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如何能一张嘴发出这么多怪声,说出这么多不同声音的话的?
大庸皇帝也是耐着性子等了这么久,到此刻不由出声发问道。
“易先生,可曾参加科举?”
易书元仿佛是略有诧异,看向谭元裳身边的皇帝后摇了摇头。
“并未参加。”
皇帝微微皱眉。
“先生为何不参加科举?以先生才学,未必不能金榜题名,可是有什么隐情?”易书元轻松洒脱地回答一句。
“易某闲散惯了,不喜官场那一套,从未想过当官,当个游走天下的说书人便挺好的,听故事,讲故事,说不定还能亲身经历一些故事!”
皇帝笑了,他微微摇了摇头。
“可是先生故事中分明意有所指,也有忧心天下鞭策君臣之意,并非尽是闲散之心!”
那你可想得有些多了....
易书元无奈,但还是摇了摇头。
“这位官人多虑,易某岂敢言什么鞭策君臣啊,只求导人向善,不要误入歧途。
皇帝却不放过易书元,又随口问了一些关于天下和国家的看法。
易书元眼界摆在这里,哪怕是无心的应付之言,但总能说出几分道理,虽不深入,却也让皇帝心中暗惊,只可惜对方并不想深谈的样子。
这时候,一阵香味飘来,后厨的仆人端着宵夜纷纷上来。
“来来来,都吃点,燕窝莲子羹,清热养人!”
谭元裳招呼着众人吃东西,易书元也不再多言,同众人一起享用美食。
皇帝深深看了易书元一眼,这说书先生,其实心中也是有一股傲气在的。
所谓的大隐隐于市便如此人这样了,他走遍天下,看百姓疾苦也见天下百官,吏治、民生、陋习、善恶都看在其眼中。
不过吏治是逐渐清明的,科举舞弊也加大了整治力度,相信如这样的人才,以后定会报效帝王,毕竟若不心怀天下,这等大才如何会当一个说书人在天下游走呢?
想到这,皇帝忽然心中一动,又问了一句。
“易先生可知我是谁?”
易书元吃东西的动作微微一顿,放下了勺子。
看了看观望这边的谭元裳,又望了望恭敬侍立的章良喜,最终,易书元定睛于皇帝,带着微笑摇了摇头,就继续开始吃东西了。
大庸皇帝眼神一亮,心中顿时明白了。
他知道!
但也绝可能是谭元裳告诉他的。
明知身边是君王,却谈笑自若进退有度。
这一刻,大庸皇帝看着易书元,颇有种古之帝王见到奇人名士的感觉,那些大才奇士最后都成了栋梁之臣。
而易书元也懒得猜皇帝心理活动,只是一边吃一边还想着,可惜咯,某个馋嘴的今天吃不着!
城中一个客栈内,卓晴已经睡着了,而盘腿坐在床边的一只小貂忽然觉得鼻子有点痒。
“啊秋~”
打了个喷嚏的灰勉不由用爪子揉了揉鼻子,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
“难道我也会伤风?”
虽然夜已经很深了,皇帝都打算今天就在谭府过夜,只是易书元肯定是不会留下的。
拒绝了诸多挽留之后,易书元还是告别谭府的主人家与宾客,独自一人在夜色之中离去。
易书元摇着折扇走在夜幕中的街道上,有时在步履之见尚能觉出几分注视,这是有御前侍卫在跟着。
唉,麻烦!
不过直到易书元回了客栈,那种视线感也逐渐就弱了下去。
谭府之中,皇帝也没那么快睡,而是和谭元裳一起在后者那不比御书房差的书房内秉烛夜谈。
软榻的桌案上摆着的,正是四本《河神落》分册。
“今日也多谢你请朕来听书了,否则可真的错过了!”
谭元裳这会倒也少了几分面君的拘谨。
“我知道陛下在想什么,不过易先生嘛,说不定真的只是喜欢说书而已。”
“喜欢自然是喜欢的,技艺如此神奇,必然是勤学苦练过后的,但定也不限于说书。
此人胸中有抱负,腹内有学识,心中有韬略,更不缺乏从容气度和胆识,只可惜他没参加科举啊,否则今年的状元就是他了…….……”
“哎哎哎陛下,您不是在整治舞弊和关系嘛,这算不算呢?”
如谭元裳这种玩笑敢当面和皇帝开的人可不多。
皇帝笑了。
“这怎么能算呢?本来三甲就是由朕指定的,朕爱用谁用谁!”
这么说着,皇帝又想到了《河神落》,看向了第四册的后记,那些剩余水中神将
,或许也是暗指被贪官压着一头的好官了。
而万里河庙如今的寂寥也不美,引导民善当从之,也可表明自己的几分心意。
“良喜。”
章良喜上前一步。
“老奴在!”
“便传一道口谕,命人去泊云港,为书中几位神将立塑身,恶神当斩之,善神当扬之!”
皇帝说到这又想了想补充一句。
“再看看那边庙祝一干人等,是不是如书中所言这般贪婪,不行便也换了吧。”
“遵旨!”
蟹将军其实在庙里是有神像的,但位置很低,而其他的水族部将则本来连个名字都没有。
皇帝的一道口谕,等于是在人间朝野方向,为几位神将正名了,而《河神落》广为流传的趋势已成。
或许水中几位神将,此刻还想象不到自己将会得到什么呢…….……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