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上来的那人口中哼了一声,右手翻起,朝前硬接。要知他堪堪掠上屋檐,立足未稳,人家可是隐伏檐后,以逸待劳主客形势有异,不用说自是掠上来的人吃亏了,那知两道掌风甫接,但听砰然一声轻响,隐伏檐后的那人忽然像是被人推了一把,再也站立不稳。
连退了数步,也踏碎了十数块屋瓦?才算站住。他正是秦家堡老堡主双环无敌门下首徒周子厚,一掌交接,他怎么也想不到来人身手竟有这般高法。
一时间,不禁微微一怔,目注对方,喝道:“阁下有胆夜闯秦家堡,怎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原来刚才和他对了一掌的,竟然是个矮胖的蒙面人。就在他话声未落,从秦家堡南首,相继飞起三四道人影,越过环堡小河,扑上围墙。
秦家堡内也立即有几条人影迎着截住,双方不发一言,就动上了手。周子厚是秦家堡掌门大弟子,他眼看今晚强敌压境,来人身手之高,几乎无一不是高手,心中一动就有了谱儿。
他暗道:“这些人莫非会是少林寺的人?他们白天藉送还二位师弟为名,觑伺堡中虚实,今晚再次入堡,那是认为他们的方丈被困在这里了。”对面矮胖蒙面人低沉的喝道:“秦家堡闯不得吗?”
呼地一掌直劈过来。周子厚喝了声:“来得好。”右掌划着弧形,朝前推出,这一记他因对方第一掌上掌力极强,因此出手就使了九成功力,但等到双方掌势交接居然平分秋色,各不相让。
矮胖蒙面人右掌未收,左手突然化拳,再次直捣过来。周子厚试出对方功力几乎和自己只在伯仲之间,心头为之一宽,口中嘿了一声,左手一圈,紧接着朝前推出。双方这回同时以快打快,互相抢攻,瞬息之间,就打了十几个照面。
周子厚是双环无敌秦大钧的首徒,从师二十几年,对武当派武功,已有七八成火候,尤其乃师独门功夫双环手,更练得十分纯熟。他平日为人稳健,这回连番抢攻,把师门最得意的“双环手”绝艺,接二连三的施展出来。
但对方尽以散手应敌,从头到尾,没见他使出成套的拳掌来,因此连对方究竟是何来历,也看不出来,不,对方虽在和自己连番抢攻,对自己凌厉攻势,都从容消解,似是毫不费力。
可是攻出来的拳掌,却又正好和自己功力相仿佛,有时掌势稍重,等自己出手对架之时,好像又忽然减轻了许多。周子厚有此发现,心中不禁暗暗奇怪。
接着暗中留心,连试了几次,果然如此,对方功力明明高过自己甚多,却偏要装出和自己只在伯仲之间,这到底为了什么?“缠斗?他为什么要缠住自己呢?”
再看南首屋面上,闯入堡来的共是四个蒙面人,分别由四个师弟截着动手,双方正在激斗之中,但情形也和自己差不多。
只是互相攻拒,分不出什么胜负来。从右侧飞入秦家堡的那条小巧人影,其实就是珠儿,她仗着高超的轻功和娇小的身躯,人又机警,是以秦家堡虽然到处都有岗哨,她依然如入无人之境,就算她从你身旁闪过,你也只当是眼花而已。
何况这时她已从屋面落至地面,躲躲闪闪地走在回廊曲折、复道阴暗之中,更加难以发现她了,她一路凭着记忆,走近后进转角,口中发出地鼠吱吱的叫声,接着只听一排花丛间响起一声“妙呜”猫叫。
珠儿心头一喜,急忙纵身跳过去,压低声音叫道:“大哥,你在那里?”暗影中有人应声道:“小妹,快过来,我在这里。”这人居然是刘子明。
原来这是醉道人设计的,他要谷飞云乔装刘子明,要至远大师门下徒弟了得乔装吕子春,混入秦家堡来,目的是在侦查少林方丈究竟被囚禁在什么地方?
谷飞云站起的人,等珠儿掠到迅即蹲了下去,低声道:“除了秦剑秋的书房,所有地方,我和了得师兄全搜遍了,没找到方丈大师的踪影。”珠儿道:“这怎么会呢?哦,二姐说,人可能藏在地下密室里,你们有没有找到什么地下密室?”
“没有。”谷飞云微微摇头,续道:“秦家堡好像没有地下密室,只有厨房里有一座地窖,是堆放酒缸和杂物之处,并没有人。”
珠儿偏头想了想,说道:“大哥,你说只有秦剑秋的书房没有去搜过,说不定方丈大师就被他囚禁在书房里,我们快走。”“不,我看不像。”谷飞云道:“如果方丈被囚在这里,束无忌、张少轩等人一定也会在这里,对不?
现在,我们搜遍整个秦家堡,竟然不见束无忌、张少轩等人踪影,所以据我推测,方丈大师极有可能不会在这里的。”珠儿道:“不管他书房里有没有囚禁着方丈大师,我们总要去看上一看的,大哥,我说的对吗?”
“你说得对。”谷飞云点点头道:“我们走。”他领着珠儿穿行长廊,来至书房,一路上也曾遇上几处值岗的人,谷飞云手上早已握着一把碎石子,随手弹出,就不动声色的制住了他们的穴道。
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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