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绮筳扫了二人一眼,“哦?那么宫某是否可以知道,是什么人想要我这条命呢?”
“暗剑”闻言,却阴恻恻地笑道:“宫少爷虽然出身名门正派,但是想必也应该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规矩。我们既然收了人家的钱,自然是要替人家办事的……至于雇主的名姓,一来我们确实不知……便是知道,也自是不能向旁人透露半句的。”
“明枪”忽道:“兄弟,话已经说得够清楚的了。”
宫绮筳冷笑道:“既然都已说完,二位还不动手?!”
他“手”字话音未落,“明枪”却已经动了。只见他挺枪向宫绮筳急刺,枪尖上一道紫幽幽的光芒冷然闪出,趋势急劲有如强弩。
宫绮筳早已经领教过这二人的手段,因此,虽在说话之际,心中却一直暗暗提防。
“明枪”的枪尖尚未刺到,宫绮筳整个人便已于瞬间拔地而起,如一只大鹤般斜掠向旁边的一株树上。
“明枪”紧追不舍,在空中一连刺了十几下,然而,这十几下却一一落空。
宫绮筳正要在那棵树上稍稍停留,但另一条鬼魅般的人影却自树下飞射而上,寒光如电,电如毒蛇,急刺宫绮筳的下盘。
“明枪”“暗剑”这两兄弟的兵器之上都有淬毒,这一点,宫绮筳早已知道。只要被这二人的兵器伤到半点,任是什么武林高手,只怕也要将性命记下一半。
宫绮筳只好用足尖在树梢上轻轻一点,才一下落,便又飞起。此时,他已经将这兄弟二人的所有攻势全部避开,由于他此刻人在半空之中,无法着力,只得横着向外飘去,轻轻落在了另一棵树上。
他身形甫落,右手便猛的一翻,原来他的腰间却也藏着一柄软剑。
——剑长二尺七寸,莹如秋水。
一时间,宫绮筳人剑齐出,凌空落下,“明枪”看在眼中,身形登时一伏,长枪一沉,连向宫绮筳刺出五枪!
宫绮筳的脚尖方自沾地,长枪已然掩刺而至,霎那之间,只见宫绮筳的身子突然猛地飞旋,闪身避过了四枪,将手中软剑一翻,顺势将第五枪挡了一挡。
——剑枪相交。发出了清脆的一声。
“明枪”见自己的五枪又已刺空,当下将枪势一收,“暗剑”却在此时自旁边一棵树后闪出,软剑斜卷宫绮筳颈项。
宫绮筳将身一偏,软剑一引,将“暗剑”刺来的那一剑接下,冷笑道:“就凭你们这点微末道行,也敢来暗算本公子?!”
“暗剑”哼了一声,道:“是么?宫少爷请看!”当下一声喝叱,兄弟二人同时出手,皆尽攻向宫绮筳的要害之处。
宫绮筳见势不好,身形只得向后急退,然而长枪和软剑却如一蟒一蛇般,紧咬不放。
宫绮筳见再退便要落入河中,只得道:“看来二位不将宫某置于死地是不会罢休的!”
二人齐声道:“宫大少明白就好!”虽在说话,但手下却丝毫不软。
只见宫绮筳一退再退,而“明枪”却叱喝连声,一刺又是十几枪,没有一枪刺的不是宫绮筳要害。另一边,“暗剑”的软剑有如灵蛇飞舞,一剑十余式,如同疾风密雨一般。这二人的一剑一枪配合的当真是天衣无缝,饶是宫绮筳武功高强,一时间也被迫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尽管他在枪风剑雨之中身形依然潇洒如故,但却也是只有防守,难以进攻。
只见他一连接下了“暗剑”的十几剑、“明枪”的十几枪之后,身子却突然如苍鹰冲天一般跃起,一拔三丈。
“明枪”“暗剑”二人紧追不舍,身形亦自拔起。
宫绮筳手腕一翻,同时身形急退,已掠向了长堤上最高的一棵树上,枪剑急追,想要趁他身形不稳之际来个合力一击。
谁知此时,宫绮筳却突然将气一沉,整个人自树梢上贴着树干滑下,“明枪”“暗剑”的合力一击自然尽数打在了树上。
此时,宫绮筳瞅准时机,剑光立起,袭向“暗剑”,“暗剑”人在半空,躲避不及,“明枪”却惊呼一声,“兄弟小心!”他人亦在半空,救援不及。因此话音尚不及落下,宫绮筳这一剑便已经刺入了“暗剑”的心口。
“暗剑”几乎连哼都未哼一声,整个人便已向下坠落,宫绮筳一击即中,当下拔剑回身,只见夕阳之下,鲜血四溅。
“明枪”看得目呲欲裂,一声怒吼。此时,他人已落在了地上,登时将长枪吞吐开合,向宫绮筳猛攻而至。
宫绮筳见他枪法瞬息数变,且攻势猛烈,只得再次退后。
长枪如箭,宫绮筳一退再退,人已几乎被迫出了长堤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