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飞云等四骑还没驰近金店,荆月姑回头和珠儿低低的说了两句,珠儿点了点头,突然,一个“鹞子翻身”从马背上飞落地面,再一个旋身,窜入路旁草丛,瞬间不见。
荆月姑也在珠儿飞身落地之际,一把抓过僵绳,让珠儿的那匹马和自己的马同行。四骑过去之后,稍后又有一头骡子驮着一个布贩朝金店而来。这布贩约莫三十出头,戴着一顶斗笠,身边放着两三匹花布,不徐不疾的跟在谷飞云四骑后面,进入小镇,他忽然在路边停了下来,买了四个馒头,继续上路。
珠儿跟在他后面,暗暗冷笑,果然,那卖馒头的背起木箱,又急匆匆的跟了下去,傍晚,赶到临汝,布贩好像没有盯着谷飞云四骑,自顾自策骡进城。卖馒头的落后甚多。
但到了城门口,就有一个灰衣人跟他卖馒头,等卖馒头的一走,他就远远跟着过去。卖馒头去的方向,正是谷飞云四人落脚的那条横街,他站定下来,眼梢看到灰衣人跟了过来,故意走近客店门首,高声叫道:“卖馒头。”珠儿现在明白了。
布贩、卖馒头的、灰衣人,都是对方的眼线,他们有三个,甚至于四、五个之多,前后参差,一个告诉一个,万一有人被识破行藏,少了一个,还有几个可以传递消息。
“哼,我一个也不会让你们递到消息的。”卖馒头的在客店门前高声喊了几声之后,就扬长走去。那灰衣汉子则在对面一家杂货铺门口停了下来。
也不时地在凉棚下走动,但走来走去,都是在这几个铺子面前,一看就知他是在等人,不,他是奉命临视谷飞云四骑来的。现在珠儿悄悄朝他走了过去,还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
灰衣汉子赫了一跳,急忙转过身去,看到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笑嘻嘻的站在自己面前,不觉脸色一沉,哼道:“你做什么?”“没做什么。”珠儿摇摇头,又道:“我大哥要我来的,说你辛苦了。”
灰衣汉子问道:“你大哥是谁?”珠儿压低声音,一本正经地又说:“我大哥说,你卖了馒头还没来得及吃,所以要我来帮你个忙,让你坐下来安心地吃馒头,等你吃完了,我还有话要问你呢。”
灰衣汉子盯着她,问道:“你大哥有没有告诉你口号?”“口号?什么口号?”珠儿眨眨眼睛,问道:“你先说出来听听?”灰衣汉子道:“你大哥既然没和你说,那就算了。”
“不。”珠儿扭着身子,不依地说道:“也许我听说过呢,你快说出来听听嘛。”“好吧。”灰衣汉子道:“这和对对子一样,你对得上就好。”珠儿喜孜孜地道:“好嘛。”
灰衣汉子道:“上联是青虹贯日月。”珠儿问道:“下联呢?”灰衣汉子道:“下联要你说了。”珠儿道:“我偏要你说。”灰衣汉子道:“你大哥没告诉过你?你还是回去问你大哥好了。”
珠儿道:“我大哥要我来替你的,你们见了面有口号,自然要告诉我了。”灰衣汉子道:“你说不出下句,我还疑心你是不是你大哥要你来的呢?我怎么可以告诉你呢?”
珠儿顿顿脚,唉道:“时间宝贵,我还没吃饭呢,你快点说出来才好。”灰衣汉子看着她,怀疑地道:“你大哥在那里?”珠儿不耐地道:“你真罗嗦。”
小手一下搭在灰衣汉子的肩头,五指一拢,喝道:“你还不快说?”灰衣汉子突觉珠儿五根手指有如铁箝一般,抓得愈来愈紧,口中“啊”了一声,怒声道:“小丫头”珠儿哼道:“你说不说?看你能熬到几时去。”
手指又加了几分力道,灰衣汉子连哼也没哼一声。珠儿气道:“你还逞强?”手上又加了两成力道,灰衣汉子依然没有作声。珠儿不觉奇道:“你真”话未说完,瞥见灰衣汉子的脸色由白而灰,嘴角间缓缓流出黑血来,这下可把珠儿赫了一跳,咦道:“你居然服毒自杀了。”
慌忙放手,灰衣汉子砰然跌倒下去,珠儿赶紧闪身溜走,只听路边有人叫道:“不好了,这人中暑啦。”珠儿已经溜进客店,把经过告诉了荆月姑,一面说道:“可惜他只说了上面一句。”冯小珍道:“不要紧,还有两个,明天我去问他们。”
荆月姑笑道:“不用问,问他们也是不会说的。”冯小珍道:“不问,他们会说吗?”荆月姑道:“这件事还是要小妹去,问不出来,不会套吗?”珠儿眨动眼睛问道:“怎么套法?”荆月姑道:“你附耳过来。”
珠儿依言附耳过去,荆月姑附着她的耳朵,低低的说了两句。珠儿咭的笑出声来,说道:“二姐,你这办法好极了。”冯小珍道:“看你们好像很神秘,难道我不能听吗?”
荆月姑道:“三妹又多心了,这里是客店,我只是防隔墙有耳而已。”说着,又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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