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隐瞒皇上中毒一事,挟天子以令诸侯!”
皇后一身凤袍加身,扶着衡王的手气势汹汹而来,一进门,就将一顶抄家灭族的帽子扣了过来。
棠贵妃柳眉轻蹙,面色却平静无波,“皇后娘娘真爱说笑,皇上中毒一事是杭太医确诊,左大小姐还因救驾有功被皇上下旨赐封端乐县主,皇后娘娘将自己幽禁在椒房殿耳目闭塞,怎能说是臣妾蓄意隐瞒?”
她凌厉的目光看向衡王,“皇后娘娘不知皇上中毒,可是衡王殿下可不只看望过皇上一次了,难道衡王也想睁着眼睛说瞎话,说你根本不知皇上中毒,龙体抱恙?”
皇后没想到她才说一句,棠贵妃就说了一大堆,将她母子二人堵得哑口无言。
“不管一开始如何,本宫如今亲眼所见,皇上中毒昏迷,齐王从枢密院诏狱逃出,烬王应付主要责任。而你非但没有告知本宫,请辅政大臣入宫商议政事,反倒与左倾颜深夜聚在此处,秘密谋划什么呢!”
“皇后娘娘,臣女是奉皇上旨意今夜进宫谢恩,娘娘若不信,大可传喜新公公进来问话。”
衡王的目光落到左倾颜娇美白皙的容颜上,最近掩饰得极其辛苦的假面差点破功。
他哑着声道,“左倾颜,你可真是厉害啊,不仅将林家拉下神坛,就连殷氏和齐王的奸情,也被你撞破,不如你也帮本王瞧瞧,衡王府可也有你左大小姐不知道的秘密呀?”
殷氏和齐王的事情,只有定国侯府,祁烬和皇帝知道,祁衡和皇后又是如何知道的?
心里诧异,左倾颜不动声色试探道,“殷氏慕恋齐王半生,没想到死前还能得衡王殿下成全,再见齐王一眼,想来就是烧死,也没有遗憾了。”
“那你可就猜错了,临死前巴巴想看对方一眼的,不是殷氏,反而是本殿那痴心不改的齐王叔。”衡王不疑有他,叹着气道。
齐王这些年积累下来的实力非同一般,连从诏狱逃出来的本事都有了,竟舍不得区区一个殷氏。
看着向来高傲的齐王叔磕着头一遍又一遍地求着自己让他见殷氏,他心里好奇,殷氏到底是掌握了什么秘密,才能让齐王叔和父皇都为之疯魔。
因着心底的那点好奇,他赶在殷氏中毒气绝之前,安排二人见了此生最后一面。
可齐王似乎知道有人监视他,说的话也极其隐晦,他听了半天墙角,始终没搞明白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他原想着将齐王叔送回诏狱后,用解药与殷氏交换她所知道的秘密,不曾想,齐王刚回到诏狱,慎刑司就走水了。
不用想也能猜到,殷氏死无全尸,定跟祁烬脱不了干系。可是,他却毫无证据。
“衡儿,她想套你的话。”这时,皇后清冷的声音响起,祁衡恍然看向左倾颜,眼中闪过一抹冷芒。
左倾颜俏目微眯,“皇上和殷氏所中之毒,果然是你们下的。”
祁衡冷哼一声,故作不解道,“左大小姐在说什么,本殿和母后可都听不明白。”
左倾颜不以为意地瞥过脸,谋害皇上一事,他们当然不会承认,而她想确定的,也从来不是下毒的真凶是谁。
她想从祁衡嘴里确认的,是殷氏与齐王的最后一次见面。
齐王与皇帝一样,一直对密钥的下落耿耿于怀。他进了诏狱也要求着祁衡让他见殷氏,可见在卫鸢将他下狱之前,他就早已给自己留好了退路,他之所以不走,极有可能就是为了进宫见殷氏一面,询问密钥的下落。
思及此,左倾颜心里咯噔一声响起。
从今天一直紊乱不堪的思绪,突然变得无比清晰起来。
殷氏告诉皇帝钥匙在自己身上,是想要借皇帝的手除掉自己,报复害她进了慎刑司的母亲。可到了齐王面前,她会怎么说?
如果她是殷氏,临死之前,她最想从齐王身上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