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可以看到一两个灰衣弟子,似在值岗之外,很少见到人迹。第三进,乃是少林寺的中心,弟子们戒备也严得多了。
一路上都可以看到怀抱禅杖的僧人,每一个转角,每一条通道,都站着双岗,几乎如临大敌。谷飞云心中暗暗生疑。
心想方才那领路的僧人曾说:进后殿宇,正在装修之中,所以只开放第一进,但自己一路行来,各处殿宇并无装修迹象,这第三进又戒备如此严密,究竟有什么事呢?
不多一会,已经到了一处围着高墙的院落,大门上一方横匾写着“达摩院”三个大字。道觉领着四人刚走进门口,只见一名灰衲合十道:“见过师兄。”道觉合十一还礼,说道:“谷施主四位是来晋见监寺师伯的。”灰衲僧人道:“监寺正在禅房之中,师兄请吧。”
道觉点点头回答道:“谷施主四位请随贫僧进去。”这达摩院果然是少林寺的重地,光是大天井上,就有二十几名一身灰衲,手抱禅杖的青衣僧人,这些僧人大都年在三十出头、一个个身体精壮,太阳穴突出,一望而知身手极高。
道觉领着四人走向大殿左首一间厢房门口,脚下一停,神色恭敬的合十躬身道:“弟子知客道觉,启禀监寺师伯,今有谷飞云等四位施主,前来求见。”
过了半晌,才见一名身穿鹅黄色僧衣的小沙弥从禅房走出,合十道:“监寺大师请师兄把谷施主四位领到大殿待茶,监寺大师立刻就到。”道觉合十当胸,应了声“是”
回身道:“四位施主请到殿上奉茶。”他领着四人回出走廊,来至大殴,拾级而上。殿前高悬“达摩殿”横匾,大殿正中,悬达摩画像,脚踏一苇,画像栩栩如生,出自名家之手。
案上置一古铜小香炉,炉烟如篆,缕缕上升。两旁各有八把紫檀雕花椅几,陈设简单,极为古朴。道觉抬手肃客,说道:“谷施主四位请。”谷飞云因监寺至慧大师在少林寺中地位崇高,自己四人只是武林末学,就在下首四把椅子落坐。
道觉仍然合十当胸,站在四人下首。小沙弥送上四杯茗茶,便自退去。过没多久,只见从上首一道中门中缓步走出一个身穿黄色僧衲的老和尚。
这老僧身材瘦高,面容枯干,一脸俱是皱纹,双目深陷,但目中神光炯炯,宛如寒电一般,一看即知是一位身怀上乘武学的高僧。道觉看到黄衣老僧缓步走出,立即低声道:“敝师伯出来了。”
谷飞云等四人慌忙站了起来,这黄衣老僧正是达摩院住持至慧大师,他右手拨着十八颗檀木佛球,左手当胸直竖,行了一礼,含笑道:“谷施主四位光临敝寺,老衲代表方丈,深表欢迎。”
谷飞云抱拳道:“监寺大师好说,在下兄弟末学后进,久仰宝刹瞻仰,蒙老师惠予延见,在下兄弟深感荣幸之至。”至慧大师在他说话之时,深邃目光一直钉着谷飞云直瞧,等他说完,才道:“谷施主四位路过登封,要去哪里?”
他也只是随口问问罢了,但这句话却把谷飞云问住了,因为他们一行,是由珠儿领路的,珠儿是奉师公之命,没到目的地,不准她说出来,谷飞云也不便多问,这时老和尚突然问出这句话来,谷飞云不由得一怔,嗫嚅的道:“在下兄弟是找一个人去的。”
正因他不知道,说话之时,就显得神色有些犹豫。至慧大师看在眼里,心中暗暗冷哼一声,抬了下左手,说道:“四位请坐。”谷飞云等四人回身坐下。
至慧大师也在他们对面的一把椅子上落坐,抬目问道:“老衲还没请教谷施主是哪一门派的高弟?”
谷飞云欠身道:“在下没有门派。”至慧大师又道:“此话怎说?”谷飞云道:“家师方外之人,不在江湖走动,也没有门派。”
“噢。”至慧大师问道:“那么尊师道号如何称呼?”谷飞云觉得奇怪,他何以一再盘问师门来历?一面依然恭敬的答道:“家师道号孤峰上人。”
至慧大师徐徐说道:“老衲听说谷施主会“金刚般若禅掌”不知可有此事?”谷飞云道:“老师父垂询,在下确实练过“金刚掌””
至慧大师嘿了一声,神色渐转严肃,说道:“金刚般若禅掌,乃是敝寺列在七十二艺中的不传之秘,少林弟子,学艺在二十年之上,可堪深造,仍须由方丈批准,始得练习,谷施主怎么会此种佛门禅功的呢?”
谷飞云道:“在下是家师传授的,老师父刚才说的“金刚般若禅掌”在下会的只是叫“金刚掌”两者稍有异,也许只是闻名而已,不会是贵寺的不传绝艺。”
至慧大师道:“谷施主可否把你会的“金刚掌”使出来给老衲瞧瞧?”谷飞云为难的道:“这个”至慧大师不待他说下去。
就沉声道:“小施主不用推诿,只管使出来,”冯小珍道:“大哥,大师要你使出来给他看看,你就使出来给他看看又有何妨?”谷飞云道:“在大师面前,愚兄岂不是班门弄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