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怒火,左手拿起桌上的茶盏,“啪”的一声摔成了几瓣,随手拿起一片,作势朝云梦泽的脖子划去。
那毒妇见自己的女儿有性命之忧,大喊:“不要,有什么仇什么恨,冲我来,不要伤害梦泽!”
随后那女人磕头如捣蒜,霓裳看那毒妇可怜的样子,心里并没有快意,若是这样便饶了她们,岂不是太便宜了。
但也不能弄出人命来,若是到了鱼死网破那一步,直达天听,自己也讨不到好。不管自己怎么闹腾,只要不出人命,出于家族的利益,云行知都会把事情抹平。
云霓裳渐渐地移动瓷片,从脖子到脸蛋,到眼睛,再到额头,嘴角微微上扬道:“若是这张脸被刮花,不知道声名远扬的云府嫡小姐还能不能嫁的出去?”
云梦泽哭得梨花带雨,睫毛一颤一颤的,任哪个男人见了都会怜香惜玉,娇声道:“大姐姐,不要,不要,我是你妹妹啊,梦泽求求大姐姐,求大姐姐了。”
霓裳在心里冷笑,自己在庄子里被疯狗咬的时候,她云梦泽怎么没想到还有这个姐姐?云梦泽过着锦衣玉食生活时,怎么没想到还有个姐姐。在皇帝选秀时,却想到让这个姐姐去当炮灰,真是讽刺。
霓裳的手稍稍用力,云梦泽那细腻的脸庞上便多了两条深可见骨的伤,即使是大罗神仙来了都恢复不了原来的容貌。
只听“啊”的一声,云梦泽双手捂脸,仰天大叫,那毒妇也失声痛哭,紧紧地抱住女儿,不让女儿寻死。
“不好意思,手滑了。”云霓裳轻笑一声,“这两刀,是为了还你们这十五年来对我生母的折磨,只不过是区区两块疤痕,便宜你们了,至于我弟弟的性命,先攒着。”
坐在右首的云行知,脸红一阵白一阵,张了张嘴,却也没说出什么。
“云丞相,等我入宫后,在金陵城郊置办一处庄子,祖母年纪大了,不适合再去元州那潮湿阴冷之地,你作为人子,理应尽尽孝道。虽说你不是祖母亲生,但也是因为祖母悉心教导、延请名师,你才有今天。”
霓裳轻轻啜了口茶,继续说道:“我生母也随祖母去庄子吧,省得在这云府碍着某些人的眼。这点小事对你堂堂丞相而言不难吧?”
“请贵人放心,老夫自当竭力。”云行知没想到自己地女儿这么硬,再加上本就是亏欠了霓裳,心里发虚,面子上也硬不起来。
“竭力怎么够?我要的是把这件事办好。还有,不能让那对贱人打扰我祖母和生母的生活,若是办不到,我要你的项上人头!”霓裳知道自己若不狠一点,定是镇不住他们的,自己有多狠,他们便有多怕。只有让他们怕了,自己在乎的人才有安宁日子过。
“霓裳,云家的荣辱爹爹就交到你手里了。”云行知卑微地恳求道。
霓裳知道云家有所求,而所求的恰恰只有自己能办。到头来,云行知也在考虑自己的官途命运,丝毫没把霓裳的死活放在心上,他就是一个这样自私自利的小人。
霓裳淡淡地说:“看我心情吧,把我生母送到我祖母的院子,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