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不到五点季末就走了,等林惊宇从被窝里爬出来饭都凉了。
季途要来了,季沫整好以暇地坐在客厅喝茶,静悄悄的气氛透着莫名的诡异。季沫浑身散发出冰冷的气息,靠近一点简直就像是掉进冰窟里的感觉。
这次还是由我来面对。
季沫刚喝完一壶红茶,门铃被人按响。
立刻从沙发上起身去开门,防盗门一拉来,就看到了季途那沧桑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痕迹,一套旧的洗的发白的便宜西装,头发还是理发店两块钱剪出来的平头,他旁边站了一个穿的臃肿的女人,脸上抹的劣质粉底一块白一块黑,还带着扑鼻的化妆品味道。
明知道他们是什么目的,季沫还是问了一句:“你找谁?”
季途退后两步看看房间号码,再看看楼层号码,确定和信息上的一样后,胆怯地问:“我找季末。”
一股小市民的姿态,女人瞪大眼睛打量季沫后面的屋里,还不住的评价:“不愧是有钱人,这套房子花了不少钱吧!哎呦呦,你看那沙发……”
季途捏了一下女人的手,不好意思地朝季沫笑笑。
一切和记忆中的一样……又不那么一样了……
按季沫的记忆,后妈肯定是一边打量一边进了屋,季途板着脸一边教训季末一边试探他的收入。
换了一个人,季途的眼光也换了。光从季沫那气势就知道季沫不是一般的孩子,还是小心为妙。
“我就是季沫,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哦,忘记介绍自己,季节的季,泡沫的沫。”
季沫故意曲解他们的意思,侧身让他们进屋。
男人局促的在门口蹭了几下脚:“我要找的是季末,季节的季,末尾的末。”
“他早就走了。”季沫重新泡上一壶红茶,端到客厅,冷眼看季途不安地搓手,看他脸色“唰”的变白。
从另一个人视角来看,生活真像一条陌路,你站在这端,我站在那端,擦肩从中间走过,一辈子再无交集。
季途接过季沫递来的瓷杯,小心翼翼地问:“他什么时候走的?还回来吗?”
“今天凌晨,估计这辈子就不会回来了,即使回来,也是路过。”
听到这句话,季途脸色已经不在白色的边缘徘徊,直接化为灰白色。
“不、不回来了?”季途喃喃道,双眼已经没有了焦距。
欠债的人多了去了,但是欠债后又厚颜无耻来找早已断了关系的儿子,逼迫他帮自己还债的,季沫从出生到现在只见过一个人——季途,他名义上的父亲。
如果季沫没又记错的话,季末后背上有一条长长的疤痕,养了半年才好起来……那是季途亲手打上去的!
现在还好意思过来要钱?当初我出门颠沛流离,勉强安身在班主任家,当初我日夜颠倒,只为微薄的工资交房租交学费,你!来看过一眼吗!?
季沫的灵魂是那个深深记着社会无情的季沫,此刻他一想到季途当年丑恶的嘴脸,恨不得马上转身摔门而走!
林惊宇怀揣着“扑通扑通”乱跳的小心肝,挪到阳台上避风头。今天的季沫太可怕了有木有!
那女人转了一圈,张口就问:“他走了,那这房子呢?”
“这房子是一个朋友的。”
后妈和季途脸色一白,真不愧是夫妻。季沫一句话就又毁了他们的希望。
这房子的房产证上的确填的是季沫的名字,但是钱是方湛掏的,当时方湛还开玩笑说就当这里是长期免费旅馆,偶尔赶不及回家就来这里凑合着住一晚。
当然是住客房,他可没有季沫招季末喜爱。
季途犹豫的问:“那……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季末:“很不巧,他的朋友正好是我的朋友。”
门铃再次响起,季沫知道这是后赶来的方湛来了。
当初方湛来后季父正欲扬手打季末这个“不孝子”,再带上这间房子是方湛出钱买下来的,情况一再恶化,最后还是季末冷脸甩出自己几年的积蓄,季途不满的带着银行卡走了。
后来季末又搬家了。
“你怎么在这里??季末呢!”方湛看到开门的是季沫不禁惊讶地问出口,上次看到他们在一起的场面从脑海里勾了出来,方湛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他去了别的地方……”
四人坐在沙发上僵持,方湛看季沫一副高高在上我是主人的样子不顺眼,管他是不是外界盛传“资深老教授”的一世寂寞,喝了一口能淡出鸟来的茶叶茶,开口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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