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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登时便觉双环如热铁般烫手,收也不是、不收更是不是。
“姑娘万勿心怀亏欠,”靳伯岂会看不出我纷乱的心神,“既是少主认下姑娘为义妹,必会这般诚心相待,自是万物皆取至佳的,仅需姑娘全心待之便可,无需忧烦才好。”
即便他如此劝解,我又怎么安心?明知上官清流心意,却终是明了我二人今生并无夫妻之缘,却是得他这般厚待,我怎能不心生愧疚?
靳伯见我仍是满脸纠结之态,趁势道,“少主称若是姑娘心内不安,那便思及众世家,想来若有一日大战之时,他等为姑娘可赴汤蹈火、以命相付,又岂是少主这区区俗物可相较的?难不成姑娘便仍是这般相拒吗?”滞了滞察看一番我面色,继而道,“且不过因得姑娘现下不得尽展功法方以此相赠不过为得万全,想来待姑娘大安便无需如此歉疚,只当是件兵器便罢了。”
话已至此,我如何还有旁的相拒之理?
“有劳靳伯相告,莫鸣自是明了长兄护幼之谊,定是全力相报,必不负长兄一番偏袒之情。”我将话讲得甚为合情合理,具是将此情归于手足间长兄庇护幺妹之列,断不得再令其生了旁的心思。
“如此甚好!姑娘勿要舍了少主这长兄方是,须知少主自幼凄苦,遗失了亲妹更是再无血缘,恐是上苍垂怜方得了姑娘此义妹为伴,方稍缓孤苦无依之心。”
“怎会,待来日长兄娶得长嫂再得了子嗣,定是举家和美的,莫鸣恐届时遭长兄嫌恶呢。”我如何能给靳伯留下幻影,必是一概抚平。
靳伯僵笑一瞬便是不再出言。
“哦,还请靳伯稍候。”我侧转身子以手掩唇,轻声传语与穆隐,使其自傅家主处寻些良方佳典相赠靳伯,以略表心意。
“还请靳伯见谅,因得事忙不及过府,本是思忖待及登门贺新之时再将年礼相予的,却是令您先至了,那便恕莫鸣躲懒,顺势烦靳伯独自带回吧,待及长兄与孟兄、闻兄归来,莫鸣再将年礼补上,便不复遥遥传送恐有变故了。”
靳伯本以为我并未为其等备礼的,却是听我如此言之凿凿之语便信以为真,连连致谢,且是心满意足,终是为上官清流欢喜。
“莫鸣,我竟不知你尚有如此奸险狡诈、巧言令色一面,呵呵。”穆隐实忍不住,便是替上官清流及靳伯哀叹,又是笑其竟被我戏耍、欺瞒了。
“咳咳,隐兄过誉了。”不便多言,我自是知晓穆隐必定已是耐不住日后定会取笑于我的。
却是听得其转了口气,“龙泉尚候于你房中,叔父恐是你一时心软顺应其意随其归府小住,便是令我相告可以今日拜谒周老将军为由往之国公府,想来周老将军定是不会轻言放你二人离开,飨食之后你寻机回转便可。”
我竟是不知他等已是这般为我筹谋,甚觉此法可行,却是不得不强压笑意以免于靳伯面前失仪,恰好小谨便是举着托盘进门了。
“靳伯,这是姐姐为您备的年礼,皆是傅家主祖传之方,定是可于您大有助益。”小谨自是听命行事,实不知乃是我仓促间想出的应急之法,误以为我定是早已备好,仅是为得不令靳伯久候方传语使得穆隐代为取来的。
靳伯接过仅是略略一览,少时便是眸色渐亮、欣喜不已。
“哎呀呀,果真世家之方妙不可言!老夫亦是研习医术数十载,却不得如此良方佳典,若是早有此物,恐是少主及众位子侄可少饮了不知多少苦药呢。”
小谨闻言便是撅嘴,“原是靳伯亦知您那药汤乃是何其难以下咽啊。”
“哈哈哈。”我再难忍下,顿时失笑,靳伯亦是苦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