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立了军令状,说道若是再败,就自刎谢罪。庞来孝见他勇气可嘉,也放心了不少,又勉励了一番,才放他去了。
朱传宗此时已经起兵四个多月了,虽然连获大胜,但是手下的军队转战千里,也早成了疲惫之师。因此决定在夏州休整一段时间。
这几个月时间里,朱传宗与几女聚少离多,而且历经了几番波折,现在终于重聚,更明白了眼前时光的可贵。每天忙完军务,就在家里陪伴她们。
他和薛金线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自然住在一起。常乐公主和媚妃因为身分的原因,只能住到别的院子,不过都离得很近,彼此互相往来,也是方便得很。
这天朱传宗回来的早,一看薛金线不在屋里,向四季询问,说是去别院看望媚妃母子去了,朱传宗想起也有两天没看见自己的儿子了,心里想念,也就往媚妃的院子走去。媚妃的屋里说笑正欢,原来媚妃正跟薛金线围着襁褓里的宝儿,享受弄儿之乐。
看见朱传宗进来,媚妃脸上一喜,不过故意说道:“你今天怎么有空来了?再过两天不来,宝儿都不认识你了。”朱传宗笑道:“我是他爹,他敢不认识我?”说着便抱起宝儿来亲了一下,嘴里说道:“宝儿,叫声好爹爹听听。”
薛金线噗哧笑道:“你快把宝儿放下,宝儿还不到九个月大,哪会叫爹呢。别胡闹了。”哪知道话音未落,宝儿突然张开小嘴,嫩声叫道:“好爹爹!”
这下三人都愣住了,呆呆盯着宝儿半晌,这才渐渐反应过来。薛金线道:“八月能言,这可真算得上奇闻了,敢情宝儿还是个神童呢。”媚妃自是欢喜万分,抱着宝儿亲个不停。
不多时常乐公主和水灵儿也得到消息,急忙前来。众人看着宝儿,都是啧啧称奇。到了入夜,才各自回去。朱传宗与薛金线回到住处,朱传宗兀自沉浸在一片喜悦中,薛金线道:“相公,有一件事你要注意,免得生出事端。”朱传宗道:“什么事端?”
薛金线轻叹道:“相公怎么糊涂了呢?宝儿对外的身分是先帝的皇子,你跟媚妃的事虽然亲近的人都知道。
可是外头的人毕竟不知晓。现在要是宝儿管你叫爹,你的罪名不就坐实了吗?这传出去的话,于军心大是不利啊!”朱传宗一听确实如此。
但是他心里也很不甘愿,便低着头沉默不语。半晌方道:“我明白啦。明天我去跟她说一下,以后教孩子在外人面前,暂且叫我叔叔好了。”
天下的父母,谁不想认自己的骨肉呢。薛金线知道朱传宗心里难过,靠在他肩膀上,两人都不说话,默默想着各自的心思。
第二天朱传宗把此事跟媚妃说了,媚妃听了有些难过,抱着宝儿叹道:“此事就算瞒着别人,可是那些皇族的人都有耳闻,可是知道得清楚,将来他们能容得下宝儿吗?”
朱传宗劝道:“你放心吧,有我在,不会委屈咱们儿子的。就算当不成皇族,荣华富贵,逍遥自在,也是没问题的。
等我除掉庞来孝,凭我的功劳和与皇上的情义,大不了到时候找个机会把你们母子接到我府里来,换个身分重新生活,也没什么大不了,皇上既然以前肯替你们遮掩身分,以后自然也会帮忙。”
媚妃这才转忧为喜。宝儿粉雕玉琢,模样可爱,此后就成了众女关注的焦点,几乎每日都要到媚妃的住处来看他。朱传宗这个当爹的都不由有几分妒忌了,时间长了,众人还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
这么多人里边,宝儿只跟常乐公主一人最好,哭闹的时候,只要常乐公主在,就马上破涕为笑,灵验极了。
连他的亲生母亲媚妃也不能够。不由让众人称奇,直叹宝儿跟公主真是投缘。一日朱传宗和常乐公主在一起的时候,说起此事,朱传宗便开玩笑,说宝儿说不定也是神仙下凡,所以识得她呢。
哪知道常乐公主脸色微微变了,道:“你这一说,我才想起了,有的时候我看着宝儿,真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也许真被你说对了呢。”
朱传宗惊道:“是吗?不过这也说不准。既然有烈火神君这样的恶神下来祸害百姓,又派了你我来对付他,若是还有别的神仙下来,也不奇怪。那么宝儿下凡来,不知道担负着什么使命,希望可别是什么恶神才好。”
随即笑道:“就算是恶神,也没关系,反正他已经是我的儿子,我慢慢教他,还怕教不好吗?”
常乐公主脸色惨白,过会儿说道:“天意总是难以揣测的,善恶也不是那么容易区分的,也许你做的善事,在别人看来就变成了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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