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碇家除了软禁原九郎,并没有对他做出任何裁诀。公开的说法,不外乎“正在调查”、“搜集证据”之类的废话。
但谁都知道,一切的搜查都已经停止了,根本就毫无证据,甚至连杀人动机都只能归疚于传说中的赤魔眼。原九郎毕竟是原家的人,如此查无实据的情况下,三大家族绝不肯将奸杀食人的罪名加在他们自己的子弟身上。
无论事实如何,罪名一旦坐实,三家在岛上的声誉都会受到沉重的打击。最好的方法就是先将人关起来,倘若再有同类事件发生,那原九郎的嫌疑就可以自动洗脱,否则,就一直关下去,一直关到所有人都遗忘为止。
出岛禁令也已经解除,死者依照习俗海葬,大笔的抚恤金塞住了亲属的口。所有迹象都显示,此案将会不了了之。如果没有下一个受害者出现的话。白玉郎等人每日在岛上四出游玩,碇家兄妹也时常陪伴左右,偶而还能见到奈须砂叶。
但她永远只是一个人静静地观看风景,不和别人打招呼,也不理会别人的招呼,就好像一个迷失在异度空间的游魂。
“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呢?”有一次,白玉郎实在忍不住问起旁边的碇苍月“死。”碇苍月认真地说,一点都不像开玩笑。“死?为什么?”白玉郎颇为惊讶地问。碇苍月转头望他,视线在他身后寻找焦点,说:“难道你没想过死吗?
死是一种境界,能够在这种境界之中来去自如,才可以超脱生死,直视生命本源。”“你是说,这是一种境界修练?”“可以这么说。”“刑月魔刀练来练去就是练这个?”白玉郎几乎晕倒。
“这是其中一种,不过一般不会练到这个程度,这已经是魔眼的领域。”“究竟什么是魔眼?”白玉郎顺势问。“这个不能告诉你。”碇苍月微微侧头,看着他。
“不说就不说,反正我已经知道魔眼一大半是天生的,想学都学不来。”“你很想知道么?”苍月问。“不想,完全不想,秘密知道得太多通常都没什么好处。”“哦,你很聪明。”苍月说完,转身离开。
六月十五,月圆之夜。天空薄薄地飘着一层烟霞,月晕淡淡地染上了一抹暗红。海潮在涨。暗红的月色之下,潮水不断地涌上沙滩,几乎将整片细长的沙滩淹没。海浪声远远地传来,他在黑暗中缩成一团,头痛欲裂。“嚯嚯”气喘如牛。“嚯嚯”饥渴难耐。
“嚯嚯”他需要血肉,新鲜的少女血肉。他一下子从床上跃起,侧耳倾听,除了海浪声,似乎隐约还听见女子的欢叫声。非常细微,若隐若现,很可能只是他的错觉。
但他忍不住,再也忍不住那份焦渴,他迫切地需要饮用鲜血。一脚踢开房门,飞一般冲入月色之中,正想细听那女子的欢好声究竟从何而来,一左一右突然射出银闪闪的渔网,向他罩来。太慢了,这样的速度想要罩住他,太可笑了,他潇洒地闪身避开,但来人拳脚也到。
身形飘动间只见他双手成刀,左右开劈,如电光连闪,来袭的二人叫都来不及叫,便已倒下。
“嚯嚯”他四处张望,忽然向南边一处厢房扑去。欢叫声已经听不见,但有一阵微弱的女香从这里飘出。他流着口涎,顺着媚香一路摸去。“来者何人?”房内忽然传出男人的叫喝声。
“嚯嚯”他以一式手刀劈开房门,正要飞身冲入之际,一股强浑的掌风迎面袭来,但他的身法更快,如鬼影般一闪,便已退至三丈开外。“阁下好俊的轻功。只不知深夜来访,所为何事?”男人稳稳立于房门的里侧,似是无论如何都要守住这个入口。
“嚯嚯”他慢慢退后,正在迟疑之际,忽然房内一把娇滴滴的女声响起:“正哥,外面是谁?”男人正要回答,对面突然发难,手刀左右齐至。
虽然只是肉手一双,却有着凌冽的刀气。男人不敢硬接,只好咬牙再度轰出一股掌风。来人于半空中一个倒翻,堪堪被逼回原地,此时院内早已有不少人被惊醒,周围脚步声纷起,看来很快就会将此处包围起来,他抬头望了望月色,飘然后退,如鬼似魅般隐没在重重树影之中。
碇苍刑来到的时候,韦光正已经点好灯,穿上了一身劲装。“是什么人?”碇苍刑问。“看不清楚,不过好像是被你们关起来那一位。”韦光正答。
“九郎?来人,快去看看九郎还在不在房内。”“少东主,属下刚刚得报,原九郎已经逃走。”“混账,马上调集人手,全岛追缉。”“是。”
韦光正等他发完号令,才一拱手,说:“少东主,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请尽管吩咐。”碇苍刑摇头道:“说不定他还会回来,你还是留下守护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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