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清辉顺着他指处,凝目看去,果见人影浮动,少说也有十来个人,一路行来,只是相距尚远。他这就低喝一声:“我们快藏起来,看看是些什么人?”
两人迅即闪入一片杂林之中,借着树身,各自隐住身形,不过一会工夫,那一行人业已渐渐行近。现在相距不过数丈,已可看清一共有十个。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头戴道帽,身穿紫色道袍,面色红润,白髯飘胸的老道人,手持一柄乌木拂尘,看去至少已有七十开外,但步履轻快,足不扬尘。第二个是俗家装束,身穿蓝布长袍,走路划着双手,赫然是荆溪生。
稍后则是八个身穿蓝布道袍的道士,每人都背着长剑,看去身手极为矫捷,这一行人很快就从林前过去,他们只是一心赶路,目不旁视。谷飞云直等他们行出老远,才轻咦了声道:“他们会是紫柏宫的人,这时候到那里去呢?”谷清辉问道:“你认识他们?”
谷飞云道:“刚才走在第二个的,就是荆师妹的爹荆伯父,孩儿听荆师妹说过,荆伯父是紫柏山紫柏宫齐道长的师弟,那么这一行人中走在最前面的就是齐道长了。”谷清辉沉吟道:“紫柏山离这里极远,他们长途跋涉,赶到这里来作甚?”
谷飞云道:“他们要在夜晚赶路,显然不愿有人知道他们的行踪,说不定有什么事故,爹,我们要不要跟下去看看。”谷清辉道:“你们年轻人就爱多管闲事,我们是来找你娘的,现在还没有一点眉目”
谷飞云道:“孩儿认为,既然找不到一点线索,如今看到紫柏宫的这般连夜赶路,他们去的地方,自然也有武林中人,那么也许会跟娘的失踪有关,亦未可知。”
谷清辉点点头道:“你要跟下去瞧瞧,亦无不可,只是在没弄清楚底蕴以前,能不惊动对方自以不惊动为上策。”谷飞云道:“孩儿知道,只要和娘失踪无关,我们就悄悄退走就是了。”
这时紫柏宫一行人早已走得很远,但对方只是急步走着,并未施展轻功,谷清辉父子自然很快就追上了,但为了不使对方发现,只是远远的缀了下去,不过一会工夫,前面的人猛然折入左首一片浓林,两人急忙尾随过去。
原来林间是一条小径,一行人早已穿林深入。谷清辉父子两人艺高胆大,也就跟了进去,等到穿林而出,已经到了一处山坳,地势开朗。前面的一行人正朝山坳间一座矗立的庄院行去。
庄院看去覆盖极广,围以高墙,远望过去,少说也有三四进之多。这里既非道院,也不象是庙宇,紫柏宫的人连夜赶来,究竟做什么呢?依着谷飞云早就掠到庄院附近去了。
但谷清辉为人谨慎,脚下不由一停,就在树林中隐住身形,低声说道:“我们暂且在这里停一停,等看清楚了再说。”现在一行人已在庄院前面的大门口停下来。
接着由荆溪生越过掌门人齐濑云,走进大门,举手轻轻叩了三下。两扇大门徐徐开启,走出一个青衣汉子,荆溪生拱着手,不知和他说了什么?那青衣汉子侧身抬了下手。荆溪生急忙躬身道:“掌门人请进。”
于是由齐濑云为首,鱼贯进入大门,青衣汉子随后立即关上大门。谷清辉看得奇道:“这所庄院的主人,不知是什么人,看他们不象是投宿来的,到底有什么事呢?”
谷飞云道:“据孩儿看,此中恐怕另有蹊跷。”谷清辉微微摇头,沉吟道:“也许这庄院主人是他们紫柏宫的人”谷飞云道:“孩儿进去瞧瞧,”
谷清辉道:“紫柏宫虽不在九大门派之内,但齐濑云为人正派,武林中声望极隆,今晚说不定是他们紫柏宫门内之事,窥人隐私,乃是江湖上的大忌”
谷飞云急道:“爹,我们找了半夜,依然没有一点眉目,只有这座庄院,显得有些蹊跷,说不定和娘失踪有关,不进去瞧瞧,岂不是把这点线索也放弃了?”
谷清辉听他提起娘,心头一阵焦急,不觉点头道:“好,我们进去,但你务必记住,能不惊动,最好不可惊动庄中的人。”谷飞云道:“孩儿知道了。”两条人影从林间掠起疾如飞鸟。
不过几个起落,就已越过一片广场,落到墙头上,再一点足,飞上檐角,隐入暗处。这是大厅前面的大天井,两廊各有四五间房屋,此时都已没有灯火。谷清辉心中暗道:“刚才进来的紫柏宫一行人,不在前进,那是到第二进了。”
一面朝谷飞云打了个手势,长身掠起,朝第二进投去。谷飞云跟在爹身后,心中暗暗觉得奇怪,这座庄院的主人,应该也是武林中人,何以如此疏于防范,连值夜的人都没有。
现在二人已在第二进暗处隐住身形,堂层、厢房、两廊、大天井,依然静寂得不闻声息,不见一点灯火,看来这所庄院的人果然全已入睡。
谷清辉再次腾身而起,越过屋脊,来至第三进,四处依然黝黑如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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