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大祸。眼下只希望翎儿不要过于沉沦其中,尽快平复心情才好,我更怕今后翎儿会性情大变哪。”
柳飞儿默然不语,看着躺在床上的蓝翎,平静道:“我们多陪她几个月吧!”
云霄点点头:“嗯。”站起身,隔着门说了句:“进来吧。”
门被推开,一个麻脸汉子媚笑着脸走了进来,云霄坐下呷了一口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侠的话,小的姓阮,浑名叫做猴儿。”麻脸汉子忙不迭回道。
“姓阮?你是安南人?”云霄皱眉问道。
“大侠误会了,我父亲是汉民,家中无钱才娶了安南逃难出来的女子为妻,我两岁上父亲就被安南土兵杀死了,全靠我娘把我养大,我便从了娘姓,姓阮。”
云霄呵呵笑道:“阮姓可是安南国姓,说不准你父亲娶的是个逃婚的公主,做了个安南的驸马,呵呵。”
“大侠这可是说笑话了,当年大唐李姓宗亲还有到咱云南要饭的呢,小的娘亲过世后,也讨过饭,做过扒手,小的就算有个安南公主的娘,也不顶个用哪!”
“你倒是嘴叼,”说罢用手指了指柳飞儿道“让你过来不是要你跟我,而是给你找个师傅,看到没,这是你师傅。”
阮猴儿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这个小自己八九岁的漂亮女孩做自己师傅?柳飞儿也是一脸惊诧。
云霄笑着朝柳飞儿道:“你看他的手。”
柳飞儿顺着云霄的示意瞧过去,丢到人堆里就认不出来的大众脸,身材结实但不惹眼,双手修长,十指尖细,好材料!顿时两眼一眯,单手往阮猴儿身上一拂,往桌上一丢,什么小刀、小钳、钱袋、毒药解药瓶子、从窑姐儿枕边摸来的钗钿、乱七八糟的香囊,丢满一桌,拣出一小块银锭,两个手指一夹,一分为二。
妈呀,还好她剪的是银锭。
云霄笑着道:“别小看女人,她可是扒手的祖宗。”
“师傅师公在上,请受弟子一拜!”阮猴儿立刻反应过来,扑通一下跪到地上,磕头不止。
这下倒轮到柳飞儿不止所措了“师傅”两个字对于只有不到十七岁的柳飞儿来说似乎很遥远“师公”两个字更让柳飞儿又羞涩又开心,当下朝着云霄直愣。云霄笑着安慰道:“这是你应受的。”说罢又凑到柳飞儿耳边悄悄道:“你挑着个掌门的担子,整天跟着我乱跑,也不是个事儿,闹到最后,是我做空空门的上门女婿呢,还是空空门掌门做落叶谷的媳妇?”
柳飞儿恍然点点头,不赶快丢下这副担子,还真没法和云霄在一起。只听云霄又道:“阮猴儿,收你入门不单是因为以你的根骨天生是干这一行的料,更因为你察言观色的本事不错,做事也有些头脑,不过你底子不干净,品行上也略有欠缺,所以还要好好磨砺磨砺,好好学艺吧,若是有所成就,如今天下大乱,将来有你出人投地的机会,比在这个山窝里终老一生要强。”
阮猴儿听到云霄的一番话,感动得不知所以,连连磕头表示以后必当洗心革面。自此,阮猴儿当真与过去行径天翻地覆,直至最后功成名就,当然这是后话。
云霄含笑朝阮猴儿招招手,凑在阮猴儿耳边,轻声道出一剂药方,而后坐好对阮猴儿说:“这副方子比我上次让你吃的强多了,还能调养身体,若是以后穷疯了,可以搓点药丸卖钱。”
阮猴儿大喜之余,高兴道:“师公给的方子弟子哪敢卖钱,只要能学的师傅一成半成手艺,弟子这辈子就饿不死了!”这是句大实话,柳飞儿的“手艺”真要学得半成,不单这辈子饿不死,子孙后代恐怕都难饿死了。
阮猴儿起身就要出去,被云霄叫住,只听云霄笑道:“我不是要你以后不近女色,不过还是提醒你节制些,这几天你身子亏欠得厉害,先好好调理调理,以后也不准乱来,只准你有事儿了逛窑子去,若是敢祸害良家女子,小心我当真让你姓‘软’!”听得阮猴儿一身冷汗,想起被柳飞儿“剪”成两截的银锭,阮猴儿确实要“软”一阵了。口中连连称是,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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