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虞秋秋这善解人意的话语,褚晏心情复杂。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虞秋秋催促。
褚晏视线从她身上移开,迈步往前厅去。
原本他担心事情暴露,是怕虞秋秋因为他擅作主张生气,而现在不仅事情已经暴露了,虞秋秋也没有因此而生气翻脸。
他预想中所有糟糕的情况都没有发生,按理来说他应该高兴才对,但是
褚晏愣了愣,混沌的思绪忽然清明,但是什么
试想一下,他如果没有这读心术,现在指不定有多高兴呢。
褚晏摇了摇头,都说难得糊涂,他想那么多干嘛
猪知道明天要死,今天就不活了吗
脑子突然蹦出了这么一句,褚晏生生被自己给逗笑了,他拿这个打比方做什么
不过,仔细想想,这话糙理却不糙。
他抬头看了看头顶的蓝天,人终究还是要活在当下,没有必要去为还没有发生的事情焦虑。
去往前厅的路上,冬日里的阳光撒在他身上,他忽然感觉那道长久以来束缚住他的枷锁被解开了,灵魂也仿佛伸展了一样,整个人前所未有地轻松。
他伸出手,任由阳光落在他的手心,冬天的太阳不像夏天的那般灼人,照在身上只觉得暖洋洋的,感受着掌心那阳光带来的温度,褚晏笑了笑,五指收拢背到了身后。
今天是个好天。
褚晏离开后,虞秋秋叫人进来将桌子上的碗碟都撤了下去。
之后,绿枝给她端来了一杯水漱口。
虞苒两手托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虞秋秋,眼神很是崇拜。
虞姐姐这也太料事如神了吧,说有人通风报信,结果立马就被印证了,不过
“哥哥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虞苒很是疑惑。
虞姐姐知道,哥哥也知道,大家都很聪明,她混在中间,时常怀疑人生,老是觉得自己是不是智力有什么问题,成天在这雾里看花,她也好想变成那种深藏不露、掐指一算然后就什么都知道了的高人哦。
虞秋秋被虞苒那渴求智慧的模样给逗笑了,于是提点了一句“许是之前在别苑的时候,你哥也发现后面的兰园了吧。”
兰园
虞苒双目茫然,过了好一会儿,嘴巴张开深吸了一口气,恍然大悟
对嚯她没记错的话,那个图谋不轨的好像就是兰园的主人兰二公子
之前注意力都放在贺二公子差点被人顶替这边了,竟是没注意到这个。
想起虞姐姐和那守园人的对话,虞苒思路登时通了一半,所以,虞姐姐是通过那兰二公子去沧州久久未归看出端倪的可是这和贺二公子之间的关联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虞苒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看虞秋秋眼神瞬间更崇拜了。
虞秋秋现在在她眼里,就跟那神机妙算的高人是一
样一样的。
虞秋秋“”
这崇拜太赤裸裸,实在是想忽视都难。
但事情哪有她想的那么玄妙,不过是信息差罢了。
虞秋秋摇了摇头,对虞苒这无脑崇拜很是无奈,不过她那微弯唇角,却是泄露了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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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
贺景明带了谢礼上门,对褚晏那是谢了又谢。
他朝褚晏深鞠了一躬,褚兄对我成远伯府的恩情,我成远伯府没齿难忘,日后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褚兄只管开口,只要是成远伯府力所能及的,必当鼎力相助。”
褚晏将他扶了起来,这事先放一边。
“你先告诉我”褚晏顿了顿,紧盯向贺景明的眼睛,问出了自己方才好奇了好半响的问题“你是怎么知道那封信是我送的”
贺景明被问得一愣,这个
时间倒回昨晚。
周崇柯不知怎的心情不好,拎了壶酒来找他喝酒。
那个时候,贺景明正反复拿着那封信在看。
受了这么大一个恩情,他们成远伯府又不是那等忘恩负义之辈,自是要找到人当面表示感谢。
他正苦于不知道该怎么去找这位写信之人,心里揣着事儿,周崇柯找他喝酒他自然是没那闲心逸致。
谁料,周崇柯一把将他手里的信给抽了去,将将扫了一眼便笃定道“你不用找了,我知道是谁,这字我认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贺景明惊喜不已,立马追问“谁啊”
周崇柯没有立马回答,将酒给拎上了桌“你陪我喝酒我就告诉你。”
贺景明“”
就这样,几杯酒下肚,他就把褚晏的名字给套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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