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刚刚燃起一丝希望的青衣,心顿然又沉到了谷底。
神医一族早在两百多年前九州动乱之时便从俗世间消失,避世而居,这么多年这世间大多数的人都已经忘记了他们的存在,如今他们是活在这世上的某个角落,还是已经从这世上消失都无人知晓,更勿论想要找到他们治病救人。
“神医一族……”她轻轻呢喃一声,坐了下来,“又要到哪里去找神医一族?”
刘太医的脸上也露出一丝为难的表情,轻叹一声,“老夫技拙,虽听说过这熏蒸佐以火疗之法,可是却没有亲自动过手,更不敢拿王爷试验,所以……”
青衣颔首,“青衣明白刘太医的难处,您放心,王爷是明事理的人,不会怪罪刘太医的。不过……”
她稍稍迟疑了一下,神色越发的凝重,刘太医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连连点头道:“青衣姑娘放心,这件事老夫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等明天一早老夫会再去找康太医商量一下这件事,在事情不能很好地解决之前,断不会让这件事传出去。”
说着,他转身看了里屋一眼,“还要有劳青衣姑娘照顾好王爷,如此寒冬之夜,莫要再受了寒,否则会再次加重王爷的病情,已至出现这等情况。”
青衣重重点了点头,“有劳刘太医,我会记下的。”
刘太医刚刚走开,青衣的脸色便沉了下去,找来一名侍卫问道:“王爷大半夜的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
那侍卫犹豫了一下,轻声道:“凤,凤安宫。”
“霓裳长公主?”青衣先是吃了一惊,继而像是明白了什么,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喃喃道:“长公主她……一定还在生王爷的气吧?”
侍卫道:“想来是的,两人曾有争吵,准确地说,是长公主在发火呵斥,王爷虽然由始至终都是轻声轻语的,可是出了凤安宫的宫门之后,整个脸色都变了,怕是长公主说了些什么话伤了王爷。”
青衣长呼一口气,沉沉一叹,虽然她没有在场,却大致能想象得到当时的情景,以霓裳长公主的脾性,必然摆不出什么温和的态度、说什么好听的话,毕竟,她是曾经连自己的未婚夫都能下手除去的女子。
加之当年她和萧逸太子的母亲宁皇后交情很好,情如姐妹,纵然风若宸和风萧逸都是她的侄儿,可是难免会从内心里对风萧逸多一些偏爱,以至于至今都不愿原谅风若宸,倒也不怪了。
长夜凄冷漫漫,青衣始终守在风若宸床前,寸步不离,两名侍卫亦是不敢有丝毫怠慢,一夜没有合眼,直到第二天一早,一行人才驾着两辆马车缓缓回了宸王宫。
一早华央刚刚起了身走到外厅,就发现萧意楼已经早早起了身,坐在她这外厅喝茶了。
“你怎么在这儿?”华央伸手接过萧意楼给她递来的杯盏,呷了一小口,只觉茶水温度正好,不冷不烫,“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萧意楼面无表情道:“没什么事就不能来吗?”
华央敛眉,正要落座,“那倒不是,这里是你的天策府,自然是你想去哪里就去那里。”
话音刚落,一名丫头走到门外,朝着萧意楼看了一眼,见萧意楼颔首,便了然地转身离去,随后几个下人进了门来,手中托着一盘盘饭菜进了门来。
华央拧了拧眉,朝着萧意楼看去,只见他一脸坦然和理所应当,抬手示意华央道:“吃吧,都是些清淡的。”
“你这是……”
萧意楼抬手,示意下人都退下,拿起筷子道:“过了今明两天你就要进宫去了,紧张吗?”
华央被他这莫名其妙的一问问得愣了愣,而后轻笑出声,“你一大早来找我,不会就为了问这事吧?”
萧意楼道:“随口问问。”
华央想了想道:“至少现在还不紧张,至于到时候……那要看到时候的情况了,我会尽全力随机应变,断不会让你这段时间的心血付诸东流。”
闻言,萧意楼不由皱了皱眉,停了手中夹菜的动作,“我不是来给你施压的,我只是想要听听你的想法,宫中毕竟不比天策府。”
华央会意,抬眼定定地看着他,良久,她轻声问道:“你相信我吗?”
萧意楼微微沉吟,点头道:“信。”
华央道:“那就好,你既是信我,就先看着我,我会让你看到我的想法。”
萧意楼先是一怔,随即便又展眉轻轻笑开,点点头道:“好,那我就等着看。”说着,他给华央夹了些菜,又顺手拿过她手边的汤碗,给她盛了点汤送到她面前,“趁热,喝了。”大风小说
华央心下狠狠一悸,只觉他方才夹菜盛汤是模样像极了那个人……
“王爷,公子。”就在华央盯着萧意楼看得出神之时,门外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循声望去,只见卓素大步进了门来,一副有事禀报的样子。
萧意楼神色淡漠地睨了他一眼,“什么事?”
卓素道:“刚刚听到消息,辅政王昨天晚上没有回宸王宫,而是在刘太医府上待了一夜,直到今天一早才回去。”
萧意楼冷眉微微一蹙,道:“他旧疾又加重了?”
卓素点点头,“听说辅政王昨晚去了凤安宫,出来之后情况就不大好,正好路过刘太医府外,就进去了,不过所有人都对这件事守口如瓶,坚决不透露半个字,倒是一名巡逻的天策卫兄弟在刘太医府外发现了血迹。”
华央狠狠皱了皱眉,“辅政王受伤了?”
卓素摇头,“没听说他最近受伤,也不可能有人刺杀得了他,这洛城之中,怕是没人有那个胆儿。”
萧意楼垂首道:“不是受伤,应该是旧疾复发,吐血了。”顿了顿,似乎觉得这样说华央可能不大明白,便又解释道:“辅政王有旧疾在身,已经十多年,每每病发严重的时候就会吐血,所以,等见了他,你不必惊讶他的脸色和身体。”
华央似是听出了什么,问道:“萧逸太子也知道他身体不好,也就是说,在十年前那场宫变动乱之前,他就已经染病在身。”
萧意楼没有出声,只是微微颔首。
华央不由疑惑地拧了拧眉,“既如此,那为什么不治?难道,偌大的大月国,没人能治得了他的旧疾?”
卓素忍不住道:“辅政王脾气怪敛,根本不容那些太医细查他的病情,只是服一些寻常的药以稳住病情,若是他能愿意配合那些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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