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真真甚知我意!多谢了。”
龙泉亦是笑道,“便是大哥往龙府相告时亦是嘱托了令我必是最迟明晚过府来居呢。”龙泉实则并未全然尽告与我,他本是欲要与其父深谈一番的,却是被莫达这一去报信皆是误了,不仅极快地书了数封信函于沿途要地的同袍照应,又是告知周老将军并传信玉门关严查细作之事,而后又是嘱托了其母与妹妹、姨娘、周权等人需得戒备曾氏,方携了几套衣物匆匆赶来。
我猛然心内万般动容,这些兄长皆是万事以我为先的,若是我不得顾及自身安危,必是无以相报他等之情!“三哥!”
“妹妹这是作何!”莫山浅笑道,“我等皆是妹妹所救,除去如此,便是为得天下苍生,可与你这复世战神相伴一场亦是无上荣耀之事啊,呵呵。快些吃吧,这一去恐是两三月不得三哥为你煮饭了,莫要思馋哦。”
我与龙泉皆是被他逗笑,“有劳三哥了。”
“妹夫既是来府,且是随着妹妹一处的好,二哥再是所能不凡,一来较之妹夫恐是尚有不足,二则便是这多有不便之处,且不得及时近前。”
我脸颊一红,“无需如此,京中必是不得恶徒的。”
“乃是为夫思妻心切。”龙泉逗趣言道。
转日东方微熹之时,众人皆已妥当。
“师妹(妹妹),必要珍重!”
我已是换了男装欲要为其等送行,“兄长们安心便是!此一行必要谨慎。”
尚未及前院,一声孩提哭声便传了来。
“何人?”
“恐是傅家幼子。”
我等便是寻声至了客院,方见得乃是傅家家主与众人惜别。因得庄祁身份有碍,便是不得前来。
“主,莫姑娘。”傅家家主见得我进院,便是率众人施礼。
我便是见得一妇人捂住一名约是四五岁孩童的嘴,想来必是他方传出的哭闹之声。
“可是有何不适、不妥吗?”我不明所以相询出声。
傅家主微滞,“扰了姑娘了,子侄年幼尚未睡醒罢了。”
我已是近前俯身于那母子身侧,含笑拭去妇人的手道,“无需如此。”转向孩子,“马车里备好了吃食,好吃得很。沿途亦可令得兄长、叔伯为你添置玩耍之器,可好?”
“不好!”孩子竟是双掌用力将我推开,怒目而视道,“为何皆是要听你之命?若是无你,我爹爹亦是不会惨死!我与娘亲亦无需有家不得归!更是不知现下要避往何处安身!”
“住口!”傅家主闻言已是暴怒之态,急急上前,抬手便是要责打于他,口中尚且低吼道,“何人教与你此番说辞?如此大逆不道妄为我傅家之人!我便除了你姓氏自生自灭去吧!”
“傅家主!”我并未留意那孩子竟是使足了全力,险些被推倒,趔趄了两步后被龙泉扶稳。忙伸手拦下怒不可遏之人。然周遭众人却皆是紧拧双眉望着这对母子,穆老家主更是捶仗叹息。
那妇人于孩童开口之际已是吓得花容失色、跌坐地上,却不忘将孩子紧紧箍入怀中朝着傅家主求情。
我挡于她二人身前,冲着有些面目狰狞的傅家主浅笑出声道,“不过是童言无忌罢了,傅家主何须如此动怒!且,如他之言,确是如此。”不知为何,那孩子之语竟是深深埋入我心内,使得我一时之间虽不得深思之,却是极为自责。
“主上若是如此便是令得我傅家无颜苟活于世了!”傅家主闻我之言惶恐至极,匆忙单膝跪地拱手施礼。
“是啊主上!若是哪一日天下大乱,若无主上,何来苍生得以保全?主上切不可因这贪生怕死、罔顾众生性命之语扰了心智啊。”穆老家主及众人皆是先惊后惧。
我苦笑,“是了,不过一时妄言,诸位便是如此,何谈他不过一孩童,因得方失父、失家方至如此啊。”
“主上不必庇护,此等话必不是一孩童可思得的。”傅家主并未轻易放过,而是朝着那母子再次施威道,“说!何人教与你的?”
孩子顿时被他吓到,颤抖着身子,双眸皆是惧色,“家主伯勿要责打延儿!是,是,”缩于其母亲怀中抽泣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