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萧意楼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她继续道:“然后我豁然想起一件事来,萧将军,我记得离开天策府的时候,你说过一句话,你说,我的伤虽然已经愈合,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回宫之后还是请太医令再行检查一番伤势。当时没有多想,只觉得那是一句嘱咐和关心,而现在想来,你单独点明让我找太医令康太医,原因只怕没这么简单。”
闻言,萧意楼微微点头,抿了抿唇问道:“那你又如何印证自己的想法?你可想过,万一你猜错了,又或者进来为你诊脉之人不止是康太医一个人,你会怎样?”
“会吗?”华央抬眼向康太医看去,“如果康太医不是你的人,那他和刘太医一起进了殿以后,一定会一起进来请脉,若他是,就必然与你早有联络,所以也会想办法将刘太医支开,毕竟,刘太医和辅政王走得太近。”
顿了顿,她突然挑眉轻笑一声,“再者,就算我猜错了,他们进来为我诊脉,也未见得就能察觉我的身份,你忘了,我也是懂医术之人,我若是不想让他探清我的真实脉象,并不难,等我醒过来之后,一切还不都是我说了算。”
话音落,一旁的康太医不由哈哈笑出声来,连连点了点头,而后对着华央行了一礼,“老臣康闲恭迎殿下回宫。”
“康太医免礼。”华央连忙上前将他扶住,“不管我是何身份,您都是前辈,是长者。”
康太医轻轻点了点头,突然又似想起了什么,“不过殿下的症状倒是真的,确实是因为喝了参汤……你,之前的用药……”
华央弯眉浅笑,“我用过藜芦,我喜欢饮茶,今天喝了参汤之后,刻意喝了两大杯的浓茶。”
萧意楼眯了眯眼睛,考究地看着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华央轻笑,“一则,找到这个你安排好的人,二则,找个理由避开那些整天围在这里问东问西的老臣,最重要的是……”
她眸色骤然一凛,嘴角泛起一抹清冷笑意,“敲山震虎。”
萧意楼敛眉道:“你震的,是眼下大月的掌权之人。”
华央道:“我知道,我就是要让他明白,如今的大月不同于以往,他想要再扶持一个对他百依百顺的傀儡,已经不可能了。”
康闲暗暗一惊,垂首道:“殿下慎言。”
萧意楼抬手,轻轻拍了拍康闲的手臂,“她脾气素来如此,放心,她掌控得好。”
闻言,康闲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华央,又看了看萧意楼,正想要说什么,突然只听门外有人喊道:“辅政王到……”
华央神色一沉,看了两人一眼,什么也不说,起身走到帘帐后又躺了下去,随后门被人缓缓推开,一抹霜色身影出现在殿门前,面无表情地朝着殿内看了一眼,只见萧意楼和康闲一人站着,一人坐在案前,康闲正在垂首写着什么,而后将那张纸递到了萧意楼面前。
见到来人,萧意楼和康闲起身淡淡行了一礼,风若宸显然根本无暇顾及这些,朝着帘后看了一眼,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
“康太医,情况如何?”
康闲道:“辅政王殿下放心,情况并无大碍,老臣已经仔细查验过了,那碗参汤并无异样,只是因为殿下之前用了药,其中有些药与参汤相冲,老臣方才已经把可能相冲出现不适症状的药名都写了下来。”
“嗯。”风若宸颔首,朝着萧意楼看去,“萧将军可看出了什么端倪?”
“藜芦。”萧意楼修长手指在药方上轻轻一划,指尖落在“藜芦”二字上,“殿下受伤,在回京的途中曾经用过这味药。”
风若宸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这么说,四弟是因为藜芦和参汤的药性相冲而引发了不适?”
“正是。”
风若宸垂首,抿了抿唇,“萧将军消息倒是灵通,来得也快。”
萧意楼道:“殿下是臣护送回京的,这才刚刚离开天策府不到两天时间,有什么事,臣自当第一时间赶到。”
“那真是辛苦萧将军了。”风若宸目光幽冷地从两人面上缓缓扫过,康闲正要说什么,突然只听帘后传到一道低沉的嗓音:“是大哥吗?”
风若宸拧了拧眉,应声道:“四弟,你醒了。”
“嗯。”不多会儿,华央缓步走了出来,神色还有些缱绻朦胧,面色苍白,脚步虚浮不稳。
眼看着她身形一晃,风若宸下意识地伸手扶了她一把,一旁的萧意楼眉峰霍地一蹙,冷了脸色,却在华央抬眼看来的瞬间,又敛了神色,道:“殿下身体还有些虚弱,应该好好休息。”
华央站稳脚,轻轻推开风若宸的手,略微惊讶地看了萧意楼和康闲一眼,道:“萧将军和康太医都在。”
风若宸道:“你之前不舒服,昏了过去,康太医过来诊脉。”
康闲连忙上前来问道:“敢问殿下,近来可有饮浓茶?”Μ.
华央凝眉想了想,颔首道:“有,本宫近来精神不佳,习惯了饮茶。”
“那便是了。”康闲点了点头,“浓茶与参汤亦是相冲,如此倒也不怪殿下会昏厥,所幸情况并不严重,殿下只要好生静养,喝了汤药,不用两天时间身体便能恢复如常了。”
华央似是惶然回神,连连点头,转向风若宸道:“让大哥担心了。”
风若宸摇摇头,“不管怎样,你没事就好。”
顿了顿,他眸色深沉地扫了萧意楼和康闲一眼,转向华央道:“这两天你只管安心休息,我会派人传令下去,让那几位大人近来莫要再来打扰你。”
顿了顿,又道:“任何人,都不要再来打扰。”
说这句话时,他的目光轻轻落在萧意楼身上,萧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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