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的话犹如一盆冷水迎头倒下,杨银花浑身凉个透底,她既觉得委屈,又特别恨他!
她紧咬牙关,手里攥着药瓶,缓缓收紧。
杨银花倏然抬眸,对上男人的视线,眼圈微微泛红,委屈地问:“为何我不能?”
“我就是爱慕严公子,从你跟我说起他,从我在庙会上见到严公子第一眼的那刻起,我就已经爱慕他了!今生今世,我非他不嫁!”
“啪!”
话音刚刚落下,她就被杨银山狠狠甩了一个耳光。
听着妹妹说的那些话,男人暴怒,一张脸早就已经铁青,指着她的鼻尖恶狠狠地训斥:“我怎么会有你这么犯贱的妹妹!”
“全天下谁嫁给严禄芝都可以,唯独你不可以!记住我的话,若是再想着他,我宁可打断你的腿,照顾你一辈子,也休想嫁给严禄芝!”
杨银花被打得歪倒在软塌上,捂着脸,眼睫不停地颤抖,一颗泪挂在上面,将落未落。
她恨极了,站起身,歇斯底里道:“杨银山!我才是你亲妹妹!可你却总想着那个林娇!她是你什么人,让你对她这么偏心,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顾!”
“我知道,我没有她漂亮,难道就因为这样,我嫁一个想嫁的人都不行吗?她林娇要美貌有美貌,要才情有才情,凭什么还想有一个像严公子这样有权有势,模样又俊秀的相公!凭什么!”
杨银花撕心裂肺的怒吼着,叫嚷着不公!
她深深看着兄长,含泪里的双眼里充斥着痛侧心扉的恨意。
说完,转身飞快地跑出家门。
杨银花站在巷口,转眸看向住在巷尾的林家,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收紧,就连指甲狠狠陷入掌心,她都无心察觉。
凭什么她不可以!
她偏偏要嫁!
还要嫁得风风光光,让林娇,让哥哥,让所有人都好好看一看!
她一定会嫁给严禄芝!
杨银花缓缓眯起眼睛,眼底飞快划过一抹算计……
—
被她心心念念的严禄芝,此时刚好来到凤祥茶楼。
这位县令之子的出场阵仗极大。
前后有无数身穿官服的衙役,护送中间那顶雍容华丽的轿子。
八人抬的大轿子,轿身是用价值不菲的金丝楠木,四角宫灯则是由琉璃与黄金制作而成。
轿子上其他装饰更是采用最好的绫罗绸缎,珠宝琳琅。
一队长长的车马在热闹的东市街道上招摇,车队为首的衙役纷纷推开两侧碍事的百姓。
有时还会亮出锋利的腰刀,厉声怒吼:“严公子在此,瞎了你们的狗眼,还不快躲开!”
“躲开!”
“都闪开,不然把你们这些不开眼的狗抓进大牢,吃几天鞭子!”
两侧的行人敢怒不敢言,只得纷纷让路。
当华丽扎眼的轿子停在林娇小摊前,严禄芝单手挑起轿帘,露出一张布满红癣的脸。
他微微仰面,上午温暖的晨光照下来,可男人嘴角擒着的那抹浅笑,却让人看起来阴冷无情。
“林娇,我们又见面了!”
林娇闻声,挪开脸上的团扇,抬起头望过去——
仅仅一眼,便猛然怔住!