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将军当年在北境,就曾在比武中被慕将军的一个侍女挑落马下,也曾在与北戎军交战中两次被慕将军的侍女救回性命。如今,萧大将军倒是振振有词指教晚辈,女子不如男?”
“那我倒要问问,连女子都不如的您,又算什么东西?”
轻飘飘的话,叫萧桡如遭雷击。
他瞠目欲裂瞪着叶轻,老脸一阵抽搐,“是谁?谁告诉你当年之事的!”
“昨日祖母知道这次同去北境的是神策军,领军的人还是萧大将军,便跟我说起了不少当年在北境的趣事。”
不用猜就知道,定是叶老太君深知萧桡为人,怕他看不起“文弱不堪”的叶世子,才给他送了不少拿捏萧桡的把柄。
见萧桡面色铁青,当着左倾颜的面,一张老脸险些被剥下一层皮来。
叶轻又笑,“不过,祖母病了这些年,时常神志不清叨念着从前的人和事,也不知是不是记错了。”
这是怼完人家又给个台阶下,还指望人家能念旧些,和平共处。
难怪祁烬曾说,要比嘴皮子,整个七星台无人及得上他。
左倾颜忍着笑腹诽,萧桡这回可算是踢到铁板了。
昨晚大哥还说,担心叶轻没有带兵的经验,压不住萧桡这等老将,驾驭不了神策军。
事实证明,当真是大哥多虑了。
叶世子从小在那样的环境中,步步为营走到今日,绝不只是单靠着祁烬的护持。
就算没有这身武功,他也有的是办法压住萧桡这个老顽固。
萧桡轻咳几声,目光扫过左倾颜,“这位女医,医术很好?”
“不敢当好。”左倾颜垂首,“为叶世子治伤足矣。”
谦虚却又透着自信。
萧桡锐利的眸子重新凝聚在她脸上,认真打量了片刻,终是冷哼一声,转身撩帘而出。
左倾颜看着那晃动的帘子,低声道,“什么人带什么兵,神策军的人现下估计也是对你不满,你要多加小心。”
叶轻脸上还有些病态的苍白,眼里却闪过戏谑,“这一路,有的是时间跟他们好好磨合,不急。”
左倾颜总觉得,他的语气有些叫人发寒。
翌日一大早,门外就传来神策军震耳欲聋的喊话声。
左倾颜和黄芪一大清早已经着衣完毕,两人趁着伙夫还没开始做早饭,用搭好的柴火按着熬了一大锅药汤。刺鼻的药味整个营地都能闻到。
趁着还有些时间,她打算每日收一部分士兵的汗巾浸泡防疫药汤,随后封存起来,待到入了疫区,再将汗巾分发下去,让将士们可以蒙住口鼻,降低染疫的几率。
昨夜,她将计划说与叶轻知晓,叶轻也答应了,还说他定能说服萧桡配合她提出的防疫方案。
此时叶轻的帐帘外,清晰地传来萧桡的声音,“神策军整肃完毕,请叶大将军训话!”
叶轻无奈掀被而起,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低咒一声,就见阿诺撩帘钻了进来,不知从哪打了盆水。
“世子,起吗?”
叶轻顶着两个黑眼圈扫了他一眼,“起!”
远远听到萧桡的喊声,左倾颜与黄芪相视一笑。
看来叶轻和萧桡的这场拉锯战,还要持续很久,这一路,不无聊了。
她望向天空湛蓝如洗的北方。
也不知开阳追上他没有?
黑甲军仅有八千人,且大部分是骑兵,行军速度极快,如今应该进入北境的地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