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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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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活,今晚就是来告别以前的‘悲情’,重新出发的!今后我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人,只爱自己,因为只有自己永远不会背叛我。”

    “的确,人是该为自己而活,起码活得快乐、活得自在。”凌业亚赞同之余心里竟不自主地揣测,她到底经历过多少次悲怆的爱情,才有这种几乎自绝的领唔?

    “可惜我领悟得太晚了,啊-─多么痛的领悟,你曾是我全部”季羽阳到后来,竟自顾自地唱起歌来了。

    还好舞会里的气氛正处于高潮,所有宾客的眼光全集中在曾定中那对准夫妻身上--硬要他们应观众要求做出一连串亲密却又带点色情的动作,好为明天的婚礼“事先预演”一番。季羽阳的小小失态,并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

    “你怎么了?喂,你可别吓我!”凌业亚手足无措地看着情绪失控的她。

    “没事,我只是突然想起另一件伤心事,一时控制不住自己。”

    “另一件伤心事?难道你又”

    “是啊,我又失恋了。”

    “天啊!”难怪她会这么难过了,接二连三的打击任谁都会受不了的,何况是对每次恋爱都认真以待的她。

    凌业亚开始觉得自己的心脏有点负荷不了了。

    “经过那两次的‘教训’,出社会的我下定决心要睁大眼,不再盲目地投入任何爱情游戏中。”

    “对!之前的失败只不过是‘预演’而已,只要你有耐心,你一定会遇上真正爱你的男人,红线那一端的男人。”

    “你竟然相信这些?”季羽阳瞪大眼,不置信地看着他。

    “相信甚么?”

    “月老的姻缘簿,还有小指红线另一端绑着的便是另一半的神话啊!”凌业亚不好意思承认只是随口说说安慰她而已,好人做到底嘛!只好说:“我当然相信喽!”

    “在离婚率多如牛毛的现在社会,你也算是个异数了。”季羽阳猛摇头。

    “难道你不信?”凌业亚反问,从她为爱不顾一切看来,她应该是最相信这个神话的人才对。

    “老实说,昨天之前我仍是深信不疑的,经过这次打击后,我再也不相信命定的姻缘这句话了。”

    “又怎么了?”

    “有时,真不得不相信造化弄人这句话,毕业后决定努力工作好闯出一番成就时,我的身旁又出现了一个对我示好的男人。”

    “天啊,又来了。”凌业亚抱头呻吟。

    “他叫潘至彬,比我早半年进公司,是个备受上司瞩目的明日之星。大受女同事青睐的他,却不讳言对我的好感,我一进公司后便表态想追求我,只是上两次的失败,议我不敢太过轻易地投入感情,刚开始更是刻意保持一定的距离。”

    “你这么做是对的。”凌业亚赞同地直点头。

    “我的冷淡并没有让他萌生退意,他的追求反而更坚定了,所以我决定给他一些小小的考验。”

    “甚么考验?”

    “比如,故意不接受他的邀约,或是答应了约会后却故意迟到;有一次我还让他在戏院门口像个傻瓜似的整整等了一个小时。还有,故意借题发挥耍耍小性子甚么的。”

    “反正就是女孩子常耍的那些小手段就对了。”凌业亚极不屑地补充,他也遇过这种爱拿乔的女孩子。

    他的原则是时间一到就走人,一秒也不浪费;迟到就是迟到,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之后永远列为拒绝往来户。他就不懂,为甚么有些女孩子老爱拿这些来考验男孩子,通过考验就代表爱她了吗?不见得吧?

    “考验的结果呢?”

    “对于我的迟到,他没有任何的抱怨、不满或指责,只说担心我是不是出了事;对于我的故意无理取闹也没有任何不耐,自此,我便认定他了。决定和他交往外,更打算将终身托付给他。”

    “这不是很好?皆大欢快。”

    凌业亚实在不太赞同她的作法,不过,想想,那个叫潘至彬的男人也许有被虐待狂也说不定,被人这么“糟蹋”还不吭声,他也不好意思说甚么了。

    虽然他很不爽潘至彬为了追她这么不择手段的。

    “不好,一点都不好。”季羽阳想起潘至彬彻底的背叛,硬是咬着唇强忍住直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滴。

    “为甚么?”

    “交往三年后我们订婚了,由情侣变成未婚夫妻,我一直以为会和他走向礼堂的那一端,满心欢快地计划着两人的未来,没想到他”她几乎哽咽得说不下去。

    “他怎么了?”

    “几天前他告诉我想和我分手,还一脸抱歉地说,这是他挣扎了许久才做的决定。”她仰头又喝了一杯酒,顺便将眼泪眨回去。

    “还好。”凌业亚轻吁一口气。

    没想到这话却换来一个超级大白眼。“甚么还好!我被甩了你很高兴是不是?”

    “这当然不是了。”脱口而出的话,基本上是不经过大脑的,只是下意识地忠实表达自己的想法而已,连他都需要时间细想为甚么。

    “我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忍不住质问他,问他为甚么要离开我?”

    “对啊,他为甚么要离开你?”

    那些男人都瞎了眼是不是?

    “他却反过来问我有没有看过‘美得过火’这部片子。”

    “‘美得过火’?”凌业亚皱眉。

    他知道这部片子,故事是描写一个男子,有一个极漂亮、身材正点、煮得一手好菜又有音乐素养、能弹得一手好琴的老婆,他的老婆还替他生了一儿一女,儿女也遗传到太太的好基因;在完美好太太的教养下,这对儿女更是事事不用人操心,成绩好、个性温文二音乐素养更是呱呱叫,反正就是甚么都好就对了。

    这是个人人称羡且梦寐以求的婚姻,但男主角总是心不在焉地经营着他和家人的关系,后来,谜底揭晓了,原来他是有外遇了。

    如果男主角外遇的对象是个条件比他老婆好的女人,那还无话可说,偏偏是个有点矮胖、不修边幅、穿着老气的秘书。

    凌业亚还记得,谜底揭晓的那一刹那,戏院里充斥着不信的惊呼声,有较入戏的观众就直接大喊“骗人”大叹男主角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那么好的老婆竟然还乱搞外遇!

    导演故意安排的对比实在太强烈了,毫不起眼的秘书和完美的老婆有如云泥之别,所以很多人就有疑问啦!男主角外遇的理由到底是甚么?

    外遇的理由很单纯,却也很耐人寻味--因为他的老婆大完美了,她的完美给了他太多无形的压力,让他觉得喘不过气来,他反倒觉得和一无是处的秘书在一起轻松多了。

    “那和这件事有甚么关系?”凌业亚不懂。

    “说来很好笑,他和我分手的原因和男主角外遇的理由是一样的。”

    “这是甚么狗屁理论?”

    “他说,我是个凡事认真的女人,严以律己的同时,也不容许别人出一点差错;和我在一起,他连开个有色玩笑都不敢,生活的压力实在太大了,他不想和一个‘引擎’在一起过一辈子!所以我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宣告出局了。”季羽阳耸耸肩,故作潇洒的。

    “怎么会?”凌业亚愕然。

    如果她是他的女朋友,他唯一的压力应该是担心她会被别的男人追走;为了避免这种情形发生,他会考虑早早将她娶进门,然后将她“供”在家里当“黄脸婆”不让别的男人看到她。

    “亏我为了他还拚命工作、努力存钱买房子,怕他一个人负担家计太累,我还打算婚后继续工作,两人一起经营自己的家,没想到我的努力到头来祗换来他一句分手。”

    “这根本不是你的错,是他没眼光,不懂得你的好。”凌业亚义愤填膺地为她抱不平。

    “你说,我算不算是被爱抛弃的女人?”

    “当然不是喽!你只是还没遇到真正的有缘人罢了。”凌业亚这话发自内心,再认真不过了。“事情就到此为止,你也不用太伤心,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又何必单恋那些烂草?”

    她的故事从高中求学时代一直讲到现在,应该不会再有甚么心碎的故事了吧?

    “如果事情真的到此为止,我也不会这么难过了。”季羽阳将端酒的服务生拦了下来,要地将托盘里的鸡尾酒全留下来。

    “又怎么了?”凌业亚实在不太有勇气问。

    “后来我才知道他要分手的真正原因。”

    “有甚么内幕吗?”

    “公司的大老板欣赏他的才华,打算将女儿嫁给他,顺便将公司交给他管理,两相权衡之下,我这个甚么都不是的未婚妻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原来如此。”凌业亚了解地直点头。“利”字当头,很少有男人能逃过这一关的。

    “更可笑的是,这已是公司里公开的秘密了,就只有我一个人还傻傻地被蒙在鼓里。”

    想到那一阵子公司同事的窃窃私语,以及看到她后的噤声及尴尬,她就难过。

    “你甚么时候知道的?”

    “昨天。董事长来找我说的。”

    “董事长找你?”

    “没错,因为他女儿受不了潘至彬对我藕断丝连的态度,派他来做说客的。他盛气凌人要我滚蛋的同时,顺便给我一百万元分手费。圣诞夜、狂欢夜,我却面对这世上最残酷的打击,爱情、事业两失意。”

    凌业亚了解地点点头,旧愁新伤全加在一起,难怪她会这么难过了。

    “你一定将钱退回去了。”

    “开玩笑,我为甚么要白白便宜他们?那一百万不是分手费,而是他们请我离开公司的遣散费,这点请你一定要搞清楚。”

    “是,是。”凌业亚安抚地直点头。“你拿那些钱做甚么?”

    虽然只有短短的交谈,但凌业亚却自认极了解她,依她之前泪水往肚里的倔强,她应该不会在意那笔钱。

    “被我一把火给烧了。”

    “痛快!”凌业亚大腿一拍,他是愈来愈欣赏她了。

    “的确是,看着由钱和情书堆起来的火光,心真的很‘痛’,火也烧得很‘快’,一百万和三年的点点滴滴很快就没了。”

    心疼她的凌业亚,却为找不到话安慰她而烦恼,想抱她却怕自己的唐突吓跑了佳人,只能在一旁猛搓手、干着急。

    “她叫施卉君,比我足足小六岁,二十一岁,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光是这点就比我吃香太多了。而且,我实在很不愿意承认,她真的很漂亮。”

    她这次败得可真冤枉,凌业亚忍不住摇头,年轻貌美又有钱的老婆是男人逃脱不了的蛊惑,还免费附送公司一间,难怪那男的无招架之力了。

    “你真了不起。”

    “甚么?”

    “对于抢了你未婚夫的女人,你不但不恨她,还能衷心承认自己的外貌不如人,很少女人能做到这点。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所以,我才说你了不起。”

    “甚么了不起。我只是睹那一口气罢了。”季羽阳转着手里的酒杯,冷冷地说。

    “现在出气了吗;”

    “没有,我真的不甘心,不甘心我倾心付出的感情就这样消失无踪了,我好不甘心。”

    “哭出来吧!哭出来你的心情会好一点。”她的泪从刚才直忍到现在,让他看了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不,我才不会为他掉一滴眼泪,那种人不值得。”

    “说得好!”“为你这句夸奖干一杯。”她轻轻碰了他的杯子,仰头一口喝尽杯里的液体。

    “你吃点东西吧!”凌业亚担心她猛灌酒对身体不好,看了眼她一直未动的盘子,干脆自己叉了一块牛内送进她嘴里。

    “好吃。”季羽阳闭着眼细细品尝。

    “好吃是吧?多吃点。”他选了块鱼,轻哄她张开嘴;喂她吃东西的感觉还真不错。

    “我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没吃,是因为没食欲;心情坏透了的她,哪还记得吃饭这种小事。

    “何必为了一个男人这么糟蹋自己。”

    “说的也是。”季羽阳将整个盘子老实不客气地端到自己面前,拿起叉子狠狠叉了块鸡肉。“从今天起我要当个自私自利的女人,不再老是为男朋友牺牲奉献,我发誓绝不再重蹈覆辙”季羽阳每发一种誓,就送一样食物进嘴,将悔恨全吃进肚子里。

    凌业亚看着吃下一大堆食物的她说:“你真的很爱他是不是?”看得出来她这次受的伤比前两次都重。

    “我真的很爱地,为了他付出我的所有。最让我哭笑不得的是,我为了他拚命工作、加班,到头来却被他嫌我给地压力太大;还有,董事长欣赏的才华,很多都是我的创意和企划,会心甘情愿地白送给他、让地去邀功,为的就是想让他早日出人头地,更上层楼。早知会有今天,我就将那些企划收回来自己用,这一来男朋友不但不会跑,还可以赚更多的钱。”

    “我想他离开你后那些傲人的创意和能力也会‘自然’的消失不见,这一来他接掌公司就有问题了。”

    “那已经不关我的事了。”季羽阳说完,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喂,你又--”快得让凌业亚来不及阻止。

    “再来一杯。”季羽阳对侍者说:“对了,我看你老是跑来跑去也满累的,你能不能直接将那一缸端过来给我?”

    她指着一整缸新调好的鸡尾酒。

    她再说:“我就是不懂,我每次的恋情到底是哪里出了错?竟会沦落到这般‘可歌可泣’的下场。”

    凌业亚却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她谈恋爱太认真,这么认真想结婚的女人很容易将男人吓跑的。

    不过,还好,就因为她吓跑一大堆男人,才让他有幸在今夜遇上她,想着想着,凌业亚的唇边不自禁地扬起了笑容。

    这笑容映在季羽阳眼里,刺眼得像在讽刺她似的。

    “很好笑是不是?”她在笑,话也说得轻柔可人,可是眼里流露出来的凶光却足以致命。

    “不,呃你的故事真是人间第一无敌赚人热泪、惨绝人寰的爱情大悲剧。”

    凌业亚并没有忽略季羽阳那拿着牛排刀的右手,糟了,他刚才实在太忘形了。

    “你为甚么在笑?”

    “不,呃,我”一向辩才无碍的凌业亚,在季羽阳的逼视下,竟口拙得想不出可以议自己脱身的借口。

    “不知道在哪里听过,有人在笑,相对的就表示有人因此受伤害,笑的人其实是最残酷的。”愈想愈伤心的季羽阳不禁哭了起来。

    “我没有讥笑你的意思,求你不要误会。”

    “笑得愈大声就表示那个人愈残酷,你好残忍。”

    “我这”凌业亚手忙脚乱地想止住她愈来愈伤心的泪。

    她的指责也没错,他不该在她倾吐心事的时候还嘻友笑脸的,他应该是心有戚戚焉一险痛心疾首的表情,最好再和她一起骂尽天下负心汉才对,可是--一想到她现在还是单身,而且身边没有任何护花使者,他就是忍不住想偷笑!

    “你会不会认为我干脆死了算了?”

    “当然不会。”凌业亚极小心地回话,努力让自己的脸保持一种表情-─面无表情。

    他的嘴角还是不试曝制地直想往上扬。

    再撑下去,脸真的会抽筋了。

    “别哭了。”

    “我就是难过嘛!”

    “你不是说过不为他掉一滴泪的吗?”

    “我为自己的遇人不淑哭,不行吗?”

    看她哭得肝肠寸断的模样,凌业亚的心也跟着整个揪在一起。

    “别哭了,再哭,你的妆都哭花了。”

    他遇过太多在乎外表的女人了,为了保持脸上完美的妆,连大笑都不敢;更别提在人前落泪了,怕眼泪会将脸上的妆染花。

    他有自信,她听到这句话一定会马上止住泪。

    “管它!反正妆已经花了,丑就丑到底好了。”季羽阳干脆没形象地放胆大哭。

    她太好强了,潘至彬找她摊牌时,她硬是强忍着泪不让它掉下来,在同事面前,也强颜欢笑装作亳不在乎,等她知道真相后,更是心碎得连一滴眼泪都哭不出来。

    好不容易可以将郁积的情绪尽情宣泄个够,这一哭是再也停不了了。

    凌业亚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他倒是第一次遇到不将自己的外貌放在眼里的女人。

    这下,只好等她自己停了。

    “好久没哭得这么过瘾了。”季羽阳说完还打了个嗝。

    “心情好点了没?”

    “好多了,对了,我现在的模样是不是很丑?”

    现在才来注意外表?真是败给她了!

    凌业亚坐到她旁边,双手捧着她的脸细细审视。“还好,只是粉掉了一些。”拇指极轻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痕。

    “掉一些,是掉多少?”季羽阳紧张地问。

    她今晚的妆上得比平常上班时浓,好掩饰脸上的落寞与憔悴。上了浓妆的她,再加刚刚哭得放纵,现在的脸一定很恐怖,肯定像极了国剧的大花脸。

    “你脸上的妆很淡,只不过哭得大凶了,粉掉了一些下来。还好啦,我还见过比你更夸张的。”

    “更夸张的?”

    “有些女人老爱将自己的脸当调色盘,光是眼影就涂了厚厚三层,再加上眼线、睫毛膏,让人眼花撩乱得搞不清楚哪里才是她的灵魂之窗,更别提当油漆涂的粉底和腮红了;她们不知道让人看不清真面目的浓妆其实是会吓跑很多男人的,白天看到就会吓死,何况是晚上。”

    “这有甚么关系,走在路上都不怕会遇到色狼,以后我也来试试。”季羽阳开始吃吃傻笑。

    这话其实不怎么好笑,可是她却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嘴角扬起的弧度愈来愈大,笑声也愈来愈不试曝制;大哭之后实在需要一些笑来平抑一下情绪。

    笑着笑着,想起伤心事,又哭了出来。

    凌业亚一脸惊恐地看着又哭又笑的季羽阳,心里更加笃定--她真的喝醉了。

    “其实,太阳底下也有不少好男人,你不要太难过了。”逼了半天才想到这一句安慰的话。

    “是吗?太阳底下?那没有太阳的地方呢?”季羽阳收了泪,抬头问他。

    “我只是借用‘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这个辞罢了,没事少挑我语病。”她到底是醉了没有?真是!边哭还可边找他的麻烦。

    “告诉你一个秘密哟。”季羽阳勾勾手指头,要他附耳过来。

    “甚么秘密?”瞧她神秘兮兮的,害他也跟着紧张起来了。

    “好男人全死光了。”她郑重发表。

    “才不!其实你眼前就有一个好男人。”

    吧嘛!他在自我推销?凌业亚实在不敢相信这句话会出自他的口中。

    “哦?哪里?哪里?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季羽阳转头睁着迷蒙的醉眼四处搜寻:“你在骗我?”

    “我没有骗你,真的有个好男人在你面前。”也不知她是故意气他还是真不懂他话里的暗示。

    “我又被男人骗了。”季羽阳根本听不进去,伤心得又灌下一杯鸡尾酒

    “没有,你没被男人骗,我真的没有骗你。”凌业亚急忙为自己辩解。

    “真的?”

    “真的,从今天起你再也不会被男人骗了。”

    “嘻,明知道你是骗我的,不过。我喜欢。”她又喝了一杯。

    “别喝了,鸡尾酒后劲很强的,小心醉倒。”

    “没关系,反正我今天来就是来‘买’醉的。”

    买醉?她到底当这是甚么地方了?

    凌业亚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酒杯。“不要再喝了,一缸鸡尾酒都被你喝光了。”

    “你这人真的不错,肯听我发牢騒。”季羽阳双手捧着头眯着眼,摇摇晃晃地看他。“就只有一点不好。”

    “哪一点?”

    “你不要老是摇来晃去的,坐好不要动,我的头都快被你摇昏了,你会变魔术是不是?”

    “我不会变魔术。”

    “不会?为甚么我眼前有好多好多个你二个、三个然后又变成一个--”季羽阳话还没说完,双手却急急捂着嘴。

    “怎么了?”

    “我想吐!”

    “不行,你不能吐在这里。”凌业亚急忙扶她站起来。“我带你到洗手间去。”

    “好。”季羽阳趺跌撞撞地站了起来,没想到一阵昏晕袭来,胃也翻搅得更厉害了。“我不行了!”

    “等等--”凌业亚大叫,话还没说完,她已经吐了一些在他身上。

    还好凌业亚情急生智,狗急跳墙地拿起桌上原来装鸡尾酒的大水晶碗,放在她的嘴边,命令她:“吐在这里。”

    已经“忍无可忍”的季羽阳当然乖乖照做。

    凌业亚一脸恐怖地看着几乎满溢的水晶碗,不知道服务生在整理时会作何感想。

    “对不起。”她终于能说话了。顺便接过他递过来的餐巾擦拭箸狼狈的嘴角。

    “没关系。”凌业亚低头看着自己被“糟蹋”的西装,他得找个地方处理一下。

    可是,他又不放心让半醉半醒的季羽阳一个人在这里。

    “跟我来。”凌业亚突然想起一个好地方,拉着她就走。

    “要去哪里?”季羽阳软得像一摊奶油,再也走不动了。她好想躺下来好好睡个觉,那地毯看起来是那么的柔软舒服

    “喂,你可不能在这里睡着了!”任凭凌业亚如何大吼,她仍是“不为所动”的。

    不想让一大堆服务生看好戏的凌业亚,无可奈何地横抱起醉得全身软绵绵的她,大步离开喧闹的舞会。

    季羽阳不知道自己正被人紧拥在怀里。

    只觉得一阵阵规律的震动摇得她好舒服,轻飘飘地像躺在云端,又软又暖,舒服得让她闭上限,真想就这样躺着一辈子不要起来。

    凌业亚轻手轻脚地开了门,将怀里的人儿抱到大床上。

    看着她可掬的醉态,他竟失神了好一曾儿。

    像极了睡美人。

    “醒醒,我们到了。”他轻拍她脸颊。

    笔事中的睡美人只要王子一个吻就会醒过来,不知道她是不是也是如此?

    凌业亚嘟着嘴直住她红艳的唇凑去,没想到连边都还没碰上,就看到她睁大的眼直勾勾地盯着他。

    “你在做甚么?”

    “没甚么,没甚么。”吓得他赶紧立正站好。

    季羽阳睁着迷蒙大眼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这里是?”

    “呃我常替公司接待外国客户,或是来台观摩、技术交流的外国技师,为了应付临时需要,我在酒店里一直拥有一间固定的套房,否则像圣诞节这么大的节日没有事先预约是不可能有空房间的。”

    凌业亚怕她怀疑他带她来“开房间”别有用心,满头大汗地解释完后,才发现她已经闭上限,瞧她胸部均匀的起伏,八成又去见周公去了。

    真是的!他干嘛对一个半醉的女人解释这么多?

    “我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中了甚么邪了,竟像个傻瓜似的任由你摆布得团团转!”凌业亚拉过被子轻轻替她盖上,干脆好人做到底,顺便连鞋子也帮她脱了。

    看她睡得极甜熟的模样,他竟忍不住靶慨地叹了口气,解决了这个小麻烦后,他还有得忙呢!

    浴室里,凌业亚正一脸无奈地拿着湿毛巾“拯救”他那不能见人的西装;从小到大从没做过家事的他,今天竟然为了第一次见面的女子“下海”

    即使如此,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抱怨,只是静静地处理他的西装,还不时侧耳倾听房内的动静。

    没想到房内在这时却停来“碰”的一声轰然大响,像有甚么东西掉下来似的,哩巴啦一阵匆忙后,接下来却是如雷鸣的敲门声。

    彼不得身上只穿着一件内衣和内裤,凌业亚急忙打开浴室的门,门外是半蹲在地、手捂着嘴的季羽阳。

    “怎么了?”看到她那样子,他有种“似曾相识”的不祥预感。

    “我想吐。”

    又来了!

    “等一等,我扶你到马桶边,拜托,千万不要吐在我身上,再吐,我可没衣服脱了。”

    还好,这次季羽阳直忍到最后一刻,撑到马桶边才吐出来,算是给足了凌业亚面子。

    季羽阳整个人虚脱地趴在马桶上。

    “瞧瞧你,吐得乱七八糟的。”凌业亚拧了条冷毛巾为她擦脸。

    “好舒服。”她闭上眼,享受着冷毛巾在热热的脸上滑动的冷凉触感。

    “是,你很舒服,我可就惨了。”凌业亚真搞不懂自己。他不是一向最讨厌照顾女孩子的,怎么今天贡然还“服侍”得挺心甘情愿的?

    季羽阳吐了两次,把胃里的东西几乎全吐出来了,脑袋也不像整个浸在酒里那么难过,神志也略微清醒了些。

    不急着出去的她,干脆坐在马桶上,双手支头侧脸看着只穿着内衣裤忙碌不停的凌业亚。

    “其实,我觉得你长得满好看的。”

    “甚么?”本来是背对着她在整理西装裤的凌业亚,听到这话后却急忙转过身来。

    “哇!身材也很棒,尤其是结实的胸部,还有修长的腿,依我看,你脱光了比穿衣服还有看头。”

    她是不是晚上没吃饱?不然,她怎么老觉得眼前的男人秀色可餐得很?尤其是略带棕色的皮肤,看起来就像是烤得恰到好处的烤鸡一样。

    令人垂涎欲滴,食指大动。

    “莫名其妙的-─不要说这些乱七八糟的醉话好不好?你想吓死我啊!”“我说的是真的,你看起来真的很好吃,真想一口把你给吞下去。”说着说着,手很自然地伸出去摩挲着他的腿。嗯,很结实,很好。

    她专注得像在决定该从哪里咬下第一口才好。

    凌业亚一脸狐疑地看着她。“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甚么?”

    她这是在挑逗他吗?

    “我当然知道!不过这里好热,是不是没开冷气?”季羽阳以手当扇子对着自己猛煽,想将全身的燥热降低一些温度。

    “这里真的很热。”凌业亚吞了口口水后说。

    没道理啊,现在可是寒冷的十二月天!而且他身上的衣服实在是凉快得不能再凉快了。

    “快热死了。”煽风只是治标的方法,根本不能解决她的问题,季羽阳采取治本的方法-─开始脱起身上的衣服。先是手套,然后是晚礼服的拉链

    “别拉下来。”凌业亚双手死命抓着流理台大叫。

    “可是人家真的很热。”

    她是真的醉了,醉得不顾一切。

    凌业亚从她迷蒙的双眼及酡红的脸颊可以窥见其中端倪,糟糕的是他是两人中唯一清醒的;清楚地知道她在做甚么,还有,要是不阻止她的话,他们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

    “天”一声不试曝制的呻吟竟偷偷地逸出凌业亚的嘴角。

    “对了,我今天晚上还有一个‘任务’没达成。”季羽阳的手停了下来,侧着头,很努力地在想一件被她遗忘的、很重要的事。

    “甚么任务?”凌业亚松口气之余,又有那么点失望。

    “出门时我对自己许下两个诺言,今天晚上要好好放纵一下,将以前乖乖牌、中规中矩的我抛在一旁,第一件事就是喝酒。”

    “你以前从没喝过酒?”

    “当然有。”她答得理直气壮。“冬天时我可是常吃麻油鸡补身体的。”

    “那怎么能算?看来你真的没喝过酒。”

    “是啊,我还不知道要喝醉还这么难,我已经猛灌酒了还是不醉,看来我真是千杯不醉的酒国女英豪。”

    “你已经醉了。”凌业亚指出事实。

    “我没有。”

    炳!凌业亚对着浴室的天花板翻了个白眼,从没听过醉了的人老实承认自己喝醉了的。

    “算了,不说这些了,你的另一个承诺呢?”

    “另一个啊,另一个是需要藉酒壮瞻才能完成的。”

    “是甚么?”

    “忘了。”她嘻嘻一笑,开始继续她刚才未完的动作。

    “你又来了!”他哀嚎。

    “很热啊!”如果可以,她真想连身上的皮都脱下来,快热死了。

    “不行。”凌业亚急得冲过去握住她的双肩,不让晚礼服的肩带滑下来。再继续下去,她穿的快和他一样多了。

    “嗯,你的手看来很好吃呢!”季羽阳对着他的手臂就是一口。

    这轻轻一口对凌业亚根本是不关痛痒的,不过,它所引起的騒动才是要命。

    她发烫的肌肤炙得他的手好热,他的眼睛只要微微往下就可轻易看到她雪白的胸脯,以及紫色蕾丝包裹着的秘密。

    半脱不脱的她看来是那么地诱人,还有她身上散发的幽香,以及她沿着手臂渐往上移的吻--或者说“咬”比较恰当;任是圣人也抵挡不住这样的诱惑,何况凌业亚自认不是圣人,他也不想当柳下惠。

    他抱起对着他又咬又吻的女人,直往床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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