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的大娘都晓得,那桃仁是落胎的法宝!”
“找死啊!太黑心了!”
“怪不得不能生养呀!自作孽不可活呢!”
“去你娘的!真该活活拿乱棍子打死算了!要不然出不了这口气!”一时间,堂子里人声鼎沸,甚至一些情绪激动的妇人上前朝好月吐口水,或者脱下自己的鞋狠狠地朝她身上脸上砸去!她忍不下去时,便抓狂地喊了一声:“干啥呀?有种现成地打死我呀!”
“刘好月!”镇长上前一步呵斥道,“到这份上,你还想嚣张吗?你心肠未免太歹毒了,居然想害了一个镇上的怀儿婆!”
“呵呵呵……”好月晃了晃凌乱的发髻,发出了几声尖锐的冷笑。那笑声如鬼哭似的令大家都觉得毛骨悚然了。。
“刘好月,”吴良仁低头盯着好月说道,“认罪书都已经写了,证明你是真心悔过的。要不然,这些日子你不会把自己关在土地庙里忏悔。今天当着这些人的面,你……”
“等等!”吴良生紧握双拳地打断了吴良仁的话问道,“你说她这些日子在哪儿?土地菩萨庙里?”吴良仁一副用心良苦的表情说道:“没错,这些天刘好月就在土地菩萨庙里。你派人去找的时候,是我故意叫庙祝不告诉你的……”
“去你祖宗的!”吴良生挣脱吴氏和吴善水的手,冲上去提拧着吴良仁的衣裳骂道,“你叫老子找得好辛苦呐!你安的是啥心呀?居然把那践人藏起来!你们俩不会有啥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吴氏等人忙上前拉开了吴良生。吴良仁抖了抖衣裳,一腔正气地说道:“我所做的对得起天地良心!我见刘好月有忏悔之意,便劝她暂时在庙里住下来,好好忏悔,好好地写一份认罪书,将自己过往的罪过全都写出来。若不是这样,又岂会有这份认罪书呢?要打死她很容易,可你是我亲堂弟,我不能眼见着你去填命,那不值得!三伯娘,您说呢?”
吴氏连连点头道:“你做得没错!良仁呐,要不是你,巧儿这公道是没法讨回来了!给良生打死了她又咋样?横竖我们连真相是啥都不晓得呢,叫我们咋甘心呀?良仁,你不愧是做过两任官的,脑子就是聪明,这镇上还有比你能干的吗?我看是找不出来了!镇长之位就该你来坐才合适呢!”
吴氏的话让情绪原本激动的人变得更加活跃了。对刘好月的愤恨和对吴良仁的感激使得不少人当场拥护起了吴良仁,纷纷说他才有资格接任镇长的位置。
吴良生十分客气地说道:“大家过奖了,我只不过是想替大家做件事而已。我毕竟是生养在这儿的,不能见着大家受难不管,是吧?至于镇长之位,我并没有想过,省得旁人说我贪图小权,愚弄乡民呢!”
香草接过话笑问道:“吴大举人是在埋怨我上次说的那些话吗?”吴良仁摇头冷笑道:“我不会跟你一个妇人计较那些的。不过我必须提醒你一句,莫以为你会做点买卖便自以为能办天下事。那查案并非你这样的妇道人家可为的。一旦查错,很容易造成冤案错案!我劝你还是要有些自知之明才是!”
“那么,我能请问你一句,接下来你打算咋处置刘好月呢?”
“连同认罪书一并送去衙门,由县大老爷定夺!”“这主意不错,我赞同!不过在送刘好月去衙门之前,我想问她几句话,应该可以吧?”
吴良仁不屑地问道:“是想替你那错误的判断捞回一点面子吗?我看还是不必了,我早说过了你一个妇道人家能查出南青就已经很不错了,又何必再逞强呢?”
“究竟是我逞强呢?还是你吴良仁别有用心呢?”
“你这话又是在含沙射影啥?有话就明说!我揭了你的短,你心里自然是不服气,不痛快的!”
香草没理会吴良仁,看着好月问道:“我家后门的那东西是你放的吧?”好月瞥了香草一眼,露出一丝惨然的笑容说道:“是我放的,可放不放都一样了!倘若我多认识几个字,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下场!”
“你把那东西放在我家后院门口,是想问我那东西上写的是啥,对吧?”“是,不过,都已经不要紧了!”好月自嘲地笑了两声,“是我自投罗网,遭人利用!呵呵……”她趴在地上带着哭腔狂笑了一阵,然后说道,“我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样的下场!真是应那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你的确罪无可恕!巧儿肚子的娃儿是你害的,你也真的是想用桃仁害了酒席上的怀儿婆,这一点无可否认!我当初告诉你去自首,就是想提醒你,在你身边的是一条狼,而非一个温婉的情郎!像他那样的人若是真心为你,又咋会把你藏在庙里那么久呢?早就该送了你离开镇上,之所以留下你,是为了今天之用!”
“谁是她的情郎?”吴良生又激动了起来。
好月忽然抬起头来,用凄楚通红的眼睛瞪着吴良仁。吴良仁毫无畏惧地迎着她的目光问道:“你是打算栽赃到我身上吗?试问一下,我明知你是我堂弟的妻房,又是给卢兴和离过的,天下找不到女人了?我非得找上你吗?莫忘了,当初我是看你可怜,怕给良生揍死,又有悔过之心,所以才安排你在庙里暂住!如若你想反咬一口,污蔑我的罪名也不小!”
熊氏在旁似乎有些明白什么了,忙开口说道:“真是好笑!这是救了狐狸反倒要被狐狸咬一口吗?我们良仁是做过官的,能要你这样的女人吗?临到头了,是不是得拉个垫背的呀?”她说完指着香草问道:“我问你,你是不是不服气我们良仁翻了你的旧账呀?你不会查案装啥能干呀?给我们良仁揭短就起心报复,挑拨离间了?真是瞧不出来,你堂堂一个少奶奶还干这档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