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些个,自己却是去下船采买。他将傅少棠带到岸上,嘱咐几句,便先抽身去了。
傅少棠并不着急,便在岸上闲逛。萍中渡名为渡口,实则方圆占地并不逊于木城。只不过此地水流颇多飘萍,又是以小小渡口发展起来的,因此得了此名。
岸上热闹非常,他随意行走,渐渐朝着里处去了,本想寻一处茶聊酒肆以饱口腹之欲,未却听到女子欢声笑语。他微微蹙眉,抬头一望,却见两旁帘幕招摇,阁楼上多是浓妆艳抹女子。
那些女子见得他抬起头来,眼中现出惊艳色彩,纷纷捂嘴娇笑,手中锦帕翻飞如彩蝶,娇声唤他上楼去。
傅少棠纵是再不晓事,此刻也明白自己走到甚么地方去了。他向来洁身自好,从未涉足于此种地方,未料今日竟然误入。秦楼楚馆,风尘之地,他见得一些船工打扮之人来往于左右猜测应是江边船工渔家常去之地。至于远处阁楼,雕梁精致,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他不言不语,面色更冷,风中劣质水粉味道入鼻,登时熏得他再无半分寻觅酒肆的心思,只想快步回到船内。
“郎君,郎君,你恁的走了呀?”
“噫!我竟从未见过这般俊俏郎君呢!”
风中女子娇笑仍然不绝于耳,竟是殷殷相劝。忽而不知是谁将锦帕团成一团,直直朝着楼下人掷去。
风声中傅少棠原还以为是暗器,心中冷笑连连,劈手便带起烈烈声响,锦帕一分为二,登时如彩蝶双翅飘落。却听楼上女子讶然道:“哎呀,姊姊,她将你的帕子都毁了呢!”
他蓦地抬头,冷冷扫向声音来处。一年幼少女吐吐舌头,缩身便躲到另一人身后去了。于她身前女子目如秋水,面若新雪,柳眉微蹙半带愁,袅袅婷婷,当真不似烟花女子。
然而地上跌落的锦帕却做不得半分假,与她这面笼轻愁模样大不相搭。傅少棠若不是自己亲眼所见,也猜不到一人反差居然会这么大。
此时那女子妙目款款向他扫来,与他冰凉目光对视,竟然不退反进,从楼上探出身来,露出一抹葱绿裹胸,眼神欲语还休:“公子何不上楼,与小女子一话*?”
他从未见过如此大胆热烈之人,只想掉头便走,那女子却拖长了声调,悠悠道:“公子掉头便走,是因我容貌粗陋,入不的眼么?”
她一双妙目含情凝涕,遥遥相望,竟似有奇特魔力,引得人只欲上前一亲芳泽。傅少棠初初抬脚,手中握着冰冷长剑,倏尔明白过来,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再抬头时,眼里已满是探究之意。
那一瞬他与那女子瞳光相对,竟然短短瞬间心神受惑。纵然说自己此刻太过放松,因此大意了,也没得这么快就心神动摇的道理!
那一双瞳眸,究竟是媚术,还是其他!
那女子显然是并未想到自己未曾成功,眼里闪过几分慌乱之色,被傅少棠瞧得分分明明。
先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