同之下嬉戏玩闹。
不远处的凉亭里,华央与萧意楼并肩而立,看着风锦然迅速移动的身形,勾起嘴角轻呵一声,华央侧身看了看萧意楼,轻声道:“这个孩子没有一出生就活在那高墙宫院内,没有生活在那些尔虞我诈的权力斗争之下,是不是应该庆幸?”
萧意楼侧身看了她一眼,四目相对,他似乎明白了她话中深意,淡淡一笑,道:“帝王家的孩子,这个年龄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可以独当一面,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记得昭王就是差不多这个年纪的时候开始学习用兵之道。”
华央不由摇了摇头,太息一声,“帝王家的孩子锦衣玉食,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早早地就很懂事,知道很多大人才应该明白的事情和规矩,可是却没有一个孩子真正应该有的童真与乐趣,这究竟是福是祸?”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这件事说不出个绝对的答案来,人生来就是不同的,命运不同,使命不同,所以这一辈子的轨迹和要做的事情也都不同,古人常言人各有志,想来应该与此有关。”说着,他垂首看着华央,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压低了声音,“人各有命,不要再为这些伤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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