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备好了,姐姐稍稍候一下,尚在蒸锅内热着。”小丫头一边放下手中活计,边是将蒸锅启开,顿时热气扑面,她竟顾不得烫手,将盘子取出置于食盒之内递与可儿。“姐姐,小姐近日怎突然变了口味?常日并不喜食这味苦之物啊,又是这些个……似是甚苦了些。”
“嘘!”可儿忙堵住她的口,转头往四下看了看,见并无人留意方压低声音开口道,“万勿将这些讲与旁人,可知?”
小丫头忙不迭头如捣蒜,“是是是,姐姐放心,秀儿自是不敢的。”
“那便好!若是旁人知晓了,你我皆是要受罚的。”可儿微微松了口气,提着食盒便离了厨房。
秀儿亦是长出了一口气,却是又被人拍了肩头,险些惊叫出声,转头便是见得乃是一妇人。
“娘!您吓死我了。”
“怎是可儿取吃食你竟是这般小心?可是有何错漏?”
“非是的,仅是,”秀儿往顾左右皆是未见有人注目,方凑于其母耳际低语道,“乃是小姐换了口味,竟是喜食极苦之物,我正是不解,可儿姐姐却是令得我不得张扬呢。”
她母亲闻言蹙眉,亦是附于其耳际道,“你恐是不知,那龙家少将军竟是拒婚了,想来小姐这数载痴痴相守便是枉费了,唉,真真可怜。秀儿,万不得相询此事,全做不知,可懂?”
秀儿方明了,却是忙应声,“女儿自是省得,娘放心便是。”
“小姐,”可儿将小糕置于案几处,那随着热气弥散开来的苦味便是即刻使得她微拧起了双眉。
齐纪云抬手拈起便是放入口中,即刻蹙起了绣眉,却似是全然不以为意,“可叮嘱了不得张扬?”
“是,奴婢自是处置妥当了。”可儿见着自家小姐不顾仪态大快朵颐,甚显焦急,“小姐,何必如此难为自身,这,苦得很,若是伤及了肠胃恐该受罪了。”
“哼,这便是苦吗?”齐纪云此时双眸冷光凛凛,“较之龙泉待我之意不及万一呢!我便是令得自己铭记那日之辱!定是令他悔恨不已、必得百倍偿还!”边是言说,边继而双手不停将食物塞进口中。
“夫人,”龙府之中,乳娘抱着龙游凑于曾氏近前,低声道,“算算时日蕊姑娘该是再有五六日便可抵京了。只是,少将军似是出府往那女子之处长居了。”
曾氏逗弄着龙游,浅笑应之,“哦?这便是不再掩饰了?呵呵,由此可见亦是个好色的。恐是那女子亦是媚术不浅呢。我尚以为乃是何等刚烈之人,那日于府中竟是可驳斥了龙啸林转身而去,现下看来不过尔尔,亦是个下贱胚子。哼。”
“奈何生得甚美啊!竟是可哄得龙泉拒了齐家婚事,听闻那齐家并不愿如此善罢甘休呢,呵呵。”
“不愿又如何?还不是那齐家嫡女邀了周氏会面,恐是甘愿为妾亦未可知呢。”
“怎会?那齐纪云乃是嫡女啊。”
“嫡女?嫡女又如何?痴等了他龙泉这数载尚未婚嫁,如今被拒了婚,呵呵,我倒是要看看将会如何。”
“夫人,据外头来报称是那齐家女邀了周氏未及两日便是往了那莫府,却是未久竟是花容失色而出,甚显落魄。”
“哦?这是追过去瞧见确是比不得那女子容貌自惭形秽了?真真不知耻!堂堂嫡女竟是这般伏低做小!”
“夫人,若是引得她生了妒意岂非可坐享其成?”
曾氏一个转眸,望向乳娘,“你之意乃是坐壁上观?挑得他们内斗咱们好坐收渔人之利?”见得乳娘点头,微微默了默,“便是需得看那齐家女有无如此心计了。静观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