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奈何周围全都是人,不好将这话说出口罢了。
向来汉语极好的柳成龙急得发音都不标准了,没办法,实在是沈惟敬的回答让他震惊且寒心。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听得懂又怎样,我说的实话。”张简修声音又小了些:“哪有这样接待客人的。”
看着急得跳脚的柳成龙,沈惟敬只云淡风轻地笑道:“放心,只要有我出马,保准两个月内,倭奴不会打过来!”
晕船的沈惟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间,还不忘附和一句道:“我觉得秦小兄弟除了话有些少以外,人还是挺不错的,不仅长得高大俊俏,力气也是一顶一的大。”
误会也算是遮掩过去了,在一番简单的客套过后,李昖便将事情丢给了柳成龙处理。
“不是长相的问题。”秦良玉摇了摇头,颇为纠结道:“是……我该怎么说呢……”
在众官员们的簇拥之下,李昖笑容满面地朝刚上岸的五人走去,几乎是没有犹豫的,他上前便是握住了那看起来当了很多年官的青衫少年正作揖的手,并用流利的汉语说道:
“天朝使者!你总算来了啊!”
“不行。”骆思恭一副‘我才能做主’的态度表示道:“我跟张重辉一条船,你们仨一条船。”
“自然是先联系倭奴长官,然后进行谈判。”沈惟敬理所当然道。
相比起国王的兴奋与激动,时任朝鲜领议政的柳成龙的反应却是截然相反。
“没觉得。”骆思恭随口应道。
“啊?”张重辉先是愣了一下,很快便装傻指着自己的脸,问道:“我有那么显老吗?”
“倭军如今在平壤城内外四处烧杀抢掠!且随时都有可能打到这里来要了我们的性命!我怎么可能不急啊!”
至于其他人?那都是陪衬罢了!
不!必要时候,他们还可以当垫脚石!
……
与此同时,另一条船上。
毕竟李昖好歹也是国王,能够放下身段来亲自迎接使者已经算给面子了,总不能让他亲自与使者交接战事吧。
相比起窃窃私语的二人,秦良玉没有说话,她看了眼张重辉,见对方正在仔细观察四周的环境。
……
“我总觉得吧……他不像个男人。”
而骆思恭是锦衣卫指挥使,是五人之中唯一一个食君俸的‘真正’的官,且官职还颇高。沈惟敬心里就算再怎么有意见,也只能是憋回去了。
船上。
“话说,你们难道不觉得那个姓秦的小子,很是奇怪吗?”张简修对一旁的二人问道。
拳头面前,你跟我讲道理?我讲你*的狗屁道理!
沈惟敬听得出柳成龙话里的意思,对此他仍是淡定笑道:“放心,既然你们的人无法联系上倭奴,那就由我们的人亲自去联系倭奴吧。”
“你娘的!”张简修直接一巴掌拍在了骆思恭的后脑勺上,骂道:“你小子想哪去了,我又不是你这种变态!”
“不是吧……怎么才这点人?而且究竟哪个才是使者啊?该不会是最年长的那一个吧?可他的样貌似乎也太……而且他怎么还吐了?有辱斯文……”
李昖像是看见了‘天使’降临一般,十分激动地对一旁的大臣柳成龙喊着道:“他们终于来了!我们有救了!”
“啊……”李昖也是愣了一下。
被‘吼’了的沈惟敬只能是苦着脸收声,没办法,虽然他是使者团中最为重要的‘主使者’,可如今功劳都还未曾立下,他也就‘只能’是一个‘名义上’的使者罢了。
“倒也不是后悔。”秦良玉摇头笑笑:“我只是在好奇,这样放手一搏后,最终会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倒也没有吧。”张重辉想了想后,又说道:“却也算是。”
“这次出来,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回去。”秦良玉望着对岸叹了口气,似乎在担忧着什么。
“后悔了?”张重辉问道。
面对沈惟敬吹的这番牛皮,柳成龙沉默了,然而只是表面沉默,内心早已经是震耳欲聋。
“为什么他们一开始都抢着要跟你同一条船?到最后却又不抢了?”秦良玉满是不解地询问道。
对于张简修和骆思恭这样一言不合就打起来的‘奇怪’一幕,一旁的三人似乎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到了。”张重辉打断了对方的话。
一时间,二人‘又’扭打了起来……
骆思恭没有接话,只死死盯着另一条船上张重辉的身影,似乎恨不得用视线将对方给‘烧’穿一般!
“喂,骆宫保,你不觉得那姓秦的很奇怪吗?”张简修拍了骆思恭一下,似乎先前的互殴完全没有存在过一般。
此话一出,骆思恭总算是将视线从张重辉身上抽了出来,他见鬼一般看向张简修,惊问道:
“张嗣哲,你想女人想疯了吧?”
一圈环顾下来,张重辉也是有些哭笑不得,他身边这四个人中,也就只有一个秦良玉没什么‘特殊目的’了。
柳成龙不但不兴奋激动,反倒是眉头紧锁地眺望着鸭绿江上的两条单薄船只,口间更是唏嘘叹道:
被张简修这样指着鼻子大骂,骆思恭原先还傲气凛然着的‘官威’,居然像是被对方给‘骂萎’了一般,居然低下了声音,无奈道:“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粗鲁?”
因为张简修至今都还不知道,他大侄子要他也跟来朝鲜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
三人都不太理解骆思恭为什么会那么‘怂’张简修,却也是‘各有各’的‘看法’,故而一时之间,居然没有一个人上前去劝架。
沈惟敬也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插嘴道:“我才要跟重辉小兄弟一条船,马上就要到朝鲜了,我得跟他商量商量接下来的行事计划。”
张重辉本来想说张简修这个四叔应该不算在监视自己,可转念一想,张简修才是‘盯’自己盯得最紧的人。
秦良玉似乎明白了什么,再看向不远处,另一条船上的三人。
“娘的,真是服了,咱们大老远来,他们就是这样接待客人的?真是王八大点的地还没点规矩。”张简修忍不住小声发起了牢骚。
柳成龙还没嫌弃完,李昖就打断道:“依我猜测,应该是那位着青衫道袍者。你瞧他那揣袖子的动作,一看就在天朝当了很多年的官。”
“你娘!老子……”张简修抬起的拳头终究还是放了下去,呸道:“要不是怕翻船,老子非得再揍你一顿!”
“天朝使者终于来了!”
“我不管,反正我跟我侄儿一条船!”张简修仍是坚定着此事,毕竟一连好几天下来了,他都没有什么机会能跟侄子‘私下商量’些什么。
若说沈惟敬原先装老实,是因为自己身无官职,那现在可就没什么好装的了。毕竟人都已经到了朝鲜,到了他‘一展宏图’的地盘!
“嘘,别说了,他们听得懂咱们的话!”骆思恭小声警告道。
对岸。
再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如今经略朝鲜的宋应昌下了令,不许放任何朝鲜人渡江过来,以防止大批朝鲜难民趁机跑到辽东。
“莫急莫急。”沈惟敬安慰道:“领议政慌什么?不就是两个月而已嘛!”
“所以天朝还要两个多月才出兵!?”
说罢,沈惟敬扭头看向了一旁默不作声的张重辉,直接便是‘安排’道:
“张副使,这去平壤城内联系倭奴长官的任务,就交由你来办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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