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华央轻轻吐气,沉声道:“因为,原本爷爷的意思是不出手助任何人,他不想慕家的人再出兖州,给慕门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会提出谁能第一个进得了慕家大门便出手帮谁这样的条件,说白了,只不过是要你们各国之间自相残杀的一个借口罢了。”
萧意楼微微敛眉,沉默了一下,又问道:“那你为何告诉我?”
慕华央笑道:“我说过我会报你的救命之恩,现在你已经进了慕门,我在想接下来他们会有怎样的打算,是如约出手相助大月,还是就此将你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掉。”
她对萧意楼微微挑眉一笑,萧意楼不由回笑,低声道:“如此说来,咱们现在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顿了顿又道:“我真是低估了你。”
慕华央但笑不语,抬眼迅速瞥了一眼,复又垂下眼眸,神色微冷。
见状,萧意楼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隐约感觉到这个印月阁内有不少目光朝着他和慕华央看来,而且其中有很多目光都是来意不善,看向慕华央的时候,带着或仇恨或嫉恨的意思。
挑眉回望过去,正好迎上方才自称是慕华央娘亲那人的目光,那人原本还满眼恨意,却在与他四目相对的瞬间,收敛恨意,微微一笑。
“那位就是你的嫡母。”他垂首,与慕华央轻声说道。
慕华央顺着他的眼角余光瞥了一眼,点点头,萧意楼道:“我突然有兴趣知道了。”
慕华央便故作掩面轻咳,道:“爷爷生有三子一女,我们身边的两位依次是大伯慕识和三叔慕荣,我父亲慕修排行老二,不过在我很小的时候他便重病去世了。三叔后面的两个年轻人是大伯家的长子慕开文和三叔家的五弟慕光元,这两人年龄相差不小,志趣倒是相投,经常一起把府中闹得鸡飞狗跳。”
“对面依次排过去,是大伯的夫人大娘沈氏和她的女儿慕芷溪,六妹这个人性子温顺,和大娘很像,不喜欢吵闹,后面那位就是我的嫡母裴氏,近来我姐姐慕夜泠不在府中,再往后是三叔的夫人三娘杨氏,旁边那俩是她的两个女儿四妹慕靖柔和七妹慕靖秋,虽然是一母同胞,不过姐妹俩性格差异有点大,四妹为人嚣张乖戾,善妒成性,不好惹,七妹许是因为还小,与六妹慕芷溪走得近些,心性还算单纯,不过这丫头很是鬼灵,要是一直这么待在她母亲杨氏身边,迟早是第二个慕靖柔……”
蓦地,她话音一顿,萧意楼不解地看了她一眼,只见她一脸诡谲笑意,似揶揄道:“看,对面有个美人儿一直盯着你。”
萧意楼敛眉,收回目光,瞥也不瞥对面一眼,随意问道:“那,还有一女呢?”
“一女……”慕华央迟疑了一下,脸色微沉,“姑姑年纪轻轻就守了寡,之后一直待在慕家,不过她常年卧病在床,不喜欢这些喧闹的场面,所以今晚她没有来。”
有些话她没有说完,其实细细一想,整个慕门中,便也就姑姑慕娆待她最亲了,怎奈慕娆身体不好,很多时候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正说着,突然只听得阁内有人惊呼了一声“七小姐”,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慕靖秋不知何时已经挪到了原本给慕华央准备的那张桌子上,此时正伏在桌上,脸色和嘴唇深紫,俯身吐出一口血来,手边的杯盏倒在桌上,酒水已经洒了出来。
身后的小丫头惊慌的喊着:“七小姐,七小姐你怎么了……”
慕荣骤然起身,喝道:“快,传大夫!”
就在众人惊惶无措之时,一道梅白色身影站起身来,快步走到慕靖秋身边蹲下,抓起她的手腕号了号脉,又捏开她的嘴巴、扒开她的眼睛看了看,惹得杨氏和慕靖柔脸色一怒,就要扑过来,嘴里还不停叫骂着。
慕华央蓦地侧身瞪了一眼离她最近、喊得最凶的慕靖柔,眼神冷厉,吓得慕靖柔顿然停了哭声。
而后她低着头兀自给慕靖秋又检查了一番,沉声问道:“有没有绿豆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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