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虽为外伤,却伤势不轻,为防伤口溃烂,仍需谨慎。”靳伯重新查验了一遍。
五人之中有一人先开口道,“此等救命大恩,我等无以为报!请受一拜。”
方要起身,便被众人拦下。
孟子之笑盈盈开口,“无需多礼,四海之内皆兄弟,你我身处江湖,岂有见死不救之理?何况几位仁兄又是于我家附近山中出事,我等岂可坐视不理。不知几位怎会进得如此深山之内?又是遇到何物竟至伤至此等重症?”
我暗中佩服,难怪上官清流留孟子之联络匈奴与关内之将,这三言两语之间便是将欲询之事问出,且不露任何破绽,亦不会令人生疑生厌。
五人皆是一副失落之态,仍是那人回应道,“哎,承蒙兄台错爱,我等便是边境逃难之人,虽见匈奴与大汉止战,却不得银钱返家,故而想要进得山中捕些猎物以作贩卖之用,却不曾想竟是遭遇野人,哎。若不是得一位姑娘相救,必是无命返乡了。”此时我已换得男装,且置身众人之中,故而他们一时并未识出于我。
孟子之继续笑曰,“哦,那便是诸位之幸,那哪里是位姑娘,乃是此山中一避世仙人,难不成诸位未见其容?九天仙女不过如此耳。”
“是是是,难怪我等惊艳其容、更是惊觉其能。”几人连忙称是。
“既如此,便是与各位仁兄有缘。几位可于家中暂歇几日,待可远行了,我便着人护送几位下山,更是赠些盘缠助尔等返乡之用。”
“那便谢过兄台。不知恩人如何称呼?待来日我等必是知恩相报。”
小宇即刻迈步上前,先施一礼,随之答曰,“江湖之人何须如此,我家哥哥姓孟,若是几位兄台不嫌,便称为孟公子即可。却不知如何称呼几位?”
几人亦未迟疑,仅是仍为一人开口回应,“我几兄弟为一家,乡野之人,名姓甚鄙,不足一提,可唤我阿大便好,他们皆是我兄弟。”其余众人亦是显出谦卑之态。
孟子之亦未多言其他,仅是留下看顾之人,便带着众人离开。待至其院内,又遣退了众人,方示意我与靳伯一同进得其房中。
“此几人非是山野之人。”孟子之甚为确定言道。
靳伯亦点头,“且其进山所为何来更是有古怪。”
我迟疑了一下,“需是要寻得那两怪人方可知。”
“姑娘何出此言?”两人尽是不解之情,
“依你之言,这怪人并非由来已久,乃是近日方现,若如此,岂会如此巧合遇此五人而非寻常山中猎户?此其一,二来,方才见他几人缠斗,并未下死手以杀之,恐为生擒,却不得。再者,自其等清醒答话静观,可现出丝毫慌乱与惧怕之情?”
“哈哈,莫姑娘,确实日渐精进啊。”靳伯不住含笑点头,孟子之亦是如此。
“你们?”我方顿出其二人为得便是令我开口,愧笑道,“献丑了。”
“哪里。”孟子之应之,“须知我等皆是步步谨慎如履薄冰,故而习以为常,而姑娘年纪尚小且未经江湖险恶,如今之论已是难得。”
我明了自上官家被发配至此,一干人众可呈今日之势确是经历常人所不能,“我疑那怪人便是出自此五人之手,最轻之,他等必知其详。”
未及我言罢,小宇便敲门而入,“靳伯,二哥哥,莫姐姐。那几人皆是用眼色相示,不曾说过只言片语,亦未有任何异常举动。我等照常看顾,并未做任何询问。”
“好,今夜便仍是如此,需谨慎。”孟子之叮嘱。
“二哥哥放心,小宇自是明了。”说完便行了礼退出去。
我心中暗自惊叹——看来这上官清流掌家自是有一套,未料得可被我欺瞒的小宇于外人面前竟是这般沉稳,似是管家一般,且一言一行皆是进退有度、分寸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