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稳稳落在身边的萧意楼,华央眼底难得掠过一抹会心笑意,虽然脸上的表情依旧很淡,却已不见往日里的冷漠。
“没伤着吧?”她微微挑眉,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
萧意楼眉峰陡然一拧,瞥了一眼稳稳的匾额,“就那个吗?”
闻言,华央不由摇了摇头,挥挥手,竹沁了然,将两位大汉送走了,而后又进了屋泡上茶。
华央和萧意楼不紧不慢地走进院子里,看着那一片已经恢复生机的花卉盆栽,华央问道:“你来找我什么事?”
萧意楼道:“没事就不能来吗?”
华央道:“你会吗?你的时间那么宝贵,会用来做这些无聊的事情吗?”
萧意楼稍稍愣了一下,她这言下之意,他没事来找她,便是无聊无趣么?
“我今天来,是有件事要告诉你。”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字条交到华央手中,“这是我的人传回来的消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一定很想知道这个人的下落。”
华央接过来打开扫了一眼,轻轻笑了笑,“萧公子办事手段和效率果然很不一样,不仅这么快就知道我在找她,更是找到了她的下落。”
顿了顿,她将纸条揉成一团,幽幽道:“我是也该去会会她了。”
萧意楼点头道:“今日去倒也正好,去得巧了,兴许还能讨到一杯喜酒。”
华央眸色一凛,“喜酒?她要成亲了?”
萧意楼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听到慕开文的声音,“华央,我找到兰双的下落了……”
突然他脚步一顿,看了萧意楼一眼,拘礼笑道:“原来萧公子也在。”
萧意楼道:“萧某听说三小姐院里的匾额做好了,过来看看。”
慕开文闻言不由后退两步,退到门外看了看“解语阁”,又上前来看了看“上善若水”,连连点头道:“这些工匠师傅的手工是越来越精致了。”【1】 【6】 【6】 【小】 【说】
顿了顿,复又想起了什么,走到华央身边道:“对了华央,我知道兰双在哪里了,就在城最西面的那条街后面。”
华央不由朝着萧意楼瞥了一眼,笑意了然,点点头道:“好,既然知道了她的下落,那就请大哥陪我去看看她,当面问个明白,如何?”
慕开文看了萧意楼一眼,欲言又止。
华央道:“萧公子也会一起同行,你就去跟爷爷说,要查清七妹中毒的真相,需要我们出了山庄去看看,再者,也正好可以领萧公子看一看兖州的夜里是一番怎样的景象。最重要的是,你也可以……”
“哎……”慕开文听懂了华央话中深意,连忙打住她,而后又点头道:“好,我去,就算是为了你说的最后一点,我也会去。”
说着,他对着萧意楼抱了抱拳,“萧公子请留步,我去见爷爷一趟。”
“大公子慢走。”萧意楼淡淡应了一声,而后侧身看向华央,“你是要带我一起去?”
华央笑道:“这是你查到的线索,你自然要去看一看,不过,你若是不想去也没关系。”说罢,她抬脚朝着里屋走去。
萧意楼在她身后,定定地看着她的背影,虽然一言不发,然那微微眯起眼睛注视的模样在竹沁眼中看来却是那般温润儒雅,与往日里那个漠然冷清的萧公子截然不同。
许是意识到有人在看她,华央走出几步之后便又停了下来,回身向萧意楼看去,听他道:“如你所言,这是我发现的线索,不亲眼看一看,难免会觉得心里不踏实。”
“你……”
“我先回去了,动身的时候让竹沁来通传一声。”他一脸理所应当、就该如此的表情,看了看华央又看了看竹沁,而后领着雪婵一道离去。
华央正要凝眉瞪他,就听到竹沁不争气地应道:“哎,三小姐出发前,奴婢一定会通知萧公子的。”
闻言,华央不由沉了沉脸色,待萧意楼走远了,她便又坐回藤椅里,面无表情道:“竹沁,我可曾说过让你去通知萧公子的话?”
竹沁一愣,不明所以地看着华央,有些心虚地摇摇头,“那倒是没有,不过三小姐你和萧公子……”
“我和萧公子之间,他是他,我是我,他曾经救过我的命,而我带他进了慕门,两相平手。”华央说着抬眸睨了竹沁一眼,“你能听懂我的意思吧。”
竹沁连连点头,“奴婢明白,是奴婢多嘴了……”
“罢了……”华央挥挥手,“你也累了,回去歇着吧。”
“是。”竹沁悻悻地转身,走出两步复又停下,走到华央身边,小声道:“三小姐,奴婢知道你已经变了一个人,现在的你很聪明,很有能力,门主及上上下下的所有人都已经感觉到你的不同,可是三小姐,你毕竟是个姑娘家,这辈子不可能凡事都靠着自己,终究是要寻得一个靠得住的良人一起过以后的日子。奴婢多嘴,还请您莫怪,奴婢只是觉得萧公子他人很好,不管是内涵还是外貌,又或是为人或者身家,都绝非寻常人所能及,最重要的是,他对三小姐好,事事都帮着你,让着你,表面上看着漠然冷淡,不冷不热,却将三小姐的所有事情都记在心上,三小姐又何故要一直对他这么冷冷淡淡的?”
华央静静听着,表情微微变化,沉吟片刻,轻声问道:“萧意楼他……对我好?”
竹沁点头,“那是自然,三小姐自己或是感觉不到,可是奴婢身为局外人却看得清楚。”
闻言,华央不由勾起嘴角清冷一笑,摇摇头道:“竹沁,很多事情,你不懂。”
竹沁只能抿了抿唇,无奈地摇摇头,转身离开。
华央独自一人坐在藤椅里,脑海里不由闪过萧意楼救她、又顺势挂上匾额的样子,连带着又想起了那天他写下“解语阁”三个字时的样子……
这么一想,似乎从她睁开眼睛到现在,接触的最多的人便是这个男人,他对她从来没有刻意隐藏什么,从身份到势力,从谋略到计划,只要她问了,他便答。
他究竟是太过相信她,又或者是太过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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