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为了什么纠结了半宿啊,原来是这么容易的一件事儿,在古代,在农民的心目中,地很重要,但在这些大人物眼里,却是可以随意圈划的,而经过这件事儿,小茹再一次确定,公孙止老爷子,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玩起以权谋私来,人家的心里,半点儿不会别扭,楼易和丁峰,也理所当然,看来是已经经历惯了,到是楼老太太听了,说了几句欠老爷子的人情越来越多,特意交代小茹和楼易,将来要好好孝顺老爷子。
那片山谷,小茹不打算用人工破坏环境,反正山洞很多,还有不少十分精巧的,直接拿过去一些家具,日常用品,要是种植药草的时候需要留宿,也就足够了。反正她也不可能长时间呆在这种地方。
白白没花一分钱就得了块儿绝对算得上绝妙的地,虽然在古代这么长时间,但还多多少少保留着几分现代人意识的小茹姑娘,得意了好几日,见人都是乐呵呵的,一直到引得婆婆他们侧目,这才收敛起来。
秋日的气候干燥,小茹特意煮了冰糖雪梨水润喉,先端了一壶去给婆婆,然后在捧着另外一壶,给楼易送去书房。
一进书房大门,就看见一堆蓝皮儿的线装本子在大大的桌子上堆积如山,简直要把楼易都给埋了起来,地板上也散乱了不少,小茹愕然半晌,瞅了半天,也没现哪里有空地儿来放手里的托盘儿,不由笑道:“相公,你这是干什么呢?这都是什么玩意儿啊”随手拣起一本“可以看吗?”
楼易从‘书堆’里探出头,点了点,笑道:“随意。”
拿出一本,就见上面写着十分端正工整的小字济南考生廖学文诗词集小茹无语地摸摸脑袋,愕然无比。
他们家相公相比于学文,明明更偏爱练武,平日里看个书,写个字,还得老爷子硬逼,虽然文才绝对可以,但那是被老爷子手把手地教导出来的,并不是他自己喜欢。
这几天足不出户地窝在书房里,小茹还以为他有什么公务,闹了半天,居然再看这些东西:“这是什么?”
“考生们的文章”楼易呻吟了一声“全是送老爷子那儿去的,我这儿看着挺多,但是,比起丁峰那儿,还少了一半儿呢哎,谁让老爷子堪称文坛领袖,那些有些名气的所谓才子,科举之前,当然要去拜访他”
小茹刚喝了一口雪梨水,就被呛得咳嗽不止,行卷不奇怪,考生们要想中举,除了辛辛苦苦的苦读之外,名声也很重要,经常是提前数月,就开始四处散播自己的名声,但是,他们行卷,公孙止老爷子会乖乖地去看?也太不符合那位老人的性子了!
似乎猜到自家媳妇的想法,楼易笑了笑:“老爷子其实特别注重科举取士,不过,上他这儿来行卷要是弄什么诗词之类的,那可讨不了好,了解他的,大多进上自己写的小策论,要是见解独特,哪怕稚嫩些,老爷子都不介意给他长长名声,而我和丁峰,一般就帮着老爷子从这些乱七八糟的行卷里挑出能看的来,再呈上去给他审阅,每一次秋闱,春闱的时候,能有三五个被老爷子看重,邀请来小住和聊天,那就了不得了,不过,凡是他老人家看重的,虽然大多不会弄出什么状元的名头,但是中个进士绝对没问题,甚至还出了一回榜眼和探花都是他看上的情况。”
小茹恍然,连忙清理出个地方,把雪梨水给自家相公倒好:“那相公,你就慢慢看吧,辛苦了。”
楼易苦着脸,埋下头去,暗自里嘀咕:“要是三年一次的乡试变成十年一次就好了”当然,他的痴心妄想没人会去理会。
小茹摇摇头,自顾自地出去了。
别管楼易怎么想,怎么抱怨,生员们怎么紧张,日子还是一天又一天地过去,很快就到了乡试的日子,这一天,那些家里有考生的,大多是全家动员,笔墨纸砚之类的大为畅销,当然,甚至有不少人暗地里居然偷偷卖试题,不过,朝廷对科举的监控十分严厉,真正的试题是不可能泄露的,这些小贩手中,不是拿着请大儒们给划出的题目单子,就是往年的考题集萃。虽然没什么大用,但多多少少有一点儿草考价值,到是有不少人抢购。
从八月九日开始,一直到十五日,整个南京的气氛,不,应该说全国所有主持乡试的地方的气氛,都是空前紧张,毕竟,这是关系到许多人一生命运的重要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