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真意切,武松不由得感动,暗想别看此人是文弱书生,倒有几分胆略,不由得增加几分好感。
人家不过是客串都义愤填膺,武植是自己的胞兄,现在他受人欺凌----谣言都传到清河县黄金庄他未来老丈人那里了么----武松怎会善罢甘休?
“不需王兄弟出面,武松一人足矣!”
王伦很高兴,武松虽然拒绝了他,但应该对自己的印象颇好。越如此,越要表现出自己的价值来。
“武兄弟拳脚上的功夫,兄弟便是在临清也是佩服的。只是俗话说的好,强龙难压地头蛇。此去阳谷人生地不熟,令兄那里又是县尊不好出面,多一个人帮衬也是好的。王某不才,倒在那边待了半年,愿助二郎一臂之力!”
对他主动请缨,武松倒不做他想,因为王伦确实是想过去啊!只有和武松结成战斗的友谊,在武植那边才有机会说话。至于人家会不会为自己投门子想办法,走一步看一步喽。
见王伦说得诚恳,武松想了一想便道:“既然王兄弟执意要去,那么便等武二回家交待一下再成行。”
王伦也有些事要处理,便答道:“兄弟便在家里等着二郎便是。”
武松道:“也不会多久,只需三两日便可。”
王伦点头道:“某既和二郎约定,断无悔约之理。”
这是给武松下枷锁呢。
武松连杯茶没喝就回去了。轻轻松松摆平威胁并且结交了这样一个好汉,王伦心中十分高兴,更高兴的是人生终于有一线机会。
没了生员这个名头,他就只能种地,或者寻找其它营生,但他还没有想好。但是在封建社会,在体制内混总比外边强很多,不见宋江放着风光的山大王不做非要往朝廷里挤?
他的名声果然臭了,至少这两天,他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已经不受人待见。街头卖包子的王婆、卖茶叶蛋的老汉、街坊邻居…原本都对自己毕恭毕敬的,现在也敢来调侃他了。
脱毛的凤凰不如鸡,被革了生员的读书人不如狗,人就是这么现实。
本来想趁这两天把房子卖掉的----他已经决定不再回来----这个小县城已经容纳不下他的抱负。可是急切之间哪会有好价格?而且牙子欺他落魄,开价十分让人不爽,以至于他心一横,宁可弃着。
再说之前已经放风给武松说要交还的,如果没个好价钱,还是做君子的好。
没过两天,武松果然来了,身躯凛凛,相貌堂堂。提一根哨棒,头戴一顶范阳毡笠,上撒著一把红缨,短襟短褐,十分精干。
王伦早已准备停当,无非是几件换洗的衣裳,七两及三两的小银各一锭,以及数百纹小钱作为零用,这已是他的全部家当。王伦之所以不想待在临清,家里穷也是一个原因。
要不然他也不会千里迢迢投奔武植打秋风了。
从临清到阳谷直线约莫两百余里,在后世走高速不过一个小时的路程。但在此时,因为黄河改道的原因,却要绕一个大弯,足足又多出两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