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朝着矮崖下一跳。
“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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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少棠一时心惊到了极致,然而他体内真气空空,根本抓不住少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顾雪衣跳下去。想到先前在河里,少年苍白神色,他便是一阵担心,只怕少年到了水下无以为继。又只能安慰自己,顾雪衣出身鲛族,水性极佳,定然不会有事。
这般胡思乱想,直到身边“嘤咛”一声,他才终于惊醒。白沧河这时候醒了过来,揉着眼睛,似乎终于发现了周身转变。
“少棠哥哥,小顾哥哥呢?我们怎么从水里起来了?”
“他在水下,过些时候便上来。”
傅少棠勉强按捺住心绪,瞥见白沧河站起来,想要沿着矮崖向上走,摇摇头:“别走,要等他回来。”
“可是水位越来越高了,少棠哥哥。”
傅少棠一怔,白沧河说的确然不假,不过些会儿功夫,水位又向上窜了一截。天空中又飘起来濛濛细雨,然而到的此处,却仿佛被什么无形力量牵引,全数飘向了他处。
这处水蜃,难道还可以避水么?
他心中默念,蓦地对白沧河道:“待在我身边,别走。”
“少棠哥哥?”
“我眼下出了些岔子,需要你替我护法。”
让白沧河替他护法,实属无奈之举,然而他现在也别无他法。体内空空荡荡,调动不起半分真气,若有一些突发状况,还要护着身边孩子,恐怕自己一点法子都没有!
当务之急,也只有尽快想法调动真气了。见得白沧河乖乖坐在一边,傅少棠立时沉淀心神,心法运转,想要调动真气。他学的乃是纯阳一脉真气,正巧趁着现下日头初升,挟取日华之力。然而愈是运转心法,他心念就愈是下沉,丹田一片空空,无论如何,都凝聚不了一丝真气。经脉间初初才有一丝真气流转,然而运转到丹田后,竟然却烟消云散。
武修真气皆凝聚在丹田,而他现在这般情况,却像是丹田被人用针挑破,留下难以弥补的孔洞,好不容易修炼的一丝,却沿着那孔隙飞快泻掉。
傅少棠偏不信邪,默一思索,却在经脉间同时炼出两股气流,一左一右从两侧同时涌入丹田。这般修炼法子真是前所未有,只怕人见了都会惊呆,然而那两股真气进入丹田之时,却猛然传来一阵刺痛!
那痛意来的如此激烈,让他禁不住白了脸色,只能在那股强烈痛意中,任由体内真气消散。傅少棠偏不相信,又凝聚起两股真气,然而这一次,丹田却疼的仿佛水泼油锅,炸开了一般。
白沧河在一旁看得提心吊胆,眼睁睁看着他额上落下豆大的汗珠来,心里越来越怕,却不敢出声。
忽的一声低呼,傅少棠猛地睁开了双眼。
“少棠哥哥?”
“噤声,有人。”
高处传来了脚步声,应当是有人从山崖上下来,傅少棠真气不能运转,五感却敏锐如常。
然而他们这一处正在水边,此时细雨蒙蒙,洪流未消,又是何人,会在这时候前来?!
来人的脚步顿了一顿,应当是停在不远处,傅少棠听得分明,这应当是一个人。
他为何会在此处停下?
水蜃!
顾雪衣离开时凝聚的一方幻境,终于在此刻起到效果。然而是否真的能够将那人拦在水蜃之外?
白沧河连大气也不敢出,心脏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自己的呼吸引来了对方。
然而那人脚步停住,既没有听到离开,也没有听到走进,竟然是还站在原处。
听脚步声,来人与这处只有十步之遥,就立在不远地方。此刻这处水蜃完全暴露在来人眼皮之下,拖得越久便越容易被发现!
傅少棠微微抿唇,只能静立不动,却陡然间听到幽幽一声叹息。
暴露了?
心念电转,手已成出剑之势,然而那人却再无动作。过的些时候,脚步声再响,来人居然是离去了。他还未见得松一口气,却陡然又听到脚步声来。
这一次,与先前的交杂,要快得多。
“绿云,你在磨蹭什么,怎的还不上来?”男子语中带笑,身形迅速靠近。
“没什么,这就上来!”
这应当是先前走到水蜃附近的女子,这时候正向着反方向行去,她走的十分急,仿佛害怕那男子寻下来一般。
“等等!”先前男子出声,却笑起来,行的更近,“我怎么觉得,这里有些奇怪。”
他越走越近,渐渐就走到了与先前女子齐平的地方,却低头,打量着这一方。
白沧河先前还尖着眼睛向上望,待那男子真的看过来,又一个哆嗦的低下了头,忍不住想起来,听说有些人能通过目光摄去他人神念,忍不住就凑过去,将头埋到了傅少棠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