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多日的雨总算渐渐停下,华央下了早朝,刚想躲着那些朝臣乐得一会儿清净,外面便传来了风如鸢咋咋呼呼的叫喊声:“四哥……四哥你在哪儿呢?”
华央坐在桌案前无奈地摇摇头,示意丹琴把人带进来,而后放下手中的书册,抬头看向走进来的风如鸢道:“十里开外都能听到你的声音。”
风如鸢在她旁边坐下,嘿嘿一笑,握住华央的手轻轻揉着,华央瞥了她一眼,没好气问道:“说吧,你这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儿,今儿来又是有什么事?”
风如鸢不由撅了撅嘴,抱紧华央的手臂,道:“那什么,我就是没事做,过来看看四哥。”
“没事做……”华央挑了挑眉,“看来你很无聊,不如朕给你找点事情做做,真听闻学院那边新来了一位师父……”
“哎……”风如鸢连连摆手,“其实我平日里也还是挺忙的,我……我那佛经还没有抄完呢,还有,绣娘新教我的针法我也还没学会呢?”
华央抿唇一笑,道:“那你今天前来所为何事?”
“我……”风如鸢贼贼笑了笑,朝着丹琴摆摆手示意丹琴退下去,直到确定四周没有人偷听,她这才靠近华央,小声道:“那什么,听说四哥与川蒙的和谈书已经订好了。”
华央俊眉一挑,“你对这些有兴趣?”
“那倒不是,我只是听闻那川蒙的煜太子长相英俊,尤其是骑射十分了得,所以……所以想要亲眼看一看……”
看她那一脸少女怀春的娇羞模样,华央终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就只是看一眼?”
“嗯!”风如鸢用力点头,“只要看一眼!”
“一眼就够了?”
风如鸢嘴角撅得老高,低头绞着自己的衣袖道:“我倒是想要和他比试一番骑射呢,可惜他不是很快就要离开了嘛。”
华央轻轻一笑,抬头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呀,整天不想着多学学诗书针绣,就想着舞刀弄剑、骑马撒欢,眼看着你已经及笄,到了要嫁人的年龄了,为兄真为你发愁。”
闻言,风如鸢不禁有些不乐意,却又因为有求于华央,不敢顶嘴,只能用力撅嘴皱眉意识不满。
“好了……”华央无奈轻叹一声,轻拍着她的额头,“到时候送他们出城的时候,朕替你安排一个位置便是,不过,朕有一个要求。”
风如鸢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四哥尽管说,莫说一个,三个也行。”
华央勾起嘴角笑了笑,示意她靠近过来,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些什么,只见风如鸢先是一脸惊讶地瞪了瞪眼,继而又爽快地连连点头。
末了,她道:“四哥尽管放心,我一定会做好的。”
四月的气候变化很快,白天正午的时候偶尔还能感觉到一丝温热,到了晚上就不冷不热,正是舒适凉爽之时,是以这两日每每到了晚上,街上的游人就越发的多。
祁连煜一脸落寞之色,无精打采的,与同行的几人相比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难得司徒庸的心情不错,一路走来看来都是满脸笑意,“以前只是听闻大月帝都如何地好,今日亲眼一见,果真是其妙非凡,与我川蒙大不相同。”
一名随从应道:“嫌少有帝都之城入夜而不宵禁的,这洛城只在戌时关闭城门罢了,城内却是直到亥时三刻方才开始宵禁,也算是一奇了。”
祁连煜淡淡一笑,笑不及眼底,“无为而治才算得上是真正的明君之治吧。”
闻言,司徒庸稍稍愣了一下,不由定定看了他两眼,靠近他身边轻声问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祁连煜侧身看他,摇头道:“我能有什么?”
司徒庸显然不信,四下里看了看,“殿下这一路上似乎都在找什么人,不知殿下要找的是何人?”
被看穿心思,祁连煜原本就不悦的心情更加郁结,有些烦躁地挥挥手道:“我都说了,我没有找什么人,老师就不要再追问了。明天一早我们就要启程回川蒙,我只希望在我们回去之前,莫要再出什么乱子,也希望老师能安安稳稳地度过今夜,不要再节外生枝。”
司徒庸虽然心中不悦,却并未说出口,看了看他坚定的神色,有些无奈地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而后瞥了同行的一名随从一眼。
那人顷刻间会意,故意清了清嗓子,对身边的人道:“哎,你听说了吗?听说大月丞相景晟前两天新收了一位义女。”
“哦?景相收义女?是何人有这么好的福气,竟然能做景相的义女?”
“听说是一名姓慕的年轻姑娘。”
闻言,祁连煜神色一怔,下意识地嘀咕道:“慕姑娘?”
同行的随从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他的嘀咕声,继续道:“姓慕的可不多,若算来,兖州那边倒是有一支大系。”
“哎,还真让你猜对了,这景相收的义女正是来自兖州慕门,是慕门如今的老门主的一位孙女儿,这么看来,这慕门是要与大月联手合作了……”
后面的话祁连煜已然听不下去了,低头想了想那天慕夜泠被人追杀时的无奈神色,又想了想那天在麟徳殿见到的华央,脑子里有些混乱。
慕姑娘……两个人都是姓慕,慕门的慕,已经如此明显了,可是他这榆木脑袋竟是没有想到慕门。
“那可有说,景相收为义女的这位姑娘年方几何,是慕门孙子辈中的第几位?”他冷不防地开口,两名随从被他问得一愣,摇了摇头。
“怎么,没说吗?”
“没有,只是说景晟收了一个义女,是慕门的孙女儿,却并没有说是哪一位……”
祁连煜有些燥怒地挥挥手,大步向前走求,道:“不用跟着我,我一个人走一会儿。”
随从有些担忧,看了司徒庸一眼,见司徒庸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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