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嫁给我?我会爱你一辈子的话。
女生感动地一面掉眼泪,一面答应了。于是两个人开始准备婚事,一起穿得漂漂亮亮进礼堂,新娘含著泪怕把妆弄花,新郎站在礼堂的一端,等著新娘的爸爸将最疼爱的女儿托付给他。
结婚之后,两个人一开始很甜蜜,怎么样都不想分开,可是慢慢开始有小小的摩擦,女生会怪男生上完厕所不把马桶盖放回去,男生会怪女生老是不盖好牙膏盖子。
两个人会为这种小事气得好几天不说话,可最后都笑着和好了。因为他们约定过要一起走完一辈子。”她圆亮的眼眸彷佛预见了那样的景象。
笨蛋的梦!看着她迷蒙的双眼,温望非眼神柔和了起来。
“后来,女生怀孕了,生了小娃娃。是个漂亮的小女生,只有眼睛像爸爸,不过爸爸高兴得不得了,他从男生变成男人,从老公变成爸爸了。爸爸很宠小女孩,每次小女孩做错事,妈妈板著脸凶她,爸爸就会心疼得不得了。”
夏橘儿漾起了笑容,继续说:“去游乐园的时候,爸爸会买下小女孩想要的东西,妈妈只好没辄的说:孩子不能这么宠。慢慢地,小女孩长大了,念书、叛逆、偶尔会做错事情,可也慢慢长大了,也交过一、两个男朋友,有时候红著眼睛跑回家,不理会爸爸妈妈的关心追问,就这么失恋了。终于有一天,她也遇见了她喜欢的男生,决定要结婚。”
夏橘儿轻轻笑着,继续说道:“爸爸妈妈会很紧张的调查这个男生,看他会不会好好对待他们的小宝贝。然后女儿就这样出嫁了,婚前的晚上,爸爸还躲在被子里偷哭,第二天把自己的宝贝交给别人。
时光这么过去,女孩也变成妈妈,爸爸妈妈也变成了爷爷奶奶。爷爷跟奶奶看着小孙子长大、看着儿女有了自己的事业、看着身边的老朋友一个个走掉,看过了好多好多事情,他们却一直牵著彼此的手,从来没有放开过。”
夏橘儿揉揉眼睛,自己觉得很感动。“有一天,他们已经太老太老了,再也抓不住对方的乎,只好约定,闭上眼睛以后,谁都不要为谁哭泣。因为这一辈子已经太幸福了,不能用眼泪当结局。就这样,萤幕慢慢黑掉,theend。”
“这就是我的梦想。”夏橘儿灿灿地对温望非扬起笑容。
温望非以深思的表情凝望她的甜蜜笑脸,无法形容此刻自己心里翻腾的感觉。
他一直以为小时候的夏橘儿想要结婚,是为了那件美丽的新娘礼服,后来的夏橘儿想要结婚,是为了想找个可靠的男人依赖。他从来没想过,她这一切的背后,会是这样的梦想。她的梦想妤简单、好平凡,却好幸福。
或许是从小生长在父母离异的家庭使然,他从来不觉得结婚有什么好,加上爱好自由的天性,更让他从来没动过结婚的念头。
但就在她闪烁著梦幻般的眼眸,细细描述那番景象时,他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刺痛了,他一直以来所拥有的和追求的,忽然变得空荡荡。
“你呢?飞天狗?”夏橘儿眨著明灿的黑眸,问得温柔又认真。“你的梦想是什么?”
温望非看着她澄澈的眼眸,无法回答。“回家。”
最后,他痹篇了问题,做了他老是在她面前做的事情—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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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周休二日,温望非的公寓里,来了四位客人。
这是“非常保全”里五位年轻的高层们每个月例行举办的“men'sday”了。
这五个从同一所中学毕业的菁英份子,每个月的第二个星期,总会一起在温望非的公寓里进行毫无目的、纯粹打发时间、联络感情的聚会。
一般而言,成年男子们的聚会话题总离不开选举啦、政治啦、股票之类的,但这些完全无法适用在这里的聚会。
专门为聚会所设计的房间里,此刻正烟雾弥漫,喧哗热闹。
“换我玩!换我玩!”
“项敬之,你刚已经被ko了,认命点。”
“我一直打下到这一关,你先借我玩,我待会过关再还你。”
“不要,你根本不会玩。”
“蒋承礼!”
“我在。”这种毫无内容可言的吵闹,大概就是此类聚会的平均水准。
扁看平日稳重成熟的蒋承礼,此刻叼著烟,目光直盯著电视萤幕打电动,就可想而知其他人的落差了。
不过,毫无落差的人也是存在的。
“学弟!喏,这是我特地买给你的h-game,够义气吧!”抢不到电动的项敬之转头过来,掏了一片美少女养成的光碟给耿仲平,一面挤眉弄眼。“很赞喔!你不像学长我,这么有实战经验,玩玩游戏也不错。”
像这种原本就没有程度的人,是无法拥有落差的。
雹仲平面河邡赤的收下大礼,一迳傻笑。
“不要破坏品酒的气氛好吗?”温望非轻轻晃动著手中的红酒,伸脚踹了项敬之一下。
今天石晋特地带了一瓶托人从法国带回来的新品红酒,原该是大夥有气质的坐在皮椅上抽雪茄、品尝高贵红酒的情景,现在却活像幼稚园的游戏室,乱七八糟。
“美酒要有佳人配。”项敬之端起自己的那杯,笑得一脸暧昧。“眼下没有佳人,我项敬之,美少男本人就借你们观赏一下吧。”
雹仲平一口酒还没吞下去差点又吐出来,呛在喉咙里,拼命咳嗽。
“这个反应够诚实。”蒋承礼过关之后,按了暂停,站起身来活动筋骨,顺便把烟捻熄,一手端起自己的酒杯,在沙发上落座。
“啊!你又过关了!”项敬之瞄到萤幕上的讯息,想站起身过去偷玩,一脚被蒋承礼绊倒。
“喝酒!”蒋承礼简单下令,一离开电动,那股沈稳气质又回来了。
项敬之依依不舍的看了萤幕一眼才坐下,端著酒杯,没电动可打,只剩下一个话题可聊八卦。
“望非,听说你跟橘儿有奸情啊?”项敬之完全没听过什么叫“试探”直截了当的直指八卦核心。
“好说。”温望非轻描淡写的带过。
“好说什么?”他项敬之哪是那么容易被打发的?!“最近橘儿天天替你准备三餐,公司同事一直催我打听,问问看你们是不是已经有奸情了?”
“那是她鸡婆。”温望非淡淡一笑。
自从她知道他饮食不正常之后,她就变成了他的超级管家婆,每天照三餐盯著他吃饭,虽然很烦,不过胃痛的次数的确减少许多。
而他也开始发现,她的厨艺真的很下错,而非公司同事们的谬赞。
“听说,你们十八年前就认识了。”蒋承礼忽然冒出一句话,引来众人惊叹。
“十八年前?”项敬之差点从椅上跌下来。
苞兄弟认识十二年,这么重要的情报他怎么会漏掉?!
“我们十二年没见面。”温望非悠闲地补充。“那是年幼时期的事情了,没什么好说的。”
“那现在呢?现在的事情有什么值得说的吗?”蒋承礼慵懒地斜躺著,眸光精明。“据说,橘儿非常想结婚。”
“喂喂!等一等。”项敬之忍不住插嘴。“自己想结婚的人,不要老是想煽动别人做傻事。”
“这不是煽动,是提醒。”蒋承礼撇了撇唇。“若没那个打算,就不要招惹人家,这道理你知道吧。”
“当然。”温望非喝了一口酒,平和的眼眸掠过了一丝烦躁,但很快消失。
这是他极端不想承认,又难以否认的事情。
不知何时,他已经开始对夏橘儿,产生不应该存在的情愫了。
上班的时候,他的眼中不再只是那些文件报表。
他常常会忽然惊觉,自己正在某个角落,远远看着永远都有男人围著打转的那抹粉色身影。
他开始因为她对别人绽开了甜甜灿笑,而心里不是滋味;当她特地为他准备食物,用管家婆的口气说“你吃完才可以工作”时,尽管心里觉得她很烦,不过心里却总是有种说不出的平和。
自从那晚听过她的结婚梦想,他的脑海里,就有著挥之不去的影像。那影像里,是她跟某个男人一起经历梦想的情景。
扁是想像,他就觉得心里有股讨厌的气闷,简言之,就是他想把那男人的头扭断之类的气闷。他不笨,他知道这是什么。
这是忌妒,是恋爱中的一种情绪,是他这辈子都不想沾上的东西。
恋爱会让人变笨,变得失去理智,变得连自由都可以不要。
可是他喜欢自由,他不想和谁有牵绊,这样一点都不潇洒。他想飞。
“望非。”蒋承礼的眼神变得认真。“事情改变的时候,挣扎总是难免的,不过千万不要陷入执著。”
这绝对是过来人的教诲,他一度也是排斥婚姻的人,走到这一步,他方能明白个中滋味。
“不是每个人都适合被改变。”温望非淡然回答。
“适不适合也得试过才知道。”蒋承礼对他扬起酒杯。“你是个聪明人,不要让自己做出可能缓筢侮的事。”
温望非笑而不答,只是举起酒杯回敬他。
“两位高人到底在讲什么禅机?”干嘛把场面搞得这么神秘?项敬之终于受了的插嘴。“我们现在聊的是同一件事情吗?”
“这是聪明人才明白的事情,你这个笨蛋就不用浪费脑汁了。”蒋承礼恢复讽笑的表情。
“我就不信只有我不懂。”项敬之转头问:“耿学弟,你听得懂他们在讲什么吗?”
“床前明月光,疑似”很好,这个已经醉了。
“阿晋,你懂吗?”放弃醉趴在桌上的耿仲平,项敬之转问自己的好兄弟。
“懂。”石晋眼神深邃,若有所思,答了一个字。
项敬之一脸惊骇,竭力深思自己最近是否真的智商降低。
“别费心思了,笨蛋。”蒋承礼嘲笑道,一面将眼光栘回温望非,寓意深远的凝望他。“橘儿这两天都会去相亲,你当真不在意吗?”
“多事!”温望非淡淡哼著。“你又知道她要去相亲了?”
“当然。我跟“你的”小橘儿交情匪浅。”蒋承礼加重语气,脸上露出讽笑。
“关我什么事?”温望非握著酒杯的手,微微使力,表情仍旧无动于衷。
“是不关你的事。”蒋承礼难得好心,替他找台阶下。“只是身为认识十八年的老朋友,有空去关切关切,也是人之常情。”
“再说。”温望非神色自若,心里却再也无法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